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脸被帕子砸中了,整个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嘴角流血,身体发抖,抖完之后,蓦然之间,她桀桀一笑:“金冷心,为你而死的人,和你一起出去跑商的人,死了都会得一份赔偿。”
“你现在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想给我赔偿,就是不想给我银子,现在更是想杀了我,把本该属于我的……”
“砰一声。”
金冷心抄起刚刚坐的板凳,砸在了雪娘身上,打断了她的话。
雪娘闷哼一声,身体直接被凳子砸青,砸肿,痛得浑身哆嗦,冷汗直冒,双眼翻白。
金冷心砸完一下,反抄凳子,对着雪娘的头又是一下。
雪娘的头被砸破,疼痛让她瞬间清醒,鲜血流了出来,糊住了她美艳的脸庞,遮住了她憎恨的视线。
金冷心砸完之后,拍了拍手,哼笑连连:“本该属于你的银子,本该属于你的赔偿,你算什么东西?”
“林方毅卖给我十五年,死的时候才跟我干四年,距离十五年还有十一年,老子他妈亏本,你还跟老子要钱?”
“好啊,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林方毅欠我的钱,你说你是他的妻子,好,我就拿你去换钱,你这个脸蛋,这个身段,值个千两不成问题,现在你哪里来,我就把你送到哪里去换银子。”
她哪里来?
送到哪里去?
送到猖楼去?
接客,没日没夜的接客?
不要。
她不要。
雪娘蠕动的身体:“不要,我不要钱了,我不要钱了,你别把我送去,你别把我送去。”
金冷心冲着她呸了一声:“你的这脸蛋,的确够美,的确还能赚不少钱,我能挽回一点损失。”
“金冷心,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不可以……”
“没有什么我不可以的。”金冷心不再与她废话,蹭蹭的往门口走去:“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雪娘急忙恐慌的叫道:“金冷心,我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我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你放我走,你放我走。”
金冷心头也没回撂下话:“晚了,我不稀罕知晓。”
雪娘努力挣扎,可是绳子绑得太牢,她根本就挣脱不了绳子。
急切恐怖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先前的猖獗,以及白眼狼的样子。
她现在像一只大白虫,蠕动着,整个人被恐慌弥漫,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哀求的叫唤着:“金冷心,金冷心,你回来,你回来……”
金冷心对于她的叫唤充耳未闻,拉开了房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箫吟,他直接无视了箫吟,叫来了他的随护。
随护拿来了麻袋走了进来。
雪娘看见那麻袋,红肿的脸,跟着都苍白了,摇着头:“金冷心,金冷心,你不能把我送走,你把我送走,林方毅最喜欢我,最疼我,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这样做…”
“金冷心,你把我送走,你就不怕指使我来的人,在报复你,再派人要你的命吗?”
“我不怕人来报复我。”金冷心冷酷的打断她:“不管谁指使你,背景有多大,我都不怕,我等着他们来!”
“把她带走,送去柳建府最大的猖楼,找到猖楼戚老夫人,把她送给戚老夫人,告诉戚老夫人,除非林芳雪死,不然给我接客接到死。”
两个随护重重的应声:“是!”
应完声之后,捡起地上的布条重新把雪娘的嘴塞上,不顾她的挣扎,像套牲口一般,把她套进了麻布袋里,往背上一扛,离开了房间。
金冷心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下去,重重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冲着周行山和姜钱儿道:“真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了。”
周行山握着姜钱儿的手,回以微笑:“不见笑,忙活了一早晨,二爷早饭要吃什么,我家娘子去给你做。”
金冷心看着冲他弯了眉眼的姜钱儿,笑了:“凉拌鸡丝面,大冷面,来一个拍胡瓜,再清炒个肉丝,前两天三鲜汤,再来一碗!”
姜钱儿站了起来:“好的,你先跟我相公玩,我去烧。”
金冷心额首:“辛苦了。”
姜钱儿离开了房间,把门刚一带上,手腕一重,她心头一惊,就要挣扎,不料箫吟扣着她手腕一紧,把她拖到一旁:“主人…可好?”
姜钱儿扭动手腕,从箫吟禁锢中挣脱出来,“好不好,你进去看看不就晓得了吗?”
箫吟冷着一张脸:“不,主人现在不想看我!”
姜钱儿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你?”
箫吟惜字如金:“感觉。”
感觉?
他还会感觉了?
这是男人的第四感?
感觉这么明显?
姜钱儿哦好一声:“你主人挺好的,还向我点了饭菜,我出来,就是给他做饭吃的。”
箫吟毫无感情的眼神一深,手一指前方:“老虎,除了虎鞭给主人吃,余下的都是你的了。”
他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难得难得。
果然爱情的力量无限大,可以让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箫吟,连续说这么多,不简单不简单不简单啊。
姜钱儿看了一眼被吊起来的老虎,露齿一笑:“谢谢!”
箫吟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姜钱儿见他不是去自家相公房间,也不是回金冷心房间,样子像是下船。
她连忙跟上两步,张口问道:“箫护卫,你干嘛去?”
箫吟脚步未停,侧目冷然,声音冷漠如霜,吐出两个字:“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