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山的手被甩开,雌雄莫辨好看的脸,恰到好处的出现了错愕:“娘子,夏公子纳了秀儿为妾,刚刚还说跟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断然不会撕破脸皮,你不必害怕被抓打板子。”
姜钱儿手指的自己,声音拔高尖锐:“我不必害怕,捕快就在外面,你让我不必害怕,难道要等着我被抓进大牢打板子奄奄一息,我才害怕吗?”
“这…这…”周行山迟疑语塞,求助似的看着夏凉风:“夏公子,你刚刚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告诉我如何才不让捕快抓我和我娘子?”
在他们两个争吵害怕的时候,夏凉风心里就乐开花了,他还以为他们两个对彼此到底有多情深呢?
原来大难临头…也是飞啊。
周秀儿的这步棋啊,他真是走对了。
周行山见夏凉风迟迟不语,再次张口唤道:“夏公子,你我签下来的文书,不必惊动县老爷,你待如何,只管说来,我若能做到的,必然全心的给你做,你看可行?”
就等着他这句话了,夏凉风轻咳了一声,看见无数个黄金白银向他飞舞过来,他张口呼唤周行山:“大哥说的是,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所以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直说了。”
周行山对他客气道:“你说,你说,你说。”
夏凉风弯下腰,望着周行山,“行哥儿,我知道秀儿姐是你的亲妹妹,你疼她,怜她,爱她,但是,她已经是我的妾了。”
周行山:“……”
他的妾,已经给他送过去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
姜钱儿:“……”
夏凉风什么意思?
难道不知道周秀儿已经被送过去了?
还是说…所谓的你我双方签下的文书是纳妾文书?
“是,她是你的妾了。”周行山不露声色的附合道:“你我签下过纳妾文书的,文书一式三份,你我都有。”
“是啊,文书一式三份,你我都有。”夏凉风像一条贪婪的蛇想吞大象,“但是…你把周秀儿扣下,没按照你我约定的时间送去,这属于撕毁文书违约,我来找你,带捕快来找你,没错吧?”
周行山:“……”
周秀儿没有给他送去?
诋毁文书?
姜钱儿:“……”
天哪!
夏凉风还真不知道周秀儿已经被送过去了,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在下河镇没有回家?
现在借用这件事情,来他家生事。
好啊。
他们正愁怎么拿捏住夏凉风,让他不再纠缠他们,没想到,他自己挖了一个坑,让他们埋。
即使如此,那就不用跟他客气。
姜钱儿和周行山对望了一眼,彼此交汇了一下眼神。
周行山适当的眼中出现一丝害怕,顺着夏凉风的话道:“原来是这件事情,这份文书的问题,我…我真的忘记了。”
他自己都承认了。
承认没有把周秀儿送过去,夏凉风满满得意:“我知道你们家的生意好,生意忙,但是已经说好了给我的妾,却被你们拘在家里,给你们干活,这就说不过去了,对吧?”
周行山点头,附合夏凉风的话问道:“是我疏忽了,那你想怎样?”
夏凉风的腰又弯了几分,贪婪之色溢出,没有拐弯抹角,干脆利落道:“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想怎样,你的胡麻糖,落花生糖,须糖…七彩杆菌炖鸡,什么乱七八糟只要跟金冷心合作的东西,我都要。”
周行山眉头微扬,双手搭在木轮椅上移动木轮椅向后。
夏凉风见状,出口问道:“你这是何意?”
周行山定住木轮椅,双手交叠,望着他,张口气死人不偿命道:“没有什么意思,你距离我太近,铜臭味太臭,我不习惯。”
“铜臭味?”夏凉风举起手,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咱们都是生意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人,有点铜臭味,很正常。”
周行山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是我大惊小怪了,那请问下公子,你要我家和金冷心合作的这些东西,你是怎么个要法,是要跟我签订长期合作…还是……”
“我要方子买断。”夏凉风不等他把话说完,打断他的话,眼中的贪婪若是化成实质,能把人掩埋了:“我要你家所有营生的方子买断,尤其是须糖。”
他们家又出了一个七彩须糖,七彩须糖在京城掀起了物以稀为贵,京城里的高官大户,有钱门楣都以买到七彩须糖为荣。
但是…这玩意儿少,捧着银子,价高都得不到,如此营生让金冷心在京城的名声风声鹤起,赚的盆满钵多。
他的人告诉他这些,他眼红妒忌疯了,这些东西要是给他,赚钱的人就是他,在京城被人提起的人也会是他。
跟那些高官大户,侯爵王爷,郡主,县主们打好关系的也会是他,只要是他,有了这样的人脉,成为北朝第一首富,只是时间的问题。
周行山手指敲在手背上,侧目望着站在身旁的小妻子:“钱儿,夏公子说要买断我们的方子,你说呢?”
他的小妾给他送回去了,他自己不知道,以为没有送回去,带了捕快过来,自己先进来准备,先礼后兵。
这夏凉风…可真是够凉的。
姜钱儿冲着自家相公一笑:“我说,我说什么,我就想知道夏公子付多少银子,来买断!”
夏凉风眼睛大喜,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一千两,须糖我给你一千两,其他的也是,总共加在一起给你们两千两白银。”
“你们把方子给我,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你们拘禁我的小妾在你们家干活的事情,外面的捕快,我带走,如何?”.
“啪啪啪!”
姜钱儿和周行山一起拍起了巴掌。
姜钱儿更是夸张的边拍巴掌边道:“夏公子二千两白银,我们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文钱,你太瞧得起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