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闻言,眼中划过一喜,急忙伸手:“夫人,我帮您端?”
姜钱儿眼睛一斜:“都到门口了,你帮我端滑了手怎么办?”
雪娘浑身一震,“夫人教训的事儿。”
姜钱儿看着她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就知道这条美人鱼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也知道她有点迫不及待。
跨进门,姜钱儿唤了一声自家相公。
周行山和金冷心把棋盘一收,桌子空了出来。
姜钱儿走到桌前,把鱼放在了桌上。
水汶也来了,他把鱼放下,就退下去了。
姜钱儿把三碗汤,分别给自家相公,金冷心和箫吟。
金冷心和箫吟的汤还是虎鞭牛鞭汤。
自家相公的是鸡汤。
放好汤,摆好筷子,姜钱儿坐了下来,对跟着她进来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雪娘:“雪娘,这位是救你的金老板。”
雪娘未施粉黛,穿着粗布麻衣,也遮不住她脸庞艳丽,身段凹凸,她听到姜钱儿一唤她,上前:“雪娘,多谢金老板救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受小女子一拜。”
美人盈盈一拜,跪在了地上,把头磕在了板子上。
哐当一声,又脆又响。
金冷心没有让雪娘起来,而是招呼着周行山和姜钱儿吃鱼。
周行山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的雪娘,拿起了筷子,第一筷子鱼片夹给了自家娘子:“吃鱼。”
姜钱儿此时此刻,没心没肺,捧起了碗,弯着眉眼,语带笑意:“相公,二爷,你们也吃,箫护卫,我又煮了汤,你也来吃。”
箫吟忠诚于金冷心。
没有他的命令,没有他的喊,他是不会动的。
他就站在金冷心后面目不斜视,凝望着金冷心的后脑勺。
这一顿饭全是鱼,做的好吃美味,金冷心用的也不多,喝了半碗汤,吃了半碗鱼肉,他就对箫吟招了招手。
箫吟坐在了他的身边,他喝剩下的虎鞭汤,被箫吟喝了,还有一碗牛鞭汤也被箫吟喝了。
金冷心瞅着周行山给他的娘子挑鱼刺,小心翼翼郑重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他就拿起放下的筷子,也夹起鱼片,挑刺,挑好刺的鱼片,投喂给箫吟。
可别说,投喂还挺有意思,尤其是他挑刺来不及,箫吟黑漆漆的眼珠子,眼巴巴的瞅着他,等着他,这感觉,妙极了。
姜钱儿周行山金冷心三个人的饭量不大,但是箫吟饭量大,大的相当于他们三个人的总量还拐个弯。
而且他吃完,小腹都不带鼓的,依旧平坦,穿着黑色劲装,有型有款,身材挺拔,不见任何小肚腩。
等箫吟吃好,重新站回原位。
金冷心拿着帕子擦完嘴,惊呼了一声:“雪娘,你怎么还跪着啊,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的雪娘,缓缓抬起头,双眼发红,带着媚意,看向金冷心:“谢谢金老板。”
她从地上爬起,腿脚晃动了一下,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极了一颗随风飘荡的柳条,随时随地都能飘荡似的。
“不用客气,你这是怎么了?”金冷心没有让她坐下,关心的问道:“追你的人,是什么人,竟然要把你往河里逼?”
金冷心话音落下。
雪娘子低着头,哭了。
周行山身子一侧,凑近自家娘子,压低的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道:“鱼一哭,就是身世凄惨,要么被父母卖了,要么就是死了夫君,或者有人觊觎她的美貌,想要强取豪夺。”
姜钱儿:“……”
这是凄惨女n标配呀。
没想到自家相公也知道。
她家相公,真是妙不可言啊。
金冷心见她在那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声音越发温柔:“雪娘,我是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吗?若是如此,我向你赔不是。”
“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觉得,你长得这么漂亮,还被人逼到河里,有些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雪娘抬起头,艳丽的脸上,滚落了泪水:“恩人,你不要这样说,是奴家命不好,嫁人,死了夫君。”
姜钱儿:“!!!!”M..
她家相公猜对了。
她说死了夫君。
姜钱儿反凑在自家相公的耳边,对着自家相公咬耳朵:“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周行山声音低低道:“接下来她会说,我与相公本来恩爱,嫁给他琴瑟和鸣,找到此生依靠。”
“不料夫君早死,家中便无我立足之地,他们就想卖了我,我不答应,他们就让我去死,所以,我跑到了河边。”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雪娘说,我夫君死后,无了依靠,这也想占我便宜,那也想爬上我的床,逼不得已,我想回家,婆家不愿,说我不守妇道,将把我浸猪笼,我就自己跑了。”
姜钱儿听完自家相公的话之后,像一个合格的观众,目光灼灼的望着雪娘,等待着她说话。
金冷心嘴角玩味越来越重:“你夫君死了,那你还有婆家呢?”
雪娘眼泪掉的更凶了。
人长得好看艳丽,掉眼泪也是具有攻击性,和美感的。
她哭着说道:“夫君死了,我是有婆家,但是…我没有一儿半女,夫君家里人见我貌美,就想把我卖了,卖了换银子。”
“我不愿意,我不答应,他们就商量着,趁我不备,绑了我,把我卖了,换银子。”
“我听到了他们的商量,我就跑了,跳了河,本来想一死了之,不料幸得恩公相救才让我惜命无忧。”
“恩公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恳请恩公收留我,让我伺候左右,求恩公了,求恩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