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婶身边的贴身丫头一见自家的夫人如此,连忙提醒道:“二夫人,二夫人,您在想什么呢,前两天大小姐店面开业,带回来的糕点,也给咱们院子了,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明二婶行走的脚步一顿:“给咱们院了吗?”
贴身丫头忙不迭道:“给了,给了,不光咱们院子,三夫人的院子,五夫人的院子,明家上上下下,主人家院子里都有。”
明二婶经过贴身丫头一提醒,好像是哦。
所以是她大惊小怪了。
不对啊。
她没有大惊小怪。
大小姐在此之前扣了她的例银,本来二房的例银就不多,又扣了一些,就更加不多了。
如何才能让大小姐开心,把二房的例银涨回来?
明二婶苦思冥想片刻,眼睛一亮,嘴巴微微一张,有了。
三房拿他的弟弟去膈应大小姐,受到了惩罚。
昨天虽说她膈应了三房,但是膈应的不畅快,大小姐可能不知道。
她今天再去膈应膈应,然后让自己的贴身丫头去跟大小姐的贴身丫头说一说,回头大小姐再知道了,一个高兴,不就把她的例银涨回来了吗?
对!
就这样干。
明二婶想到就立马付诸行动,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厨房端点银耳莲子羹,去看被禁足的三夫人抄三从四德怎样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晨的河间府热闹无比。
明意出来的第一目标很明确,买束腰。
她想着用看似值银子的束腰去换取禾隐价值连城的束腰,到了配饰铺子,挑的格外仔细,不是看着不值银子,就是颜色不好看。
姜钱儿跟在她身后,她在那里挑挑拣拣,她也在挑挑拣拣。
连续看了四家铺子,明意没有挑到合适,姜钱儿挑了不少东西,束腰,簪子,发带……
到了第五家铺子。
铺子里放了一根金灿灿的束腰,黄的特别像黄金。
明意这个见银子眼开的姐儿,一眼就相中了这根金灿灿的束腰,让店家拿出来给她瞧瞧。
都是做生意的,店家自然认识明意,小心翼翼不确定的问道:“明大小姐,您确定要看这根金灿灿的束腰?”
明意双眼盯着那束腰:“当然!”
店家听到她肯定的语气,这才过去拿杆子把那金灿灿的束腰取下来,放在了明意面前:“大小姐,这条束腰的材质……”
“不用说,我自己会看。”明意打断了店家的话,随后摸了一把,用手举起来,侧身问着姜钱儿:“钱儿,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金灿灿的。
像黄金。
的确是明意风格。
但是吧…
俗不可耐。
姜钱儿说了违心之话:“黄的很亮眼,黄的很特色,好看,非常好看,特别好看!”
明意灿烂明媚的一笑:“我也觉得特别好看,就它了。”
姜钱儿脱口而出:“你逛了五家铺子,就看中了它,不再看看其他的了?”
天哪天哪。
如此俗不可耐的束腰,禾隐会绑在身上吗?
好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
媳妇送的东西都是好的。
禾隐应该会绑在腰身,应该还会经常绑。
明意拿着金灿灿的束腰在自己腰上比划:“不看了,就它了,你不知道我进入这个铺子的第一眼,就看中了它。”
“买东西跟交朋友一样,靠的是眼缘,感觉,只要缘对了,感觉对了,那就没有问题了。”
“怎么,钱儿,你觉得这根束腰,不好看吗?”
姜钱儿嘴角抽搐了一下,“好看,好看,非常好看,你再看一下,要不要搭点其他什么东西?”
“毕竟你要换人家的,最起码在面子上,数量上,要说的过去,才能出其不意,把人家的束腰换下来,你说是不是?”
明意别想得到那个镶满了墨翡的束腰,对于姜钱儿建议,虽然她很抠门,不想再禾隐身上花银子,但她的的确确听进去了。
想想是怎么回事儿,想要得到别人的东西,首先自己的东西能拿得出手,这根金灿灿的束腰,最多也就二两银子。
用二两银子博人家十万两银子…好像是有点黑。
“那我再挑点别的?”明意说着大手一挥:“老板,把你们这里汉子带的玉佩,簪子,护膝,护腕,都拿出来。”
店家一听喜上眉梢,立马把自己店里的好玉佩,簪子,护膝,护腕全都拿出来了,吹的是天花乱坠,说的是世间仅有。
姜钱儿听的是频频看着店家,觉得他这个嘴啊,怕不是开了光吧,这一套一套的,明明很便宜的东西,到了他嘴里就成了绝品。
明意可没有被店家忽悠住,挑了一个玉佩,挑了一个护腕,又挑了一根簪子,以及金灿灿的束腰。
别看东西多,店家也不敢狮子大开口,总共问明意要了一百两。
明意讨价还价砍到八十两。
店家没赚什么钱,但也不贴钱,一咬牙就答应。
明意拎着这些包好的东西,都不假他人之手,乐呵呵的出了铺子。
姜钱儿跟在她身后,买的东西暖暖拿着,小妮子拿着。
最后两个人又逛了成衣铺子。
姜钱儿买了两身冰蚕丝的裙子,给自家相公买了两身。
晌午饭在元宝楼吃的。
对面的宝胜楼已经关门大吉了。
夏凉风还在牢里,他家的酸菜麻辣鱼片吃死了人,让不少人吃病了,无论夏夫人花多少银子,知府老爷都不为所动。
正在查明真相,准备层层上报,上报过后,杀人要偿命,吃坏人,要补偿……
姜钱儿听到这些,只觉得夏凉风活该,本来可以安安稳稳,一辈子衣食无忧,非得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本事还往枪上撞。
明意听到这些,拍起了巴掌,觉得特过瘾,夏凉风鸡贼鸡贼特别惹人生厌,有此下场,也是天道轮回,老天长眼。
两人互相说了自己的观点,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下午又逛了逛,临近黄昏,回到了明府。
姜钱儿以为有惊喜等她,可是看见的还是自家相公坐在木轮椅上,她的脸色肉眼可见沉了下来。
周行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搂住了她,用低沉撩人的声音,第一次向她说自己的腿,“钱儿,我中毒不是一日两日,快两年,继而,解毒不是一朝一夕。”
“现在虽说不能站起,但是我的腿已经有感觉了,不信你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