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威胁。
是警告。
这三个孩子,不大不小。
她说的话,他们都能听得懂。
三个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异口同声道:“明白了。”
姜钱儿让他们起来道:“你们三个现在跟在我身边,我不希望你们三个勾心斗角,欺负弱小。”
“你们也不能仗着自己小,就什么都不做,听明白了吗?”
三个人排排站,点头:“明白了。”
之后三个人离开,他们住在客栈的下等房,三个人一间,一个大通铺,暖暖小,心眼也少,人憨憨的,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她一睡着,阮月月和阮陵瑞小声的说起话来:“哥哥,夫人很好,我们以后,跟着夫人,是不是就有家了?”
阮陵瑞想到今天吃的馒头肉片,以及那漂亮夫人并没有打他们,也没有骂他们,还把他们一起买了。
他的心是心存感激的,而且已经答应了夫人,忠诚于她,没有二心,自己妹妹如此问,他回答:“对,我们有家了,要好好听话,不要惹事,夫人就给我们一个家,我们也不会分开了。”
阮月月抱住了阮陵瑞,“嗯,哥哥,我以后会听话,听夫人的话,我们不用担惊受怕了。”
阮陵瑞拍了拍她:“是的,快睡,明天早点起来,伺候夫人和老爷!”
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颠沛流离,一放松下来,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屋子里,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相公,你怎么不睡?”姜钱儿躺在凉席上,对着坐在木轮椅上没动的周行山道:“太热吗?”
屋子里还好啊。
因为出的钱够多。
这屋子里都摆上了冰块,不燥热啊。
周行山眸色深了深,推动着木轮椅,来到床边,手撑在床上,借助着双臂的力气,上了床。
灯没有吹,放下了床纱。
姜钱儿像一块黏人的小糖糕,粘在了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胸口,搂着他的腰,甜丝丝黏糊糊:“相公,晚安!”
周行山低头抬起她的下巴,与她交换了一个吻,才道一声“晚安。”
夜深人静。
四下无声。
姜钱儿睡的深沉。
周行山眼缓缓的睁开,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趴在怀里的小妻子。
没有把她触碰醒,小心翼翼的把她挪了一下,挪离他的怀,穿了衣下了床,坐在木轮椅上,离开了房间,敲响了金冷心的房门。
敲了三声响。
静候片刻。
房门被打开。
裸着精壮上身的箫吟臭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有事?”
周行山坐在木轮椅上,他站着,撩起眼皮,带着仰望似的望着他,轻笑道:“箫护卫,你不用对我敌意满满,我有妻子,我的妻子很可爱,很善良,很漂亮,我瞧不上你的主人,就像你的主人瞧不上我一样。”
箫吟敌意不是那么盛了,依旧问:“有事?”
周行山点头:“找二爷有事!”
箫吟:“等着。”.
轻轻把门一关,毫无声响。
待片刻过后。
金冷心赤着脚,长着头发,穿着薄衫,出现在门口:“行哥儿,怎么了?”
二爷的风情,怪不得让那只小狼狗在他身后红了眼。
就他这样,若隐若现,小狼狗不红眼才怪。
周行山唇角微微一欠:“你安排一下,明天转到走水路。”
金冷心眉头一拧:“走水路?”
周行山欠起的嘴角一派薄凉:“走官道,会碰见更多贩卖人的人,我家娘子太心软了。”
金冷心:“今天白日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今天白日他跟他讲,路还很长,他的娘子,还会买更多。
他不在乎他娘子买多少,只在乎他娘子高不高兴。
这才过去几个时辰,他就改变主意了?
呵,哥儿,也是这样善变的吗?
周行山漆黑的眼中闪烁着浓郁的占有欲:“是的,我白天不是这样说,我是不在乎我的娘子买多少人,但是…这些人抓住了我娘子的目光,我就不舒服了。”
“我的娘子,看我就好,要买人,要弄心腹忠诚,我来就行,不需要我的娘子,用过多的心神去关注别人。”
金冷心弯下了腰,啧了一声:“行哥儿,你这样不行,回头见到禾仡,他知道你爱你的娘子,他会让你把你的娘子送给他的。”
周行山无声的一笑:“关于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跟二爷说过了,二爷记性不好,回头多补补猪脑。”
金冷心:“……”
他是好心提醒他。
他怎么还让他补猪脑?
他才要补猪脑,他全家才要补猪脑。
金冷心挥着手:“行了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睡,我让人提前准备船,明天转道。”
周行山对他拱了一下手:“如此谢谢二爷,我就不耽误二爷和箫护卫欢好温柔了。”
金冷心:“!!!!”
谁跟他欢好温柔?
他觉还不够睡呢。
周行山推动着木轮椅刚转身离开,箫吟伸出强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揽在了金冷心肚子上,单臂把他捞起,砰一声关上门。
金冷心身体悬空,无着力,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箫吟把他抱在床上,往床上一压,喉咙发干,眼神暗沉:“主人。”
金冷心冷淡道:“起开!”
箫吟非但没起,抓住他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主人,你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