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本该人静。
夏家后院里却灯光大亮,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不断。
夏老太太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被吵的也没睡,知晓了她的枕边人夏正浩带回来的青梅竹马凉三娘的孙子掉进池塘里,受了惊,高烧不断,抽搐不断,大夫请了一茬又一茬,愣是烧没有退。
她可高兴了,大呼几声活该,随后又想到凉三娘进她家这门儿的时候,带着儿子媳妇孙子向她请安,气她。
现在她的孙子掉池塘里生死未卜,她这个做大房正室的自然而然的要去关心一下。
她招来雪婆子,描眉画唇,穿上华丽的裙子,让人背好了灯笼,出了自己的房间,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在院子里。
夏老太太眉头一蹙,让随行的丫头和婆子站住,自己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夏凉风。
夏凉风吓得猛然转身,差点跳起来,一看是他娘,喘着粗气拍了拍胸,好半响才问道:“娘,你怎么出来了?”
夏老太太看着他冒冷汗:“你一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我院子里做什么?”
夏凉风擦了擦汗:“没有,吵得睡不着,这就去睡,这就去睡。”
都说知子莫如母,他转身欲走,夏老太太叫住了他:“等一下。”
夏凉风心头一颤,脚步一顿:“怎么了娘?”
夏老太太目光变得审视起来。
夏凉风被她审视的心虚,不敢与她直视。
许久过后。
夏老太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压着声音:“你告诉我,那个姓凉的孙子掉进池塘,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夏凉风猛然一震,脱口而出,吞吐道:“没没…没没关系!”..
夏老太太手用劲:“你再说一遍跟你没关系?”
夏凉风说不出口了。
他这不说,夏老太太就知晓了。
一个当母亲的,无论对旁人多坏,对下人多坏,对自己的枕边人多爱,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孩子,一个当母亲的都可以舍弃。
夏老太太把他拉近自己,压低的声音问道:“你推他下池塘,有没有人看到?”
夏凉风摇头:“无人看见。”
夏老太太点头:“那好那好,接下来一旦出现什么事情,你就一口咬定你跟我在一起。”
“而且…而且…把你外面的营生停掉,你爹的心不在我身上,他带回霸一个庶长子,跟家里的掌柜子们都介绍了他,这意思是,以后那个庶长子,就是这个家的继承人。”
“这个家…差不多没有你我母子容身之处,我派人去找你舅舅,让你舅舅那边派人过来,我要和他和离。”
“娘……”
“听我说。”夏老太太在这一瞬间为了保住她的儿子想了很多:“是他夏正浩对不起咱们母子,不是咱们母子对不起他,他不仁咱们就不义,夏家我嫁过来帮衬多少,我就拿多少走,你跟我走,我们不跟他们掺合了,听到没有?”
夏凉风心中也是害怕,害怕自己的父亲知道他推那个小孩下池塘,大义灭亲的报官,那他就惨了:“听到了,我都听娘的。”
母子两个说好了。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夏老太太当即派人去了自己娘家。
派的人刚走,夏正浩来了,他气冲冲的来了,见到夏凉风劈头盖脸就是抡了一巴掌:“夏凉风,夏凉风,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人,那是你侄子,那是你侄子,他才五岁,你想淹死他?”
夏凉风被抡,脸瞬间肿起来。
夏老太太不干了,直接横在夏凉风面前,垫起脚,抬起手,反扇了一巴掌夏正浩,底气十足,先发制人:“夏正浩,你在说什么鬼话,说我儿子要淹死你孙子,我就一个儿子还未成婚,哪来的孙子?”
“你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还是我天天在房里躺着,你和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觉得我要死了,就可以如此诬陷我的儿子?”
“夏正浩,我告诉你,娶妾娶妾,我这个妻没有同意,你把你的妾带回来,把你的外面养的儿子带回来,养的孙子带回来,我是有权利可以把他们撵走的!”
翌日天不亮,姜钱儿就被周行山吻醒了,她捂着嘴,瞪着黑漆漆的眼睛,呜呜的说道:“相公,我还没洗漱呢。”
周行山雌雄莫辨好看的脸,绽放出笑容,嗓音带着沙哑:“我不嫌弃小娘子。”
姜钱儿娇嗔哼了一声,声音清脆,带着撒娇:“可是我嫌弃你啊,快点松手,让我起来洗漱,洗漱完之后再亲。”
周行山扣住她腰的手没有胸反而更紧了些,“小娘子想跑,至少两个亲,不然我是不会放的。”
本来姜钱儿刚睡完觉的脸红扑扑的,现在听到他的话,更红了,像染了胭脂似的红,试着挣扎,挣脱不开,只得顶着红扑扑的脸,对着他的脸亲了两下。
周行山狭长的眼眸染了笑意,松开了手。
姜钱儿跳下床,穿上裙子,挽上的头发,把尿桶准备好放在床前,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周行山手撑在床上起身,如厕…
姜钱儿在外面洗漱好,端水进来,周行山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木轮椅上,她进来,他洗漱,她放下水盆,拎着尿桶出去。
待周行山洗漱好,推动着木轮椅,进了厨房。
他家的厨房又大又宽敞,整理的整整齐齐,木轮椅在里面,转身都不成问题。
姜钱儿把泡的燕窝炖上,煮了蛋,摊了饼。
一盅燕窝,每人两个蛋,一块饼,就是一顿早饭,光是燕窝这一块就比很多大户人家要奢侈。
吃好饭漱好口,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彼此心颤,身体兴奋,只不过周行山立不起来。
不过有希望了两个人像解开了一些心结似的,相互吻的时候,比以往更加热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