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手肘往桌上一搭,双眼放着狼光看着姜钱儿,跟看到一堆银子似的:“姜娘子,姜娘子,我家酒楼在隔壁不远,你来我家,让我高客满座,你开价我给你银子。”
“啪!”
金冷心把手往桌子上一拍,直呼其明意大名,质问道:“明意,你什么意思,明抢啊你!”
明意白眼一翻,把金冷心无视了个透顶:“什么叫抢?什么叫夺?我这叫价高者得,姜娘子有这能耐,你犹豫不相信她,我不犹豫,相信他。”
“更何况,女人最懂女人,姜娘子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顶优秀的,你这个哥儿,懂什么叫欣赏?”
明意吹起了彩虹屁,目的只有一个,赚银子,赚银子,赚银子。
之前金冷心家胡麻糖,落花生糖赚得盆钵满钵,一般人还买不到,后来的须糖,吃它全靠抢,走后门。
炎炎夏日,须糖停了不做了,他们家又做起了胡麻香油的生意。
这胡麻香油,可不是一般的凡物,香飘四溢,都卖了一两银子一两东西,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明晃晃的抢银子啊。
明家河间府的大户,也因为她跟金冷心相互冤家的关系,才搞了一点点,给她的重要顾客,合作者,以及作为打好关系的礼品。
最主要的是,这一切一切的东西都是行哥儿弄出来的,行哥儿非常疼爱他家的娘子,这说明什么?
说明得他娘子得天下,只要把他的娘子哄好了,搞高兴了,胡麻香油之类,冬日的落花生,胡麻糖,须糖之类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昨日,姜娘子还说,她家还有新鲜玩意儿,周行山已经借助金冷心的马队往这边运了,走水路,快一些,也就三五天就到了。
像她这种死要银子的人,必须要牢牢的抓住这次机会与他们合作,气死那个只认银子的讨厌鬼金冷心。
“卑鄙无耻,下作!”金冷心毫不留情,出口成脏,对着明意一顿猛输出,输出完之后,看着姜钱儿笑的那叫一个,用头蹭主人腿的小猫咪:“姜娘子,往大的说咱们是合作伙伴,往小了说,咱们是邻居。”
“谈银子伤感情,要不这样,你让我高客满座,今日赚的银子,扣去成本,我与你五五分,如何?”
姜钱儿目光看向周行山,询问着他的意思。
金冷心有些着急:“姜娘子,是我长得不够好看吗?还是我价钱给的不够到位,你看你相公干嘛?你看我!”
明意凉凉的扎心道:“你长得丑辣眼睛,她不愿意看你。”
金冷心:“……”
谁长得丑谁辣眼睛了?
不会说话就不要讲话。
只认银子的女人,让人生气。
周行山见自己小妻子看他,勾起一抹微笑,雌雄莫辨的脸如魅如珠,好看得让人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迷惑他人,让他人光看着他这张脸,就说不好话了。
“四六开!”周行山缓缓张口,不急不慢,开始与金冷心讨价还价道:“二爷,我家娘子让你高客满座,今日所赚银子,扣除成本,我娘子与你四六开,你四她六!”
金冷心声音拔高:“你坐地起价。”
周行山双手一摊,无所谓道:“你可以拒绝。”
姜钱儿紧跟自家相公其后,重复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是啊,二爷你可以拒绝,反正夏凉风抢的是你的生意,气的是你,又不是我家的生意,又不是气我。”
“我和我家相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和伤害,你就不一样了,瞧瞧刚刚夏凉风把你给气的,我瞧着都心疼。”
金冷心:“!!!!”
她瞧的都心疼?
心疼什么?
心疼还跟他四六开?
五五开不香吗?
突然之间,明意张口出言道:“金冷心,你不请,我请……”
“成交!”金冷心声音盖过了明意这个想撬墙角的:“只要你让我高客满座,生意兴隆,今日所赚扣除成本,四六开,我四你六,。”
周行山眉头一挑,眉眼生动明媚:“二爷好气魄,娘子加油哦!”
“好的相公!”姜钱儿冲着他弯着眉眼,笑如朝阳明媚,随后又看向金冷心:“二爷,接下来都得听我的,让人带我去厨房吧。”
金冷心还没有招呼人。
水汶知道他们来了,手中掂着一个大勺子出来了。
姜钱儿一看,不用旁人带她了,水汶就可以。
水汶得知姜娘子要下厨,抢对面酒楼的生意,比金冷心还开心,急忙带着她往厨房走。
姜钱儿叫了暖暖和阮月月,还不忘叮嘱阮陵瑞要好好照顾自己相公,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她。
阮陵瑞应着声音说的好,心中诧异羡慕老爷和夫人的感情,他们两个不管谁离开,离开时间长短,都会叮嘱他们这些奴仆,对方有任何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黏糊劲,是他所认知的人里面没有的,他的爹娘,他家的亲戚,或者在被卖路上所见之人,都没有这样的。
他们为一日三餐奔波,为有一个落脚之地被人拳打脚踢,吃不饱喝不好穿不暖仿佛磨灭了他们所有的人性。
他们活着,就是为了不死,除了不死,他们已经不再想其他,他想不起其他,所以…老爷和夫人的感情,让他羡慕不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人世间会有这样纯粹只为对方好的感情。
姜钱儿跟着水汶进了厨房。
酒楼的厨房又大又宽敞,两溜子灶台,各种时令蔬菜放在架子上,鸡鸭鹅在笼子里,鱼养在水里。..
调料匮乏,不是太多,但也不少了。
姜钱儿看着水池里的螺丝青,有几十条之多,每一条约摸有十来斤重,还有其他的鲫鱼鲤鱼,以及七八斤重的草鱼。
姜钱儿手指着水池里的螺丝青,问着在她身旁的水汶:“这种鱼,你们通常是怎么吃?”
水汶看了一眼水池里的螺丝青,道:“这种鱼肉质老,我们通常是炖鱼,杀了切成块,放在锅里炖煮。”
“但是,点的人并不多,楼里之所以买,是因为鱼大,不容易死,加上我们的水池是活水,换水又勤,三五月,甚至一年都不会死。”
姜钱儿点了点头,又问:“酒楼里面辣子,花椒,蒜头,芫荽,桂皮香叶这些有吗?”
水汶是厨子,厨房里的一切,他都知晓。
姜钱儿这样一问,他迅速道:“辣子吃的人不多,备用的不多,花椒也不多,蒜头,香叶,桂皮,很多,芫荽现在有一篮子,早市还没有退,可以去买。”
姜钱儿手伸进水池里拨动了一下螺丝青,心中有了计较,张口对着水汶道:“你让人现在去买辣子,厨房里的辣子再叫人剪碎,花椒桂皮香叶什么的都拿出来,芫荽给我洗干净了。”
“把店里的胡麻香油全部拿出来,把那一筐胡瓜给我洗了,再去让人买两筐过来,豆皮也太少,让人再去买几板子过来,这一板子,洗干净切成丝,记住切成丝越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