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针?”明意浑身一个哆嗦:“我喝药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还让我去扎针,我才不干呢。”
药都苦死了,她严重怀疑禾隐是故意给她苦药吃的,虽然每次喝完药,不会给她一颗什么甜甜的东西。
但是就算有甜甜的东西,也不能否认,药是真苦,禾隐真的故意的,有意的。
明伯父脸色一沉:“你不听话?”
明意啊了一声:“我还不够听话?”
明伯父:“你听话,你不去?”
明意顶嘴道:“我又没病,我干嘛要去扎针,我才不去……”
“咳咳咳。”
她话还没说完,明伯父剧烈的咳了起来。
姜钱儿见状连忙上前给他顺背:“伯父伯父,您别气别气,明意跟您说着玩的啊,她去她去,她等会跟我一起就去。”
“明意,你说话啊,一会是不是要跟我过去的?”
明意看着她爹咳成那样,眼中出现担忧,不敢再犟嘴,就听话道:“去去去,我一会儿就去,我让他给我扎针,行了吧?”
她话音落下,瞬间明伯父不咳了:“现在赶紧去吧,禾隐我走之前再给行哥儿扎针,现在你去他针的不用收。”
明意嘴角抽搐了一下,发现她爹挺有演的天分,她上当受骗了。
“姜娘子,你拉我家明意一起,我不要紧的。”明伯父故意拍了一下姜钱儿的手,和她对望一眼,示意她,赶紧把他的闺女带到禾隐院子里去,扎扎针培养感情。
姜钱儿明白了明伯父的意思,就松了扶着他的手,“行,伯父您小心些,那我和明意过去了,明意我们走吧。”
姜钱儿挽住明意的胳膊,拉着她往内院走去。
伺候明伯父的仆人上前扶他:“老爷,您是看上禾隐先生了?”M..
明伯父望着远去的女儿,露出和蔼满意的笑:“看上了,看上了,这么多年来有无数个人给明意讲亲,没想到,还是她的朋友靠谱。”
“你瞧瞧,她的朋友第一次来家里住,就给我带来这么大的惊喜,她的朋友还向我保证,禾隐家中是真的有矿,有宅子,有铺子。”
“你说这么好的汉子,虽然家不住北朝,但是…人是真真切切没话说,是个好姻缘,咱就不能错过,毕竟明意为这个家操心太多,我也希望她有人疼,有人爱,有人遮风挡雨,有人问她冷暖。”
仆人跟着笑附合:“老爷放心,这次大小姐,一定嫁出去,而且禾隐先生对老爷的用心程度,可是没话说。”
“而且,东厢房的金老板和周老板也说了,禾隐先生对大小姐很有好感,看上大小姐了,还托他们说媒。”
“现在咱们多制造些机会,让他们相处,大小姐开窍点头,事情就成了。”
“对对对。”明伯父欣慰的笑起来:“明意多去接触接触,接触到他的好,到时点头答应就是两情相悦。”
一直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情相悦少之又少,如果他的女儿和禾隐能两情相悦,日子一定会过得和和美美,长长久久,红红火火。
明意和姜钱儿来到禾隐所在的院子。
周行山刚刚被施完针,面色苍白,坐在木轮椅上,面前摆了三碗冒着热气漆黑的药。
姜钱儿见到他,心疼坏了,掏出手帕,想给他擦汗。
不料。
禾隐收针的手一顿,侧目凌厉的看她,“别碰他。”
姜钱儿伸去给他擦汗的手猛然一缩,“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她就看她相公脸上全是虚汗,想给他擦一擦,不知道美相公现在不能碰。
禾隐看着她张口:“我给他施针解毒,汗水也是排毒,你莫要碰他。”
姜钱儿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碰,我不碰。”
周行山冲着她虚弱的笑了一下:“我没事,你担心!”
姜钱儿紧紧的拿着手帕:“我不担心,我相信相公,相信禾隐,哦,对了,禾隐先生,明伯父说,你给明意调养身体,需要扎针吗?”
明意立马不愿了:“我不扎针,禾隐,你别听他们胡说。”
禾隐把收好的针一卷,直起身来,侧目看向明意,蓦然之间,他瞳孔一紧,身形一闪,来到明意面前,一把撩起明意下颚。
他猝不及防的靠近,弄起自己下巴,让明意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出口斥责:“你干嘛?”
斥责完之后,想躲闪,错开他的手。
不曾想到禾隐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手也没有离开她的下颚,浅褐色的眼眸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出口声音冷冷:“你的脖子是谁掐的?”
距离明意被掐脖子过去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中,本来她的脖子有一点红,现在变成了红紫,被掐过的手指印,赫然停留在她的下颚上。
明意被他的冷声吓得缩了一下脖子,被迫昂着头,眨着眼睛看他,有些不明,他干嘛这么大火气,被掐的人是她,受伤的是她,她自己还没火大呢,他跟着火什么?
禾隐见她不吱声,手没有松,把头一扭,看向姜钱儿:“今日她和你一起出去,谁掐了她的脖子?”
他冰冷的眼神,冷酷的语气,让姜钱儿觉得他真的很在意,很在意明意,哪怕明意像个二傻子,有点不开窍。
一旁冒着虚汗的周行山伸手握住了姜钱儿的手,低沉的声音温柔如水,带着极具的安抚作用:“别害怕,今天你们出去遇见谁了,告诉我。”
姜钱儿反握着自家相公的手,对他浅浅一笑:“我不害怕,今天我们遇见的人,我们都不认识,他……”
“啪!”
明意回过神来,反应过来,伸手啪一下打在了禾隐手背上,打断姜钱儿的话,脱离他的掌控,扬起下颚瞪眼禾隐:“本大小姐跟你不熟,别动手动脚,小心本大小姐把你打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