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吟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垂下头颅,像做错事的大狗狗,一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样子:“我不想摸什么,我只想摸摸主人。”
“只是想摸摸我?”金冷心坐了起来,用力的一甩他的手:“箫吟,你的胆子真是越大越肥了。”
箫吟嘴角动了动:“不肥,我想要主人,只要主人。”
“啪!”
金冷心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想要我,你只是一条狗,我养的狗,你凭什么要我?”
箫吟脸色黝黑,被甩一巴掌,不见红,垂下来的头颅,抬了起来,带着倔强道:“你说过,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摸我的,有何不对?”
金冷心被堵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双眼直瞪他。
平时不见他旁事伶牙俐齿,对于他曾经说过的玩笑话,倒是记忆犹新,伶牙俐齿的很,他的他的,他是他自己的怎么是他的?
箫吟挪动了一下身子,一下子捧住了金冷心的脸,低头亲在了他的额头,鼻尖,眼角,脸颊,唇瓣,耳垂,霸道的宣誓:“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给你,你敢吃吗?”金冷心再一次扇了他一巴掌,扇完之后,傲娇劲全上来:“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给你,你敢吃吗?”
箫吟被打不为所动,没有丝毫退让,依旧带着侵略性和霸道望着箫吟,那模样,那眼神仿佛随时随地要把金冷心剥皮拆骨,吞咽下肚,揉入骨血:“你给的,我就敢吃,毒药也吃”
哗啦一声。
金冷心把衣袍一扯,白净的胸膛裸露出来,眼神漠然无情的望着箫吟:“来,我看你敢动!”
箫吟瞳孔一紧,眼神一深,咽喉做吞咽之事,张口嗓子哑沉:“主人…”
金冷心往他面前一跪坐,红梅傲然,肌肤如上好白玉:“我在,我就在这,有本事你吃。”
箫吟呼吸急促,胸口起伏,抬起的手指微颤,一把裹住金冷心精瘦的腰身,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
哐当一声。
马车猛然停下。
箫吟眼中颜色一变,转瞬之间把金冷心身上的衣袍拉好,不露任何一丝肌肤,扶着他的手臂,把他安坐好:“我出去看看,主人,你别动。”
金冷心冷冷的哼了一声,算是同意。
箫吟推开马车门,钻了出去。
姜钱儿他们也停了下来,透着车窗,向外望,外面有三个人高马大,卷发,高鼻梁,蓝眼睛的异族人。
这些异族人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扯着绳子,绳子的那一头绑着一众人。
这一众人约摸二十来个,有姐儿,有哥儿,有汉子,看着年岁大的也就十三四,小的七八九样子,个个面黄肌瘦,头如鸡窝,身穿破烂,打赤脚。
这才距离离开下河镇八十里,就如此,那其他的地方,是不是还要破败,还要残酷血腥?
“买吗?买吗?”拿着鞭子的异族人用蹩脚的北朝话,问着过往的马车和牛车里面的人:“这些都是干净的,都是漂亮的,买回去当奴隶,养大了睡觉,都是非常非常划算干净的。”
一些人,当真下来开始挑选。
一众孩子被挑选,他们个个发抖,害怕,相互依偎,买他们的那些人,手碰在他们的脸上,身体上,让他们无处可躲。
更有甚者,对着手吐上唾沫,用唾沫去擦他们的脸上的灰,看他们的长相。
姜钱儿眼中闪烁着不忍,突然之间,眼帘一黑,视线被周行山的大掌遮了起来,他缓缓道:“这些孩子,大多数是域外,南朝,临朝的人,这些国,终年动荡不安,有人就做了这些买卖。”
“这些孩子,有的时候一块饼,一袋小米,一块肉,就能买来一个,现在还会附赠一个,没办法,他们的父母养不起他们,或者说,他们的父母没有能耐养起他们,就被卖了。”
姜钱儿手反扣在周行山手上:“我只是不习惯,在我们那里,就算像我这样没用的普通人渣渣,也会有专门的福利院,机构扶养长大。”
“长到成年,脱离机构,在我们那,贩卖婴孩,是要被枪决处死的。”
在下河镇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碰到这些事情。
这才出了下河镇没多久世界的阴暗面就露了出来。
那些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孩子,像货品一样,被挑选,被待价而沽,不能反抗,只能承受。
周行山把她搂在怀里,他的小妻子,附身在姜钱儿身上的小邪魅没有经历这些下三滥的事情,他安扶地问道:“那…我们都买……”
“下”字周行山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外面一个歇斯底里小女孩的声音打断:“哥哥,哥哥,救我,哥哥,哥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把阿晚还给我,把阿晚还给我,大爷,大爷,我求求你了,你把我也买了吧,我…我伺候你,我会伺候人,我会伺候人,你怕我也买了吧,把我也买了吧。”
姜钱儿被这两个小孩的声音叫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脱离周行山的怀,重新趴到车窗上,往外望,就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穿着打补丁的衣裳,一手拿着赶牛车的鞭子,一手扯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姐儿。
小姐儿不愿意跟他走,另外一只手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哥儿紧紧的拉着不松手,叫唤着:“哥哥,哥哥……”
异族人更是拿着鞭子,使劲的抽打在小哥儿和小姐儿相互拉扯的手上,他们两个的手被抽的开裂,流血,愣是没有松手。
“下去看看!”周行山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小妻子心生不忍,摇晃了一下车厢里的绳子,驱赶马车的马夫,拉开了车厢门,把周行山扶了下去,坐在了木轮椅上。
姜钱儿急忙跟着他下来,推着他的木轮椅,向前。
金冷心也下来了,双手环抱于胸,来到他俩身边,挑着眉头道:“行哥儿,这对兄妹倒是有意思的很,都被打成这样,还不松手,咱俩来打个赌,赌他们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