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钱儿一听到怪医禾仡瞬间坐直了身体:“然后呢,然后呢?”
周行山眼神闪了闪,声音微微一沉:“遇见怪医禾仡,弃哥儿所谓的病入膏肓,对他来说,就是小病,不值一提的小病。”
怪医禾仡有个毛病,他可以免费帮人治疗,甚至可以贴钱,但…必须要拿走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林方毅求禾仡治疗弃哥儿,禾仡答应了他,但是要了林方毅,让他做了一个药鼎。
一个毒哑了,毁容了,不再有任何感情的药鼎。
弃哥儿被治疗好,找不到林方毅,所有人告诉他,林方毅死了。
一个人说弃哥儿不相信,两个人说他不信,三个人说…全部人说,他就信了。
他信林方毅死了,但他早已在心里把自己当成林方毅的夫郎。
林方毅死了,他还欠金冷心的债,弃哥儿就把自己抵给金冷心,跟在他身边,用林方毅的名字替林方毅还帐。
在金冷心受到强盗袭击时,弃哥儿为了报答金冷心,为了还债,挡在了金冷心前面,死了。
他到死也不知道,他的林方毅为了他没有死,做了口不能语,脸不能看的药鼎。..
姜钱儿听着自家相公说怪医禾仡治疗好弃哥儿,接着问道:“弃哥儿好了,林方毅呢?”
周行山当然不会告诉她林方毅舍弃自己救的弃哥儿,不然回头禾仡给他治腿,提出要他娘子,他娘子答应怎么办?
“死了。”周行山面部改色,撒谎道:“有一味珍贵的药材长在悬崖上,林方毅去采药,掉悬崖了,死了。”
姜钱儿心微微一揪,满满可惜:“是不是因为林方毅死了,所以弃哥儿在救金冷心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周行山伸手揉揉她的头,“是的,弃哥儿想去找林方毅,所以在二爷遇到强盗时,他挡在了前面。”
“一来为了报二爷的恩,二来为了还二爷的债,所以林芳雪来找二爷算账,二爷才会那么狠,让人把林芳雪送走,送去她自以为是的荣华富贵地方。”
“毕竟林家一切的悲剧,都因为林芳雪而起,要不是林芳雪,林方毅和病重的弃哥儿也会有一段甜蜜。”
姜钱儿眼神闪了闪,抓住周行山的手:“相公,林芳雪应该死了。”
周行山眉头一皱:“死了,箫吟出手了?”
姜钱儿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是的,相公,昨天他们离开没多久,箫吟跟着去了,说杀人。”
“所以我想,林芳雪,就是雪娘应该被箫吟杀死了。”
周行山眼神闪了闪:“看来昨天雪娘在这房里诅咒二爷,怨恨他,被箫吟在外面听到了。”
姜钱儿不敢肯定:“大概是吧。”
“那就是了。”周行山笃定的说道:“箫吟是不允许任何人诅咒金冷心的,杀了雪娘不足为奇。”
“不过她也是该死,因为她,林家家破人亡,没留下任何,死了好,死了好,死了永绝后患。”
“对了,相公。”姜钱儿话锋一转:“禾仡是怪医,性格诡异,咱们好不容易请到他,找到他,他要价一定很高,咱家现在有多少银子?”
周行山揉着她头的手缓缓放下,放在腿上收拢,露出浅浅微笑:“咱家的银子够,你不需要担心银子的问题。”
家里的银子够,她却不告诉他家里有多少银子。
姜钱儿直觉觉得不够,凑到周行山面前,吧唧亲了他一口,站了起来,握掌成拳,斗志昂昂:“还需要多多奋斗,有钱就有底气,我现在给二爷炖汤,相公你早饭要吃什么?”
周行山瞅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想点子去赚金冷心的钱了:“小娘子烧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
姜钱儿重重点头:“晓得了,我去啦。”
说着弯腰把地上的两只山鸡拎起来,离开了房间。
周行山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推动着木轮椅离开了房间,敲响了金冷心的房门。
开门的是箫吟,他堵在门口,“主人在睡觉,你走。”
周行山头微微昂起:“箫护卫,你主人睡觉醒来看到是我,就会忘记你惹他生气,回头你还能吃上肉。”
“若是他醒来看到你,昨夜种种必然在他脑子回荡,到时你…大晚上的就要蹲在门边,连屋子都进不去了。”
箫吟:“!!!!”
“所以。”周行山询问道:“你是让我进呢,还是不让我进呢?”
箫吟眸子闪了闪,权衡利弊,让了位子。
周行山推动的木轮椅,滑进了房间,张口道:“箫护卫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我好好劝劝二爷,让二爷给你个名份。”
名份?
箫吟:“!!!!”
山鸡割脖子放血。
血里有水,凝固成血豆腐。
放在水里一浸,血豆腐就变成了一块一块。
开水烫鸡,拔毛。
两只山鸡拔完毛掏完内脏大概有五斤多。
一个大陶罐,两只鸡往里一塞,放上葱蒜,盖上盖子,用大火烧开,再用小火焖炖。
随后姜钱儿和水汶做了早饭,让阮陵瑞他们端去给自家相公和金冷吃了。
姜钱儿留在厨房,找了鸡蛋,蛋白和蛋清分离,用蛋白打了奶油,虽然费劲了些,但是打出来的奶油,是真正的白。
冷水冰,敲成渣渣,把奶油倒进去,在切点可以看到的果肉放在上面,淋上蜂蜜,就是一碗果肉奶油冰渣。
吃上一口,有果肉,有奶油,有冰渣子,吞咽下去,胃口就开了。
水汶吃的直呼好吃,一直说绝了绝了。
姜钱儿这个小财迷,端去找金冷心。
正好自家相公在他的房里,直接去问金冷心多少钱?
金冷心财大气粗,拍了二千两,买了方子。
姜钱儿拿着银票,反手递给自家相公,笑容灿烂:“相公,给你,我们要多赚银子,争取比二爷还有钱。”
周行山拿着二千两银票,觉得自己真是捡了宝,寻常人家一辈子都存不下百两,他的小妻子脑袋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我有钱?”金冷心傲娇的哼了一声:“那是不可能的,告诉你们,我…金冷心,以后绝对是北朝首富。”
姜钱儿冲他咧嘴一笑:“错啦,以后我家相公绝对是北朝首富,你是北朝第二有钱人。”
“小娘子小娘子,你是不是欠抽啊?”金冷心撸起袖子,乍然又看见胳膊上被狗啃的青青紫紫,他又把袖子放下了,直接手指着姜钱儿:“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你的言语,不然的话抽你啊。”
姜钱儿哼唧唧:“来啊,来啊,怕你哦。”
金冷心眼睛一斜:“行哥儿,你娘子挑衅我,你还管不管她了?”
周行山喝着茶水,视线越过金冷心看向箫吟:“箫护卫,你家主人调戏我娘子,你管不管了?”
金冷心:“!!!!”
啥?
他要谁管?
箫吟毫无原则,十分纵容:“不管,主人高兴就好。”
“狗粮狗粮。”姜钱儿大叫一声,上前推着木轮椅:“相公相公,狗粮来袭,快跑快跑,不能被撑死了。”
周行山任她闹,纵着她:“快快快,赶紧跑。”
金冷心:“……”
哪来的狗粮?
跑什么跑?
哼。
这对夫妻二人,焉坏焉坏的。
就这样,风平浪静,每日在欢快中,到了河间府。
船停在了码头。
姜钱儿推着自家相公,带着阮月月暖暖他们三人,跟着金冷心下了船,还没走出码头,一个长相明媚大气,穿着红艳衣物的漂亮女子提着宽大的裙摆,跑向周行山一把搂住了他,红了眼:“周大哥,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