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婢,明意人前人后无数张脸,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她的奴婢自然而然的跟她一样,练就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尤其在她面前,私下的时候,小嘴叭叭的,就没个把门,没大没小,什么话都往外冒:“大小姐,不是奴婢说您,人家禾隐先生长得好看,个子又高,身体也不显瘦。”
“家中有矿,有田,有宅子,有铺子,还有银子,您怕跟人家孤男寡女说不清,人家只把您当成病人。”
“要是他真的能看上您,喜欢您,爱上您,奴婢觉得是您的福气……是他的福气…”
明意:“……”
“所以呀。”小妮子总结道:“您别想这么多,虽然他配不上您,但是人家是真优秀,真本事,也不太容易看上您!”
明意:“……”
他是真优秀,真本事?
那个盯着别人的妻子看,说别人的妻子香,好看的汉子,有屁优秀,屁本事。
小妮子是不是眼瞎,咋都看不见啊?
还说看不上她?
这是瞧不起,讽刺谁呢?
她明意只要想嫁人,到外面吼一嗓子,娶她的人绝对从河间府排到京城去。
“找个盒子装起来,等我吃完药,咱们把这东西卖了。”明意把禾隐束腰往小妮子怀里一丢:“装好了,别弄丢了,别让人看了。”
小妮子连忙接住,翻来覆去一看,带着嫌弃道:“这黑不隆冬的束腰,能值几个银子?”
明意往外走,边回眸道:“上面的一颗黑不隆冬的珠子,就可以买下几十个你,你说能值几个银子?”
小妮子闻言猛然抱住束腰,难以置信的低着眼眸看着怀里的束腰。
这这这这这黑不隆冬的玩意儿值这么多钱?
不是,这是黑不隆冬的小珠子值这么多银子啊,上面有一二三四无数个,那不是值老钱了?
周行山早已醒来,握着自己小妻子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揉着,在侧目亲亲她的额头。
姜钱儿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撞进了他犹如一汪泉水宠溺的眼神中,手一动,与他十指相扣,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丝丝慵懒:“相公,早啊。”
周行山握着她的手,来到嘴边,轻轻的一吻:“娘子早,辛苦娘子了!”
姜钱儿脸轰一下子红了。
昨晚…
昨晚她的手抽筋了。
抽筋之后,被自家相公揉了好大会儿,才缓过了劲。
缓过劲来之后,在自家相公的引导之下,磕磕绊绊快到两盏茶的功夫才帮他解决好。
“我再给你揉揉……”
“已经好了,不疼了。”
姜钱儿满脸通红,眼带羞涩,抽回了手,像个小蜗牛,把头缩进了壳里,跳下了床:“我去洗漱。”
周行山低低地笑着提醒:“娘子,要穿衣啊。”
姜钱儿背着他的动作一顿,迅速回转身体,套上裙子,冲着他哼了一声:“相公,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哼!”
此番动作,此番言语,小女儿家的娇羞尽显。
周行山心软的一塌糊涂,撑坐起来,宠溺道:“那就两刻钟不要理我,好不好?”
两刻钟不要理他?
他…
他…
真的坏死了。
姜钱儿脚一跺,跑了出去,漱口清牙,冷水洗脸,才把脸上的热度洗下去,才把手上仿佛昨日的炙然,沾染的粘稠,洗干净。
吃完早饭。
明意喝完药,端了药过来,叫道:“姜娘子,我把周大哥的药端来了,今天禾隐这不让我们在家。”
“我和你继续出去溜达,他们在家治疗身体,咱俩别耽误他们。”
一大碗冒着烟的黑漆漆的药,放在了桌子上。
姜钱儿向她道了谢:“好,今天咱们去金银楼,看看有什么要改善的,看看这两天哪个早膳最火!”
明意眼睛一亮:“好勒!”
待周行山吃完药。
姜钱儿和明意两个人挽着胳膊就离开了。
明家的二房三房五房都派了丫鬟,仆人偷偷观察明意,一直把她目送出府之后回去禀报了自家的主子。
明二婶听后看着自己的相公,张口就是挑拨离间:“自打姓周的和姓金的来了,咱们的大小姐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明二爷一手拿着大肉包,一手拿着肉肠,翻了一个白眼给明二婶:“明意胳膊肘往外拐,也是因为你,因为你用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弟弟膈应她,她胳膊肘能往里拐,往你这拐,才怪。”
明二婶浑身一紧,弱了吧唧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咱们家好嘛,你正值壮年,咱们家又有那么多孩子。”
“明意连例银都扣咱们的,咱们在这个家,没有任何一点地位,这不就想着她嫁出去,你是家中的老二,老大身体不好,长房长孙还是个毛头小子,明家不就顺理成章变成你掌管了吗?”
明二爷嗤之以鼻一笑,拿起一个肉肠,晃荡在明二婶眼帘前:“你看看这个,还有桌子上的这些,这些都是金银楼买的。”
“整整排了小半个时辰的队,还买齐这些东西,可想而知,金银楼的生意有多好,我的侄女明意她多会经营。”
明二婶嘟嘟囔囔:“她再会经营,再会赚银,那也是她的私房,金银楼已经是她的了,咱们在饭桌上答应她的。”
明二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站起来,手指戳在星二婶脑门上,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脑袋,连猪脑袋都不如。”
“你就成天想着想着嫁掉明意,嫁掉明意,你就没想过你嫁了她,就算我真正的掌管明意,我自己都没有自信撑得起明意,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能撑得起明意,给你比现在更好的荣华富贵?”
“相公……”
“她现在生意好,日日火爆,每日的净赚千两。”
“啊,这么多啊,那我们……”
“又来了,又来了。”明二爷打断明二婶的话:“你这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东西,不愧是小门小户出身,家里不会变成了破落户。”
明二婶脸色难看起来,她家生意败落,没有一个做生意的好手,也不是她家所想,她家倒想着家里有一个明意,这不是想不到嘛。
明二婶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相公您的意思是……”
“跟你也说不清楚。”明二爷撂下话,拂袖而去,徒留明二婶立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怎么也想不明白,跟她还没说呢,怎么叫说不清楚了?
明三婶早饭都没吃在房里来回的走,像热锅上的蚂蚁,被明意用火烤着,离开不了锅,烫的要命,还死不了。
“夫人夫人,您别走了,奴婢有个法子,您要不要听听啊?”明三婶身边的贴身婆子,给她出主意道。
明三婶脚下步伐一顿:“你有法子,快说来听听。”
贴身婆子上前,压低声音贼溜溜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大小姐现在跟谁走的近,咱们就跟谁走的近。”
明三婶双眼一睁,拿着帕子的手一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走走走,从我藏的那些补品中,挑出两份,跟我去拜访金老板,周老板。”
“只要跟他们交好,明意肯定爱屋及乌,觉得我这个三婶不错,就算把我们撵出去,也会多分点银子,宅子,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