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进宝的头被踩贴在地上,不敢动,不敢挣扎,嘴里语无伦次,说着求饶的话:“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太绝色了,我…我本就喜欢哥儿,不不,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我不会再犯错了,不会再犯错了。”
天道原作者用脚碾压着雷进宝,碾压的重度,恨不得把他的脑袋踩到泥巴里,爆了他的脑袋:“唉,我又搞错了,我就不该找你,一个出去,看清了外面繁华,就装失踪不愿意回来的男人,这没有什么原则三观可言的。”
“罢了罢了,是我的错,你,给我起来。”
天道原作者说完移开了脚。
被他踩得满脸泥巴,满头灰的雷进宝,再次像一个木偶人,爬起来,跪在天道原作者面前,昂着头看他,斑斓的树荫之下,眼神无焦距,直勾勾的不带任何情绪。
天道原作者穿着黑袍带着黑面罩,头上披着黑色的纱布,垂着眼眸,望着雷进宝,声音一转,沙哑,带着诱惑,犹如催眠一般:“忘记我跟你说的话,忘记你见过我,现在你是你,你是原来的你自己,哪里来,滚哪里去吧。”
雷进宝毫无焦距的眼神闪了闪,重复着天道原作者的话:“我没有见过你,你没有对我说过话,我是我自己,我滚,我滚,我立马滚。”
他说着,爬了起来,转身,腿不打弯,腰直,手臂不摆动,直勾勾的走,那姿态,在月光斑斓之下,像极了鬼。
天道原作者冲着他的背影碎了一口,“垃圾渣男。”
他话音落下,徒生异变。
一个捕鱼的网,从天而降,网住了他。
天道原作者眼色大变,挣扎欲逃。
蓦然之间…
姜钱儿扑过来,尖锐的匕首直插天道原作者胸膛。
呲溜一声,天道原作者的鲜血四溅。
溅到姜钱儿脸上。
天道原作者在渔网里,睁大双眼,闷哼一声,借着月色,望着骑坐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的姜钱儿,狰狞的一笑:“聪明的丫头,不愧是改变我剧情的bug,啧啧,你聪明的,我都想给你加剧情了。”
“啪!”姜钱儿掐着他的脖子,反手对着他的脸扇了一巴掌:“少说屁话,你赶紧去死。”
天道原作者嘴角吐出鲜血,满眼笑意,“你杀不了我,就像我在这里无法杀人一样,小可爱,你白费力气……”
“了!”天道原作者还没有说完,就被周行山打断了,他推动着木轮椅,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如履平地,来到天道原作者面前,手中拔出一根长剑,指着天道原作者的脖子:“我的妻子杀不了你,我能杀得了你吗?”
艹!
天道原作者在心里爆了一声粗,抓狂。
他的主角。
他的主角怎么会来?
所以…所以所谓的姜钱儿聪明,都是主角所为,姜钱儿只不过是一个执行命令者?
天道原作者侧着脖子,在渔网下的黑漆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周行山:“周行山,我想单独跟你聊聊。”
周行山望着他身上被匕首扎中的位置,漆黑的眼眸一沉:“钱儿…”
夫妻之间的默契不是一星半点。
周行山这么一声叫唤,姜钱儿握紧手中的匕首一拔,起了身,临走之前,还踹了一脚天道原作者。
天道原作者闷哼了一声,胸口的窟窿,流着血像哗啦流水似的。
但是他不在意,不在乎,望着远去的姜钱儿桀桀地笑开了。
笑声在漆黑的夜里,就跟乱葬岗发出来的乌鸦乱呜似的,阴森镇人心魂,令人寒毛悚然,仿佛置身于被恶魔包围之地。
周行山拿着剑,就静静的看着他笑,不言不语,就看着他笑。
天道原作者笑着,没有忘记观察周行山,越观察他越满意,不愧是他笔下美强惨,就现在这情景了,他还能沉得住气,一般人而言,知道自己在一本书里,只会觉得荒谬,可笑之极,甚至会抓狂,会疯癫。
他的美强惨主角就不一样,瞧瞧他多美,多俊,气势多逼人。
现在他自己被抓,很明显,姜钱儿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于他,他们两个无声的跟着雷进宝,挖了坑,看能不能套到自己。
他们把他套住了,就来找他寻仇了,就想杀了他。
要脑子有脑子,要本事有本事,这样的主角,谁不爱?
天道原作者的笑声戛然而止,张口道:“周行山,把剑拿开,我的胸口都被你的妻子开了一个窟窿,我跑不掉的。”
周行山反转手中长剑,并没有收回,而是扎在了他的手背上,把他的手扎了一个对通。
天道原作者身体剧烈的一抖,仿佛周行山这一下子比姜钱儿扎他的心窝还要来的疼:“你,你可真狠。”
周行山压着长剑,低沉声音毫无起伏变化:“我不狠,只不过我想活着,想要光明磊落的活着。”
天道原作者:“你当然能活着,你也会比任何人活得都好,不过,活得更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比如说,舍弃姜钱儿。”
周行山压着长剑的手动了一下,长剑割天道原作者的手背:“舍弃她之后呢?”
天道原作者漆黑的眼与夜融合,黑不见底,像迷惑着周行山一样,盯着他一眨不眨:“舍弃她之后,你就飞云直上,前途一片光明。”
周行山望着他,咀嚼着他的话:“前途一片光明,荣华富贵加身,那得光明,荣华加身成什么样啊?”
天道作者:“当然是最荣华,最富贵,你往大了想。”
周行山:“你不能告诉我吗?”
天道作者赫然一笑:“不能,有些事情,无法用言语说,就像医者不能医自己,算命的无法算自己一样。”
周行山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一个江湖术士,一个骗子,竟然是骗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那就容你不得。”
他说着手中的长剑一拔,对着天道作者的脖子削去,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停滞,直奔他的脖子,要他的命。
就在长剑碰到他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天道作者一转身,带动着身上的渔网滚到一旁。
紧接着天道作者用手一撕,裹在他身上的渔网,就像一张废纸,被撕裂开来,他的胸口一个窟窿,在流血,他的手也在流血,他像感觉不到疼,撕完渔网之后,得到自由,伸手甩了一下血,跨前一步,可脚还没落地,他又退回来。
周行山瞳孔一紧,就见天道作者整个人笼罩于黑暗之中逐渐透明,他受伤流出来的鲜血,就像河水倒流,迅速的回落,钻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