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嘴巴微张,瞳孔一紧,瞬间连忙向雪婆子道谢:“谢谢雪阿婆提醒,这个小镯子,您收着。”
有人又塞了一个细条条的小银镯子给雪阿婆,雪阿婆也没有推辞,握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行了,我话说到了,得回去伺候老夫人了,你们该怎么做,自个掂量着。”
众人:“哎哎哎,我们晓得啦,阿婆您慢走,您慢走。”
众人目送雪婆子离开,随即又讨论起来:“姐妹们,你们觉得雪老太婆说的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你没看到老夫人都握着她的手啊,就咱们这十几个妾室,谁有她的待遇?”
“叶子姐,你要不信我们信,不行不行,我也欺负过那个死丫头,我的压箱底还有一身锦缎,我去找出来,向她道歉去。”
“对对对,我的首饰盒里还有一个玉簪子,我也去拿,团子姐,我跟你一道去。”
“好好好,咱们得巴着她,谁让人家现在在老夫子面前是红人呢,必须要巴着,好好的巴着。”
极北之地,冰天雪地,一年十二个月,有五个月在下雪,三个月在化雪,真正暖和能放开手脚的也就两个来月。
来到这里,住在这里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流犯,要么是躲避追捕的罪犯,再有就是这里的原住民旗丁人。
旗丁人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北朝在极北的一道防线,他们战争时可冲锋陷阵,上阵杀敌,没事时,可以卸下刀刃,捕猎为生。
来到极北的流犯有很大的一部分人流放过来要伺候旗丁人的,继而北朝有很多人听到流放极北都选择自杀,真正过来的,路上没死的,少之又少。
冷是真的冷,冻僵的手指,咔嚓一声,直接被掰断。
掰断别人手指头的人,头戴着狐裘帽,脸罩着羊皮面罩,身穿着狼皮衣,蹲在地上,手中拿着被掰断的手指头左看右看过后,“咦”了一声,扔掉被掰断的手指头,手探在了快被雪覆盖的人脖子上。
瞬间,掰断别人手指头的人漂亮桃花眼闪过一丝惊奇,“哇哦,这个人是属讨厌的蟑螂的吗?在这么个冰天雪地里,她还活着,奇迹呀。”
“主人,给!”箫吟拿着一个装银子的荷包,递给了蹲在周家墙角边的金冷心:“主人。”
金冷心双眼直视前方,角落,正在忙碌的姜钱儿身上,随手接过荷包,头也没回的问道:“啥玩意儿,轻飘飘的?”
箫吟弯着腰,绷着脸:“银子。”
银子啊?
金冷心扭过头:“你哪来的银子啊?”
箫吟冰冷的眼神直视着金冷心:“野猪,风筝,卖了,银子,给你!”
十头野猪卖的银子。
合着折成了银票,在这荷包里,给他?
金冷心掂了一下荷包,把荷包往怀里一揣,重新扭过头,继续望着倒核桃皮儿,松柏树枝等等东西的姜钱儿,咂吧了一下嘴:“箫吟,她用树枝熏野猪肉,这烟熏火燎的玩意儿,能吃吗?”
箫吟弯下的身子,缓缓单膝杵地上,立在金冷心身旁,目光凝视着他:“不知,我可以…再去打野猪给主人,主人看我。”
“啪!”
金冷心修长白净的手指一下拍在了他的额头上,傲娇道:“看你,你个硬邦邦的,有什么好看的?”
箫吟粗糙的大手抓住拍在他额头的手,放在脸边蹭了一下:“我好看,你说过的。”
金冷心手指被蹭的发痒,抽回手,像小猫踹手手一般,往自己肚子上一踹,红了耳尖,继续蹲着望着姜钱儿,“你要是没事儿,现在去山上打野猪,捡大的,公的,打来给姜娘子。”
箫吟巴巴的望着他,哼了一声:“不要,不要给她,她坏,他们两个都是坏蛋!”
不要?
都是坏蛋?
金冷心缓缓的把头一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要,你再说一遍?”
箫吟见他望自己,俯身如蜻蜓点水一般亲在了金冷心艳丽的红唇上:“要,我现在去打。”
金冷心:“……”
待他反应过来,箫吟已经不见了。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被箫吟吻过的唇瓣,嘴角露出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随后站起身来,挪啊挪啊挪到姜钱儿身旁不远处重新蹲了下来,一副小猫猫踹手手的样子,问着姜钱儿:“姜娘子,这玩意熏完,能吃吗?”
姜钱儿在院子角落临时搭了个小棚棚,她打的几只野猪,腌好了,控干水分了,全部用于吃咸肉,就单调和寡淡了。
她努力回想,想到自己曾经看的书中,熏肉,用松柏,茴香,大料,果皮,坚果壳之类熬烟做熏肉。
她就试着做了,忙活了二个时辰,把要熏的肉吊好,挂在搭的小棚棚里,点火熏上,盖上了小棚棚的门,回着金冷心:“二爷,我家相公说了,这玩意熏完,能吃的话,你就得掏银子了,不能吃的话,让我也做给你尝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金冷心眨着漂亮的眼睛:“我觉得你们夫妻二人把我当猪宰。”
姜钱儿冲他灿烂的一笑:“不,像你这么漂亮的大金猪,我们怎么会宰你呢,我们还留着你下金小猪呢。”
漂亮大金猪+金冷心望着姜钱儿灿烂的笑,凶巴巴的说道:“有的时候真想把你和你相公的脑袋瓜撬开,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拿出来就算了,省得你们两个有事没事的撩拨我。”
“谁撩拨你了?”周行山推动着木轮椅而来,接下金冷心的话:“二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话要让你的小狼狗听了,我们夫妻二人就别想安生了。”
金冷心漂亮的眼睛扑灵的亮了一下,手指着已经牵上手,十指相扣的周家夫妻二人,语气酸中夹杂的警告:“对哦,我警告你们两个,再给我强塞狗粮,虐我,我就让我家的箫吟三更半夜砸你们的窗,让你们不安生,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