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风脸上满是颓败之色,泛着血丝的双眼带着无尽的狠然:“杀了她,便宜了她。”
躺在床上的夏老太太,“儿,那如何不便宜了她?”
夏凉风露出一抹可怕的沉笑:“这个就不用娘操心了,娘好好养身体,我夏家不会就这么败的。”
说完他不顾夏老太太的叫唤,转身就离开。
小房间里。
周秀儿数天来在这一小方天地,没有进,没有出,吃喝拉撒屎尿都在此,房间门被打开,臭味熏天。
缩到角落的周秀儿感受到风见到光明,不顾踩一脚的屎屎,跌跌撞撞往外跑去,张口还没有呼吸到一丝新鲜空气,就被人劈手扣在了地上。
地上是青石砖,脸砸在地上,直接就蹭破皮,红了,青了,流血了,用手劈她的人,一脚踩在她的小腿上。
小腿的疼痛和敏感直冲着脑门儿,让周秀儿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她又被人拽起来,扔进一个大的缸里。
入夏了。
满缸的冷水,也是让人浑身打颤,发冷。
更何况周秀儿在缸里又被灌了几口冷水,灌完冷水之后,她像一个被宰,拔毛的猪,被人剥了衣裳,使劲的用丝瓜烙搓。
丝瓜烙用力的擦在身上,把她的身上擦出血印子来,她奋力挣扎,挣扎不开所有按着她的手。
此情此景,如此屈辱,想到她第一次在夏凉风家里洗漱,也是如此,像牲口一般,被无数只手,摸身,淋洗。
片刻时间过后。
她被从水里捞出来了。
套上了旁人给她那件红色的绸缎裙,绑了手脚。
她恐慌,想到了夏凉风其他妾身们曾经在打她,骂她,辱她的时候说过,像她这种乡下来的上不了台面姐儿,被玩腻了最终下场,花街柳巷,码头暗船,或者卖给鳏夫做填房。
现在她被洗好,穿上红裙,绑了青丝,难道说,要被卖到花街柳巷,码头暗船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猖伎?
“夏凉风呢,夏凉风呢?”周秀儿手脚并用挣扎,可是她的手脚被绑,所谓挣扎也只不过是来回的晃,压着她,看管她的婆子,没有打她的脸,直接用手掐她,哪里肉嫩,掐的最疼,掐哪里。
周秀儿被掐的痛呼连连,开始狐假虎威,心存侥幸,对着空旷的院子道:“夏凉风,你这样对我,我大哥大嫂要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告诉你,我大哥大嫂最疼我了,你这样对我,他们一定会找你讨回公道的,到时候你会比我惨上千倍万倍。”
“夏凉风,你这个坏蛋,混蛋,我一心一意为你,为你放弃所有,给你赚文钱,你这样对我,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带她走。”掐着她的婆子说道:“别让她再说什么污言秽语,犹如大公子的话。”
婆子话一落,有人就随手从大缸里掏出刚刚给周秀儿搓澡的丝瓜络,揉吧,揉吧,塞进了周秀儿的嘴里。
周秀儿嘴巴被塞,发不出声响,只能呜呜呜的叫。
直到她被人拖出院子,被穿了一身华服,面带颓废之色,双眼泛着血丝的夏凉风拦住了。
夏凉风看着她,眼中不带一丝温情,旧义,看着她就像看一个破烂毫无价值的物件。
“呜…呜……”
周秀儿发出呜呜的声响,企图挣脱开压着她的人。
可是她这些天吃不饱,喝不足,又在小小的狭小空间,身上的力气本来就没有多少,怎么可能挣脱开吃饱喝足手劲十足的婆子和丫鬟呢。
夏凉风凉凉的望着她,张口道:“别挣扎了,我跟你说几句话。”
周秀儿果然不挣扎了,双眼盛满了恐惧。
夏凉风伸出手,摸在周秀儿的脸上。
暧昧温柔的让周秀儿生起了鸡皮疙瘩,身体忍不住的打颤,心头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可惜她开不了口,无法问,她只得偏头,企图躲过夏凉风的手。
夏凉风察觉了她的意图,手上下滑,一把扯掉塞在她嘴里的丝瓜烙,随后扼住了她的下颚,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嘴边。
周秀儿生硬如僵石,这半个月来就算夏凉风对她再好,关心她,给她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但因为他之前被打了板子有伤在身,他们一直没有圆房,也没有靠如此近过。
现在夏凉风靠她这么近,她一呼吸满口都是他的气息,周秀儿忍不住的咽了口水,发红的双眼,死死地望着夏凉风:“你要干什么?”
夏凉风嘴角一勾,压着声音:“别害怕,小娘子,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既然不告诉我方子,不告诉我须糖是怎么做的,说明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你所谓想和我一辈子,都是假的。”..
“既然你不诚心,只想过来享受,我家庙小,容不下你,我啊…给你找了个婆家。”
周秀儿瞳孔巨缩。
给她找了个婆家?
要把她卖了吗?
“夏凉风你……”
夏凉风扣着她下颚的手猛然缩紧,制止了她的话语,柔情的能滴出水来:“嘘,不要说话,你一说话,我就生气,我一生气,我会打你的。”
“所以,你要为了少受皮肉之苦,最好别说话,别惹了我,不然把你打得奄奄一息,白送给人家,人家也会要的。”
“你…你……”周秀儿震惊难以置信加恐惧,嗓音嘶哑质问:“我是你纳的妾,你把你自己纳的妾卖给别人,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夏凉风桀桀一笑,“北朝律法,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你是乡下来的,不懂这八个字的意思,我给你解释一遍哈。”
周秀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她懂…她懂这八个字的意思,她大哥跟她说过,说宁愿做普通人家的妻,也不愿意做有钱人家的妾。
做有钱人家的妾,就是一个低贱的物品,可以随便送人,随便买卖,符合律法,受律法保护的。
夏凉风满是阴鸷的欣赏着周秀儿变化无穷,懊悔的神色,张口犹如魔音穿耳,直至周秀儿的心:“妾乃贱流,妾通买卖,意思就是说,只要我高兴,只要我乐意,我把你送人,卖了,是受我大北朝的律法保护的,所以,我是男人,没有人会说我不是男人。”
“他们只会说我是真汉子,一个小妾,一件物品,丢了就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