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钱儿瞧着满脸羞涩,绯红的明意,故意笑着提醒:“禾隐住的院子格局和我住的院子是一样的,院子一样那房屋的格局也是一样的,除了正厅,侧卧,就是主卧。”
“禾隐冲凉回来,换衣裳,穿衣裳,肯定不可能在院子里和正厅里,要么去主卧,要么去侧卧,门一关,咱们什么都看不见。”
“而且…外面有丫鬟有仆人守着,我和你一起进屋,光明正大的等他,请他,又不是看他好看,英俊,特地看他这个人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姜钱儿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屋子里带:“走啦,咱们到屋子里等他,慢慢等,不打紧的。”
明意:“!!!!”
她真的不想去屋子里等。
禾隐谁知道等会冲完凉穿不穿衣?
若是不穿衣,堂而皇之在一个有夫之妇面前如此,成何体统?
姜钱儿拉她走到房屋门前。
明意红着一张脸怎么也不肯进入厅中,甚至还有些想反拉姜钱儿一起离开,不要进去。
姜钱儿见她不走,故意不再勉强,松开了手,抬起脚,边跨入厅中,边侧目弯着眉眼道:“好吧,既然大小姐不愿意跟我到里面等,那我只能勉为其难自己一个人去等,反正在我心目中禾隐就是一个高人就是一个大夫,我等他,等他给我相公医治,也是理所当然。”
她一个人进去的?
她是周大哥的妻子。
怎么能随便一个人进去等一个汉子?
不行。
周大哥与她关系那么好,她得保护周大哥的娘子。
对,她得保护周大哥的娘子。
禾隐那个臭汉子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开始他还看上姜娘子,说她香,说她好看。
为了不让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姜娘子。
明意一咬后槽牙,伸手一提裙子,抬脚跨了进去。
东厢房的六个院子布局都是一样的。
伺候的丫鬟人数也是一样的。
姜钱儿进去之后走到桌前,拿起扣在茶盆没有用过的杯子,给明意倒了一杯凉茶:“大小姐,你的脸红的跟红鸡蛋似的,喝杯凉水,下下火。”
明意脸上的颜色本来是退下去了,但是经过姜钱儿这样一提醒,她脸上的温度,脸上的颜色,正在逐渐逐渐的升起。
她想压下脸上的颜色,热度,都压不下去,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变成了徒劳,一张脸,在顷刻之间,变成了熟透的红枸杞。
姜钱儿像个没事人似的,喝着冷茶水,瞧着明意,等待着。
片刻工夫过后。
禾隐带了一身凉凉的水气出现在了门口,头发扎好了,身上的衣裳也穿戴了整齐,与昨日的那一身衣袍不同,他今日的衣袍是白色。
白色衣袍中绣了暗纹,绣了努苏族漂亮的图腾,他的头上小辫子坠上了银饰,衣服腰间,衣摆,袖子上都带了漂亮的银饰。
这些漂亮有特色的银饰随着他的走路发出清脆的声响,悦耳动听,极富个人色彩。
姜钱儿自打知道他要娶明意倒也不那么防备他了,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欣赏和审视,以及眼中对那漂亮银色的赞美。
明意看着他穿戴好好的,没露胸,没露腰,没露腹部,机不可查的输了一口气,这样才像一个正经汉子。
在她们两个还没有开口说话之际,走进来的禾隐来到桌前,端起明意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道:“今日我给明伯父和周行山诊断医治,不需要任何人在场,你们…留下贴身丫鬟仆人,你们俩,可以出去玩了。”
姜钱儿:“!!!!”
啥?
出去玩了?
这是什么诊断医治怪癖?
明意:“!!!!”
不需要她在场?
这个臭汉子要干嘛?
该不会趁机要…要要……
“禾隐先生,我们不能看看吗?”姜钱儿客气有礼,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诊断医治,我们不发出任何声响,这样也不可以吗?”
明意紧接着点头:“对对对,你诊断你的,我们在场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可以吗?”
禾隐眼眸下垂,凝视着明意,拒绝的直截了当:“不可以,我诊断医治若有人在场,哪怕不出声,也会打扰我。”
“你让你的丫鬟仆人在外面,我要什么给我拿什么,我要什么给我买什么,就可以了。”
“那你也把我当成丫鬟仆人不就好…”
“可以。”姜钱儿制止了明意,答应了禾隐:“只要你能治好,明伯父和我相公,我们两个在你治疗的时候,我们两个出去玩。”
明意特别不明白,禾隐这都是什么怪癖?
仆人丫鬟可以在外面等他,供他差遣?
她们就不可以,这是什么道理?
待禾隐吃完早饭,和姜钱儿她们离开他的院子,直接来到了隔壁周行山他们所住的院子。
周行山饭已经吃好了,知道禾隐要单独给他治疗诊断,他掏出了银票,给自家娘子,让自家娘子出去玩。
姜钱儿拿了银票,眼中浮现担忧之色。
周行山却对明意道:“明大小姐,来河间府,是我家娘子第一次出远门,正好趁此机会,劳烦明大小姐,好好带我家娘子去游览一下河间府,不知可否?”
明意被拜托,豪气万丈:“当然可以,包在我身上。”
周行山举起双手,向她拱了拱:“那就辛苦劳烦明大小姐了!”
明意冲他挥手:“不麻烦不麻烦,那我们走了。”
“稍等!”周行山制止了她,侧目看向禾隐:“禾隐先生,北朝规矩,媳妇娘子出去玩儿,相公是要给银子的。”
姜钱儿:“!!!!”
自家相公这是在坑禾隐银子,给明意?
相公好厉害,好棒啊。
明意:“!!!!”
北朝有这规矩吗?
她怎么不知道?
禾隐浅褐色的眼眸落在了姜钱儿手中银票上。
姜钱儿为了让他看得更加直白,把手中的银票展开了。
一张千两的银票,出现在禾隐目光之下。
禾隐眉头微皱,随即一抠自己腰带,从腰带上抠下一颗圆溜溜的黑石,递给明意,声音冷冷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