周老爹惨白的脸,浑浊的眼,满满对大房子,对银子的渴望,脑子里畅想着这么大份家业全是他们家的,请得起丫鬟,请得起婆娘,是多么美的事儿。.
周大娘说完,周老爹也道:“周行山,不管断亲书不断亲书,说破天我也是你的老子。”
“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更何况…你是一个残疾立不起来无法生孩子的废物,你这个家业,你的营生,必须要给你弟,只有你弟,只有我们,才能让你立足于世。”
姜钱儿扑哧一声,被他们的言语直接气笑了。
这都是些什么奇葩花?
开始来软的又是磕头又是认错。
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说别人的东西就是他们的。
这真是他妈的…让人想口吐芬芳。
周行山闻言脸色不变,嘴角一扬:“周木宗,你们两个说的有道理,我的这么大家业,这么个营生,没一个汉子怎么行?”
周老爹周大娘顿时眼中大喜,急不可耐,忙不迭的说道:“行哥儿,你知道就好,我们做父母的,都是为你好。”
“你伤了我们,我们不跟你计较,就当给你出了气,现在你气也出了,也知道外人千好万好,不如家人好。”
“你弟弟周山祖是个灵活聪明的,你要带带他,你的这偌大的家业,他绝对会把你弄得蒸蒸日上,比现在还红火。”
“是吗?”周行山举起手中的弓弩,对准周山祖再一次射入,本来捂着大腿就吓尿的周山祖,这一次…更是比之前脚受伤大腿受伤惨叫的还要严重。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周老爹,周大娘愣了好半天回转头颅,看见自己的亲儿,捂着下身,下身不光有尿还有血。
“儿…儿…你伤哪里了,你伤哪里了…你别吓娘啊。”
“山祖,山祖…你别吓我…你别吓爹…”
“爹…娘…我好疼……”
周山祖说着,双眼一翻,满脸汗水晕在了周大娘怀里。
周大娘大惊失色,眼中骇然,伸手使劲摇晃周山祖:“山祖,山祖…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周老爹用颤抖受伤的手,猛然一扒周山祖的裤子,看见血肉模糊的那一处,发出啊一声。
周行山看着他们眼底暗涌翻腾,暴戾闪烁,低沉的声音毫无一丝感情地呼喊着周老爹,周大娘:“爹,后娘,我家的确要一个汉子撑门面,你们的亲儿子不行了,你们两个可以趁早再生一个。”
“我祝你们两个一举得子,再生一个汉子,过来给我撑门面,给我做营生,给我赚钱,让我想清福。”
周老爹咬牙切齿:“周行山……”
周行山举起弓弩,对准周老爹的心口,面上有多么的面无表情,眼底深处就有多冷:“爹,我在,你敢动一下,我就把你的心窝射穿。”
“你…”周老爹扑向他的动作一停,恶狠狠凶灿灿的盯着他。
周行山嘴角一勾:“北朝律法,断亲书一出就毫无瓜葛,你闯入我家,行的是强盗之事。”
“我把你的心窝射穿,你说…就凭我现在的银子,我现在的家底,再加上你行的强盗之事,你会不会死了也白死?”
“我是你老子……”
“是,你是我老子,你做出一点老子该做的事儿了没有?”周行山声音裹了寒霜,手背青筋爆出:“娘死了,我是累赘,别人给彩礼,你就能把我嫁了,我不愿…出去赚银子给你,养你娶的婆娘,你生的孩子,你就开心,你就快乐,你就觉得我有用。”
“我残了,不给我吃,不给我喝,把我撵出去,现在我好不容易像个人了,你们像苍蝇,像蛆虫,像蚂蝗,跑过来吸血,周木宗,这就是一个老子该做的事儿吗?”
“是,你是我老子,你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就是给我买了个妻子,没有我的妻子,就没有我今天。”
“我告诉你,周木宗,就算我死了,我的所有家业也是我妻子的,也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银子,想住在我家,你现在被我杀死都不可能。”
“你…”
“滚,现在带着你的儿子滚,不滚的话…”
嗖一声。
弓弩箭划过周老爹的脸颊,把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周老爹直接被吓瘫软在地。
周行山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不滚…我保证下一箭,就扎进你的心窝……”
周老爹满眼的惧色,望着这个长相出色,打小就有主见的周行山…怕了,真正的打心底寒,害怕。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拿着弓弩的姜钱儿张口叫道:“杨大牛,出来。”
被周当家勒令在房间里不准出来的杨大牛,杨明兰欢婆子他们听到姜钱儿的叫唤,哗啦一下拉开了门,杨大牛第一个冲了出去。
姜钱儿手指着瘫软在地上的周老爹周大娘周山祖:“把他们三个给我提出去,下回见到他们三个来,直接按在外面泼粪。”
杨大牛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好累!”
应完声之后力大如牛的他,一手提周老爹一手提周大娘把他们两个提起,大步向外,扔出院子随即又回来,提起昏迷不醒的周山祖也扔了出去。
扔完之后,返回来憨憨的一笑:“姜娘子,人扔出去了。”
姜钱儿弓弩一收:“大牛真棒……”
“谁真棒啊。”夏凉风的声音从外面横穿进来:“来跟我说道说道,我也夸奖夸奖,谁真棒啊。”
姜钱儿眉头一皱,视线看向周行山。
周行山不光把自己手上的弓弩收了,把小妻子的弓弩也收了,放在木轮椅下,随后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乍寒反暖,低低道:“前有周家四口来,后有夏凉风来。”
“如此不是巧合,应该是恒源酒楼少当家金桓元和夏凉风搞到一块来了,今天这事儿,是他们两个的合谋,一前一后打击我们的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