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英的话引得围观的人难以置信的震惊。
姜钱儿更是暗暗的对她竖起大拇指,这样的女子,雷进宝他根本就不配,不配和她成婚,不配和她在一起。
余哥儿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泪眼婆娑的望着,挡在他前面的王三英,任他怎么想象,他都没有想到王三英会帮他。
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视自己为毒舌猛兽,说自己毁了他,自己认为抢了雷进宝的女人,现在站在他面前。替他挡了风雨。
“呵呵!”余哥儿满脸泪水的笑了起来,呵呵的笑了起来,整个人被难以形容的哀伤笼罩,看着旁观者不由自主的心酸起来。
王三英听到他的笑声,转过身看看他,迟疑的问道:“你怎么了?”
余哥儿笑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谢谢王娘子,我没怎么,我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他看开了?
姜钱儿看着他的样子。
脑子里就蹦出了他看开了几个字。
“你别害怕,你已经按下了休书,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王三英安抚余哥儿:“你不用害怕他。”
余哥儿重重的一点头,“我不害怕。”
他说完从王三英的背后走出,来到雷进宝面前,挥起手,落下。
啪一声打在了雷进宝的脸上。
虽然没有重量,虽然没有把他的脸打红,但是响声却是剧烈的。
雷进宝贝打的瞳孔一紧,犹如见了鬼似的,他…他打了他?
余哥儿打完他之后,把眼中眼泪憋了回去。不再哭泣,“雷进宝,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
“我为你这五年来,走遍下河镇周围几百里,拿着我和孩子的口粮,找你,寻你,我对得起你。”
“你给了我休书,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你如何,与我无关,你再来纠缠我,指责我,别怪我不客气。”
余哥儿说完不再看雷进宝,看向姜钱儿,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姜娘子,谢谢您!”
姜钱儿望着他摇头:“不必谢我,你该谢你自己,是你自己从执迷不悟中醒来,觉得他不值得。”
“走吧,跟我去金银楼,回头二爷的马队过来,你跟他们一起回家,这种男人,打死也不能再要。”
余哥儿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不会再要,不会再要了,谢谢姜娘子,谢谢姜娘子!”
他已经没有文钱了,都不知道如何回去。
姜娘子让他跟金老板的马队回翠山岭,是救了他。
“不用客气!”姜钱儿拍了拍余哥儿肩膀,随后看向王三英:“王娘子,打扰了,告辞!”
王三英向她点了点头:“慢走。”
“不准走!”雷进宝一下子拦在了姜钱儿和余哥儿面前:“你们把我毁了,就想走,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姜钱儿好笑的看着他:“那你待如何?”
雷进宝道:“我也不想如何,你们两个向我娘子道歉,向我娘子解释,只要我娘子收回休书,我就放你们离开,不若,你们别想离开这里。”
姜钱儿望着雷进宝,一字一句道:“你在大白日做梦呢,识相点,赶紧滚开,我可不是王三英,也不是余哥儿,你若拦住我的路,那我可对你不客气。”
雷进宝袖子一撸,破罐子破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对我不客气,反正我都一无所有了,你们不道歉不解释,我一命搞两命,划……”
“算”字雷进宝还没有说出来,不知道什么东西丢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眼睛一睁,口水一咽,不知道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咽喉进了他的肚子。
紧接着他的嗓子发痒,发疼,他伸手去挠,伸手去抓,可他把脖子挠破了,抓流血了,嗓子里的痒和疼没有缓解反而还在持续增加。
姜钱儿伸手一拦余哥儿后退两步看着雷进宝。
雷进宝的脸色越来越白,抓嗓子的动作越来越凶猛,不太长的指甲,把他的脖子抓得血淋淋的。
余哥儿看的胆战心惊,到底心中有他,不由自主的问着姜钱儿:“姜娘子,他怎么回事儿?”
突如其来的变故姜钱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如实道:“不知道,可能人在做天在看,他来报应了吧。”
这一句来报应了,再结合雷进宝挠的脖子血淋淋的,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指着挠着自己脖子的雷进宝道:“大伙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做人哪不能干坏事儿,一干坏事就遭报应。”
“现成的现世报啊,就出现在眼前,果然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老天不欺人,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快快快,离他远一些,离他远一些,这样的祸害别沾上自己,让自己跟着他倒霉,那就不妙了。”
姜钱儿望着雷进宝脖子上一道道血痕,以及他抓完脖子又开始抓身上,他的身上开始痒了,但是身上有衣物的遮挡无法抓到。
雷进宝就扯衣裳,大庭广众之下扯衣裳,围观的人不只有汉子,还有小娘子,哥儿,孩子,他这一扯衣服,小孩和小娘子们就遮住了眼。
王三英一看,不得了了,雷进宝是在她家的铺子门口,若是血淋淋的,晦气不说,再往后的生意,该如何做?
为了自己的生意,为了自己往后的日子,王三英招呼家里仅有的两个伙计,让他们把雷金宝拖走。
雷进宝浑身发痒,手抓自己还来不及,哪里有空去反抗旁人。
两个身材魁梧的伙计把雷进宝拖走了。
地上有一些血迹,王三英用脚踏了踏,扬起嗓子对众人道:“各位街坊邻居,父老乡亲,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要买东西,以后多照顾照顾小妹,小妹在这里谢过了,不过今日小妹心情不好,就不开业了,各位要买,明日起早,回见。”
说完她向余哥儿点了一下头,重新返回铺子,砰一声,把铺子的门一关,身子抵在门上,身体缓缓下滑,到底没忍住的,无声的哭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带着自己的婆娘哥儿孩子就离开。
热闹的街市,成群的人,转瞬之间,恢复了正常。
姜钱儿让余哥儿跟着她,提起裙摆,奔向周行山,弯着眉眼,甜甜的叫唤:“相公,我们接着买糕点,买好糕点就回去。”
周行山向她点头,眼睛余光撇着被明意拉着的禾木,“好,我想起了另外一家的糕点味道也不错,我们现在过去。”
姜钱儿嗯了一声,手推在木轮椅上,刚一转身,禾木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小娘子,我可以把你相公的腿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