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浩的鼻子被丁家二舅所指,多年被丁家瞧不起,冷嘲热讽的羞辱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伸出手,啪一下子打在丁家二舅的手背上,没有尊敬,没有恭维,张口直接愤慨:“丁老二,少拿手指着我,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里是我家,是我夏府,不是你丁家,丁府。”
“夏凉风是我的儿子,你的妹妹是我的妻子,我的儿子要杀我的孙子,我这个做老子的,有权利惩罚他。”
“我的妻子,你的妹妹要包庇这个罪犯,我把她关到院子里,是大义灭亲,你在这里说,我的家务事,岂能容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丁家二舅难以置信的望着夏正浩。
这个…
这个靠着一家首饰成衣铺子,哄骗住自己的妹妹,让自己的妹妹鬼迷心窍了一心一意要嫁给他的男人,竟敢打他这个舅子?
要知道丁家就他妹妹一个女儿,在她的哀求,执意之下,答应了让她嫁他,给了她丰厚的嫁妆,光是现银就有万两,更别说其他的东西了。
记得他的妹妹嫁给他二十多年,他去他们家的次数屈指可数,逢年过节送礼倒是没有落下,但是人却是极少去。
问…
问他就是忙,一年有半年在外面跑。
可令他们家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是一年有半年在外面跑,可是这半年大多数就是在他养的外室那里。
想他妹妹是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下嫁于他,没有得到他的真心和珍惜,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跳板,真是可笑。
丁家二舅好半天回过神儿,看着夏正浩重重的一点头:“好一句家务事,好一句这是你夏府,夏正浩,你终于不装了是吧?”
“你装了二十几年的好人,深情的人,现在不装了,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觉得自己有能耐了,就可以叫板我丁家,就可以把我丁家的颜面往地上踩了是吗?”
“谁踩你丁家的颜面了?”夏正浩多年的不满喷涌而出:“我是娶了你们丁家的大小姐,我对她如珠如宝,可你们呢?你们瞧不上我。”
“你们对我冷嘲热讽,觉得我上不了台面,甚至,我跟你们丁家大小姐成婚的头年,回你们丁家拜大年,你们收了礼,连内桌都不让我上,这是我踩你们丁家颜面,还是你们丁家踩我的颜面,啊?”
头一年拜大年,连内桌都不让他上?
丁家是一个大家。
有四个儿子。
四个儿子都成婚生子了,一大家子一大家的人过来,堂屋桌子摆不下,摆到院子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的长辈也是坐在院子里吃,他怎么就记在了心上,他怎么就觉得这是对他的冷嘲热讽,踩他的颜面?
果真应了那一句话,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小地方出来的人,就算给他金山银山,用手捧着他,他也觉得别人是施舍,瞧不起他。
丁家二舅冷笑了一声:“你对我妹妹如珠如宝,你的孙子会五岁,你带回来的儿子会比凉风大?”
“夏正浩啊,夏正浩,这就是你所谓的如珠如宝,这就是你所谓的我丁家人踩在你的颜面上?”
夏正浩一时语塞。
丁家二舅也不与他废话再多说,对着自己带过来的打手和随从命令道:“来人,去把那凉三娘和她的儿媳,孙子都给我捉过来,再去把大小姐请出来。”
打手和随从齐刷刷的应道:“是!”
夏正浩一声暴喝:“站住,我看你们谁敢动我的女人,我的儿媳,我的孙子?”
“你的儿媳,你的女人,你的孙子?”丁家二舅满满的讽刺:“没有聘书者,奔者为妾,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夏家的女主人是我的妹妹丁五娘,不是什么凉三娘,你敢这样说,那我们两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丁家二舅除了带自己的儿子侄子以外,还带了二十辆马车来。
马车的马夫每辆马车两人,有一半的人在外面开马车,有一半的人跟他进来,也就是说他带了二十多个人高马大浑身魁梧有力的汉子。
他的一声令下,就算夏正浩阻止也阻止不了。
二十多个魁梧有力的汉子如破竹之势,加上伺候夏老太太的雪婆子在前面带路,二十多个汉子进无人之地,很快的把凉三娘以及她的儿媳孙子。
夏正浩一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媳孙子被几个汉子拉扯,挣脱了束缚堵住他的汉子,冲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凉三娘,把儿媳和孙子护在身后。
小巧柔弱的凉三娘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正在和儿媳高兴的说着夏凉风被惩罚,等她的儿子回来就能取而代之夏凉风。
等再过一些时日,夏家的正房丁五娘生病一命呜呼,她就可以做夏正浩的正妻,只要做上他的正妻,她的儿子夏胜凉就是夏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只要她儿子做下家的继承人,她就不用忍气吞声,谨小慎微,她就能扬眉吐气,抬头挺胸,告诉所有人,丁家的丁五娘,也只不过是她凉三娘踏脚石,他夏凉风是她儿子青云直上的梯子。
她正在和儿媳畅想,畅想她们美好的日子,却被突如其来的几个汉子给拽了出来,打断了她的美梦。
现在被夏正浩搂在怀里,凉三娘恰到好处的身体发抖,双手拽住夏正浩的衣袍,弱小可怜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官人这些人好可怕,他们拽着我,都把我弄疼了,官人。”
夏正浩的手揉在她的手臂上,安抚着她:“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凉三娘往他怀里一靠,红着眼眶,哽咽柔弱:“好,我相信官人,相信官员会保护我,和咱们的孙子儿媳。”
夏正浩看着受惊的心爱女子,对丁家二舅眼中带了仇视,仿佛要用目光杀死他,让他后悔。
接着没过多时,夏老太太也被扶出来了。
夏老太太见到自己的二哥,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委屈地喃喃地叫唤:“二哥,二哥……”
在自己家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妹妹,变得苍老无力,双眼无神,头发发白,还如此万般委屈的呼喊自己。
丁家二舅直接炸了,一个箭步上前,二话没讲,出手如电直接往夏正浩的脸上扇:“好你个夏正浩,敢如此羞辱折磨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