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和小狼狗的墙角?
姜钱儿眼睛噌噌大亮,放着狼光似的望着周行山:“真的吗?真的吗?这青天白日的,有墙角可以听,小狼狗也太会了吧!”
周行山嘴角一挑:“小狼狗一直都会,不然也不会把二爷吃得死死的,所以…娘子要去听吗?”
姜钱儿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要的要的要的,必须要的!”
周行山自己推动的木轮椅:“那就走吧。”
木轮椅在平坦的砖路上也会发出声响。
姜钱儿听着声响有些担忧。
周行山像察觉到她的担忧似的,转眸道:“小狼狗的身手比禾隐高出很多,明意禾隐踏进这院子,他就有所察觉。”
“有所察觉他不出来,说明他是故意是有意不出来,我的木轮椅发出来的声响,也不会让他出来。”
姜钱儿眼中的担忧转变成惊讶:“他察觉故意不出来,其实是向我们宣示主权,二爷是他的?”
周行山点头:“是的,狼的个性特点:忠诚,执着,耐力,拼搏,凶残,霸占,箫吟全部符合。”
“二爷是他的命,是他赖于生存的肉,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跟他争这块肉,也不让任何人有争夺的可能。”
因为他这些特质,二爷才会纵容他,才会信任他,才会容忍他对自己的胡作非为,骂他是狗,其实不是恶意也不是贬义,是褒义,是夸赞,是专属的昵称。
明意为了听墙角,悄然无声的进了金冷心的院子里,踮起脚尖,提起裙摆,像贼一样,一步一步的往他的卧房窗户下而去。
走到窗户下之后,耳朵贴在窗户上,眯着眼儿,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露出狡诈的嘿嘿笑。
姜钱儿推自家相公进去之后,木轮椅发出的声响,让禾隐扭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姜钱儿推动木轮椅的动作一停,蹲在自己家相公腿边,手臂紧挨着他的腿:“相公,我们不用去听墙角了,我们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禾隐刚刚那饱含警告的一眼,就是让他们不要再前进,不要再过去,不要打扰明大小姐听墙角。
周行山伸手摸了一下自家娘子的头发,声音哑哑:“好,明大小姐听墙角,我们看听墙角的,听的没有看的风景来的美。”
姜钱儿昂着头冲自家相公一笑:“是的。”
随后她的目光看向明大小姐和禾隐。
然而周行山目光下垂,凝视着她。
她…是他最美的风景,最亮的色彩。
禾隐身上的银饰就算他放弃动作,银饰多少也会发出些声响。
尤其是他靠近明意时候,那声响,就更响了。
明意听见了,眼睛一睁,一瞪,恶狠狠的看向他,挥手让他滚,别妨碍她在这里听墙角,她还琢磨着听完之后,回头和金冷心吵架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把柄拿捏他了。
现在禾隐那个讨厌鬼来了,回头要惊着了箫吟,不被剑架脖子就算好的了,还能听其他的屁呀?
禾隐在她的挥手动作之下,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放重脚步,带动身上的银饰哗啦作响。
明意双眼瞪的跟铜铃似的,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让他滚的这个动作这么简易,好懂,他看不明白吗?
看明白了为什么还来,赶紧滚啊,别耽误她听墙角啊,还来还来,箫吟马上就出来了有没有。
禾隐从容不迫在明意目光注视之下,来到了她面前,身上的银饰也不响了。
明意像炸了毛的猫,压着声音,磨着爪子:“你怎么回事儿,我让你滚,你看不懂啊?”
禾隐浅褐色的眼眸一闪,举起手。
明意下意识的以为他要打人,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要干嘛,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你敢动我,我就…我就…就摔了你的妻石!”
禾隐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弧度。
然而这一抹浅浅的弧度,在明意看来就是挑衅,就是鄙夷,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犯毛腔。
“你……”
“你在怕什么?”禾隐也压了声音,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缓,像逗猫似的逗着明意,“怕我?”
明意气呼呼还不忘压着声音道:“谁怕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什么都不是!”
禾隐眉头一挑,举起的手往窗子上一移,“笃笃笃”敲在了窗户上。
明意见状,张大嘴巴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胸口起伏,使劲的瞪着禾隐:“你…你……”
屋子里的动静声响戛然而止。
明意暗叫不好,抬脚准备跑,千钧一发骤然之间,一把长剑破窗而出,隔着窗架在明意脖子上,制止了她想跑的动作。
禾隐敲着窗子的手缩了回来,另外一只手也举了起来,两只手相互拍,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明意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打爆禾隐的狗头,但是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不敢轻举妄动,除了瞪眼儿,啥都不能干。
看热闹的姜钱儿故意的哇哦了一声,扬着声音对周行山道:“相公,逮到两个听二爷墙角的人,二爷会不会劈了他们啊!”
周行山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的笑意,纵容,附合着自家娘子:“二爷会不会劈了他们我不知道,但是箫护会劈了他们也说不准!”
姜钱儿啊了一声:“这样啊,那我们救不救啊!”
周行山声音跟着大:“不救了吧,毕竟听墙角不是君子所为,是小人行径,所以对小人,咱们还是敬而远之吧。”
被冠上小人名号的明意缓慢的把头扭过来,看着他俩,合着自己听墙角被禾隐打扰了不算,还被他们夫妻二人当了猴看。
果然…果然一碰见禾隐这个臭汉子,她就没好事,她跟他八字犯冲,呸呸呸,范冲也要把他的金矿银矿铁矿要田搞到手。
“哐当一声。”
金冷心穿着薄衫,散着如墨长发,赤着脚,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来,边撸袖子,边手指着明意,张口就骂:“你这个死要银子的臭女人,鬼鬼祟祟来我房下做什么,是不是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