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相公去死?
她相公是主角。
只有他让别人死的份,没有别人让他死的份。
雪娘如此大言不惭,难道她幕后的主使者是天道原作者?
若是如此,她现在暴露是为哪般?
难道又是一计?
天道原作者倒真是有趣一计不成反身一计。
计计相扣,目的就是为了她家相公能按照他的原剧情走。
原剧情是怎样的,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管周行山是汉子还是哥儿,这辈子只能是她的相公,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家人,别人想搞他,想把他从她身边带走,除非她死了,不然门都没有。
姜钱儿冷冷的对阮陵瑞道:“你去把她弄过来!”
阮陵瑞被姜钱儿突如其来的冷意吓了一跳,乖乖的应了一声:“哎!”
阮陵瑞转身离开。
姜钱儿关上门,重新返回。
周行山正在洗漱。
姜钱儿过去和他一起洗脸漱口。
两个人像老夫老妻一般,默契十足。
周行山洗好帕子,拧好递了过去。
姜钱儿接过帕子擦脸,擦完脸之后,脸对着水盆,用帕子又呼啦啦的洗了一遍,完了之后,拧干帕子,擦脸上的水。
周行山凝视着她,直到她擦干脸,才淡淡的问道:“刚才敲门的人,是为雪娘而来的吗?”
姜钱儿把擦好脸的帕子放在水里舀了一遍,重新拧好,放在盆架上,回道:“是的。”
周行山修长的手敲在毫无知觉的腿上,眼神深沉如渊:“你觉得雪娘是谁派过来的?”
姜钱儿回转身体,推着自家相公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给自家相公道:“九成是天道原作者。”
周行山端着水杯:“刚刚来人,雪娘拿我威胁你,让你去见她?”
自家相公不愧是主角,简直就是有未卜先知,瞧瞧,最开始她都没说话,他就知道是雪娘让人传话。
现在她才说过几句话,他从她的几句话中判断出,雪娘打什么主意,如此聪慧的相公,怪不得天道原作者会说他有大福气。
搞得她现在都有点好奇,她家相公的大福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才会让原作者不惜把自己写进来,做一个破坏大boss来掰正剧情。
姜钱儿如实回答:“对,她说我不去见她,你就会死,我让阮陵瑞把她弄过来,好好问问她,我活蹦乱跳的相公,怎么就会死了?”
周行山眉眼轻挑:“天道原作者,在翠山岭找来雷进宝,我离开翠山岭治腿,他又搞来雪娘。”
“娘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天道原作者脑袋坏了,坏的还挺严重的。”
姜钱儿噗嗤一笑:“相公,他知全剧情,你说他脑袋坏了,小心他恼羞成怒,派无数个反派而来,让你我应接不暇。”
周行山唇角一勾:“不会的,你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得层层递进,一件一件来,若是一拥而上就没有一个主次。”
“没有主次之事,没有主次之人,就会显得特别乱,按照天道原作者所说我们现在在一本书里,若是一拥而上乱糟糟的对他是不利的。”
姜钱儿闻言嘴巴微张,看着自家相公突然觉得他的思想超前,比她这个星际时代的人都要6得很。
他说对了,一篇文章,一本书,最忌讳没有主次之分,没有主次之分,堆积而来的波澜,只会让人看到乱糟糟的,这样会让读它的人,丧失耐心,差评连连。
“所以不用怕。”周行山抓住自己小妻子的手,放在唇边郑重其事的亲吻一下:“天道原作者只能借他人的手上蹿下跳,自己来,连面都不给我们见,说明他在这里面,不是万能的,是有局限的,而他找的这些人,杀伤力皆不强。”
“比如这一次的雪娘,天道原作者的目的大概是想找一个人,安插我和金冷心的身边,以方便他掌握我们的动向。”
“可他不曾想到,雪娘太过着急,他自以为是搞得和你一样的身世,我就会心软,我就会对她另眼相看。”
这个附身姜钱儿身上的邪魅,是他的娘子,是他要过一辈子,比命还重要的人,旁人怎么可能因为身世,就让他另眼相看,就让他觉得胜过他的娘子了。
姜钱儿听后想想是这么回事儿,雪娘从出场到现在所犯的事情皆很低级,明眼人,有心人,带着防备心重的人,一下子就戳穿了。
“相公,也许雪娘不是天道原作者叫来的呢?”姜钱儿说了另外一种可能:“咱们的胡麻油生意,落花生,芝麻糖之类,可是有很多人眼红,比如金家,比如夏家,再比如其他我们看不到的人。”
树大招风,业大招恨。
她家相公腿脚不便,做的营生又是赚钱的。
北朝百业待兴,虽无战乱,但是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卖儿卖女也是常有的事儿。
他们家的生意做的是北朝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的生意是赚钱的,赚钱,过得比他人好,就是容易招人惦记着。
周行山沉吟了片刻:“不排除雪娘是其他人弄过来的,你说已经让阮陵瑞过来了,那等会好好试探试探她,我就在屏风后。”
只能如此。
姜钱儿点了点头。
雪娘绑住了手,脚上也绑了绳子,嘴里塞了布。
阮陵瑞和水汶把她从船舱下带出来。
船甲板上有不少船夫,见状纷纷询问:“水汶哥儿,绑住她做什么,难道她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长得这么美,身段也好,手脚也勤快,怎么就不用在正途,非得搞些歪门邪道,这五花大绑,的确不好看啊。”
水汶让阮陵瑞带雪娘先去周当家那里,向船夫们说道:“大伙有所不知,雪娘,昨晚寻死觅活,要不是我把她绑了,她要跳河了。”
船夫们一听唏嘘:“要跳河,该不会是羞愧的吧?”
“她知道什么羞愧呀,要是真正知道羞愧,她就不会恩将仇报,勾搭周老板,周老板对他妻子多好,大伙都看见了呀。”
水汶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道,“这是眼红,妒忌作祟,雪娘眼红周夫人,妒忌周夫人,想着自己明明比周夫人漂亮,身段比周夫人好,却不如周夫人幸福。”
“所以…她想勾搭周老板,事情败露,越想越不自在,就想到死,我呢…昨晚我看着她,毕竟是一条命呢,哪能轻易的让她死了。”
“我拿绳把她绑了变成大伙刚刚看到的那样,这不是船停下来,周夫人心善,要见见她,给她点盘缠什么的,放她自由,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就没有把她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