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山的话音落下。
姜钱儿眼睛大亮,犹如天上的繁星,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叫他们。”
周行山哑然失笑,张口叮嘱她:“你慢一些,不着急,时间还早。”
姜钱儿重重地答应不着急,行动上却很急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去去就来,相公你等着我啊。”
周行山含笑额首。
姜钱儿蹭蹭的往外跑,跑到门口,又返回回来,对着自家相公的薄唇,吧唧亲了一口,亲完之后冲他弯着眉眼甜甜的一笑,又跑了出去。
周行山舔了舔她亲吻过的嘴角,手落在了腿上,目光刹那间深沉,他的腿有望治好。
治疗他腿的人是禾仡,禾仡不是什么好人,请他出手,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只要代价不是他娘子,其他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可以付。
姜钱儿没有心思在教水汶做冷面凉面,跑出去之后就叫宜哥儿去找人,然后告诉杨明兰,红婶子他们自家相公找。
杨明兰红婶子她们听到周当家找,把手边的活计忙完,擦了擦手就进了堂屋,进了堂屋他们发现,堂屋的角落里站了六个,戴着面罩,穿着黑衣,看不到脸的人。
她们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有开口说话,周行山让她们先坐下,等……
她们坐下了,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让她们连大声喘气都不敢,更别说动弹了。
不大一会儿东汉子河汉子村长都过来了,周行山让姜钱儿继续去教水汶做冷面的手艺,他和他们谈话。
姜钱儿最听他的话了,他让她出去教水汶,她就出去了。
在厨房等待的水汶和蔼可亲,打趣着姜钱儿:“小娘子,就算不教我做冷面,好歹让我吃一顿吧。”
姜钱儿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隔壁金家。
金冷心被箫吟放在了软榻上。
软榻上是玉席清清凉凉,他坐上去之后,身子就歪了下来,手就摸到了一把蒲扇,晃动的脚,蒲扇摇了起来。
箫吟看了一眼他晃动的脚,转身,再回来时,端了一盆热水,放在了软塌下,单膝跪在地上,抓住金冷心的脚。
金冷心脚上一痒,差点踹在了他的下巴,“干什么?”
在这炎炎夏日,箫吟粗糙的大手都比他的脚暖。
他拖着他的脚,放在热水中,惜字如金:“洗脚!”
夏日用热水洗脚,微烫。
金冷心脚一缩,治上的水溅到了箫吟身上,他的手本来是托着他的脚,随后一压他的脚,把他的脚压在热水中,昂着头望着金冷心,脸上的水滴,让他生硬的脸庞,带了一丝温柔:“主人。”
金冷心触及到他的目光,晃动了一下脚趾,傲的像一只大猫:“洗吧,洗吧,你给我洗吧。”
箫吟脸色缓和了些许,垂下眼帘,开始给他洗脚……
夜深人静。
姜钱儿收拾好简单的行装。
户籍跟帖银票都在周行山那。
周行山折了一张银票,放在一个小荷包里,扣在姜钱儿的衣带上:“这银票,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姜钱儿回眸冲他笑:“有相公,我用不着这个。”
周行山把衣带连同荷包放在了她裙子上,推着木轮椅靠近她:“以备不时之需。”..
姜钱儿张口就道:“我的不备之需就是你啊,有你啦,我就什么都有了。”
周行山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傻子。”
姜钱儿:“那也是你的小傻子。”
她的全身心信任,让他的心软了又软,甜了又甜。
夜晚睡觉时,搂着她,给她扇扇子,在她睡着的时候,忍不住的对着她的额头,她的眉间,她的脸颊,她红润的嘴唇亲了再亲。
对于她,他着迷,他痴迷,他倾注了他所有的感情,只是她,除了她,谁都不行。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
周行山和姜钱儿跟二爷就走了。
他们四个人两辆马车。
随护人员十人。
姜钱儿第一次离开下河镇,走的是官道,官道很热闹来来往往不光是马车,还有牛车,还有异族人。
周行山见她像个孩子似的,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身子一歪,凑到她耳边道:“那些是鲜卑族,他们人高马大,脸盘轮廓,眼窝,比我们要深睡,要分明些,属于外族。”
“那些是仡族属于北朝国界中,他们以贩卖草药,种草药为生,你看到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跑商的,而且是新手。”
姜钱儿把头一扭,嘴角擦过自家相公的脸颊:“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新手?”
周行山脸颊被温热的唇瓣划过,他翘起了嘴角:“真正大跑商的,会去域外,域外虽乱,但是赚的多,只要去一趟回来,抵得过在旁的地方十趟二十趟。”
“再有就是老手,一般老跑商的,他都有固定的客人,不会像他们,拉着货物,像没头苍蝇般,匆匆赶路!”
经他一解释。
姜钱儿放下车帘,往他怀里一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周行山用手臂圈着她,“是的。”
姜钱儿窝在他的怀里,挽着他垂落的长发:“相公,你到域外跑商的时候,遇到最危险的事情是什么?”
周行山紧了一下手臂:“最危险的,让我想想…哦,一天之内碰见了三伙劫匪,两波打群架,这是最危险的时候。”
姜钱儿来了兴致:“那你跟我说说。”
周行山扣住她腰的手,摩擦了一下她的细腰,漆黑的眼眸,暗沉:“好……”
周行山开始缓缓向姜钱儿讲述他去域外跑商遇到的惊心动魄之事,姜钱儿特别捧场聆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精彩部分。
他们前面金冷心的马车。
马车里放着四桶冰块,不大的空间,凉意比外面低很多。
箫吟坐在马车里,凝视着睡在马车里浅浅呼吸的金冷心,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挣扎和矛盾,随后缓缓的伸出手摸向金冷心小腹。
当他的手触到他的小腹,本来深睡的金冷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双眼骤然一睁,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的双眼:“箫吟,你想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