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隐眯着眼儿:“你闭嘴!”
他让她闭嘴?
明意眼睛瞪得跟猫眼似的,圆溜溜的。
他让她闭嘴?
他平白无故撩起她下巴,还让她闭嘴?
他是不是忘记了这是在明家。
在她的地盘。
禾隐眼眸一斜,目光落在姜钱儿脸上:“你接着说!”
姜钱儿抬起手指着明意手中拿的那个束腰,半真半假神助攻道:“那根束腰上少了一颗石头,大小姐让我陪她找人镶嵌,不料半路上碰见一个长相妖治邪性红色眼眸的汉子。”
“汉子见明意手中拿着那根束腰,二话不说上来就夺,夺了之后,就掐住了明意脖子,说什么明意是禾隐先生您的妻子,就该死。”
明意:“!!!!”
什么跟什么啊?
谁要拿这根束腰去镶嵌了?
她分明就拿去当的。
才不会把另外一颗墨翡镶嵌上去。
姜娘子怎么不实话实说骗起人来了?
周行山听见自家娘子的描述,眉头皱了起来。
禾隐眼眸发沉:“你确定是一个红色眼眸的人?”
姜钱儿重重的点头:“我确定,是一个红色眼眸,长得特别邪性的汉子,看不出来岁数。”
“而且,明意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充满杀意,上了就掐明意的脖子,仿佛跟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禾隐听后,反手一把抓住明意手腕,先拉她进屋边对周行山道:“把那三碗药喝下,你就可以走了。”
周行山皱着眉头应了一声:“好。”
姜钱儿瞧着禾隐气势汹汹,有些担心:“相公,他是不是要打人啊。”
周行山直接被自家娘子逗笑了:“你的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他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人?”
姜钱儿啊了一声,越发瞧着禾隐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打人。
“你放开我,你个野蛮人。”明意使劲的挣扎,可是她挣脱不了禾隐,力气不如他,就被他拽进了屋子,拽进了主卧里屋里:“你干嘛,这是我家,你敢放肆,我饶不了你。”
禾隐一把把她按坐在床上,凶巴巴恶狠狠警告道:“坐在这里别动!”
明意浑身打了个冷颤,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束腰,眼珠子乱转,想着他等会过来,踹他的第三条腿,再用这个束腰打他。
今天那个掐她脖子的人,她都把她给弄趴下了,她就不信再弄趴不了一个禾隐。
禾隐从自己的行李里,扒拉出一个药膏,重新来到床边。
明意见他走近,抬脚,出脚,踹过去,一气呵成。
不料禾隐早有所料一般,夹住了她的脚,让她踹不下去。
明意脸色一变,手中束腰挥出去,直奔他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
禾隐头一偏,挥向他头的束腰从他头上飞了过去。
明意瞳孔一紧,想再砸第二下。
禾隐松开了她的脚,迅速上前,直接把她抵在了床角。
明意双眼瞪的跟铜铃似的,一颗心砰砰的直跳,怎么也压不下来,抑制不住:“你你你…你要你要干嘛?”
禾隐面无表情,吐字如金:“擦药!”
明意:“!!!!”
擦药?
擦什么药?
正当她一脸懵,不明所以时,她的下颚被抬起,紧接着禾隐手指抚摸在了她的下颌上,一丝丝凉意在她下颚蔓延。
擦药?
给她擦药?
擦下颚?
自己误会他是一个登徒子了?
明意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搞了这么个大乌龙。
“其其实我不疼!”明意心虚磕巴道:“不不用抹药,过两天就好。”
禾隐嘴巴紧抿,目光发沉,盯着她的下颚处,冷冷道:“闭嘴!”
明意:“!!!!”
不说话就不说话。
那么凶干嘛?
又不是她请他给她擦药的。
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
惯的他。
禾隐把她下颚显现出来手指掐出来的印子,全部擦上了药,而后盯着她的眼,口是心非:“丑死了。”
这句丑死了,直接点燃明意暴脾气,她伸手一把推在禾隐胸口,把他推离自己,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手指着他:“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丑死了关你屁事,用得着你在这里瞎操心,在这里骂我?”
“说我丑死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的什么德性,女人还女人,比哥儿还哥儿,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我告诉你,下次再说我丑,老娘打爆你的狗头,踢断你的第三条腿,让你不能人道,让你做太监。”
禾隐眉头一拧:“不可粗鲁。”
禾隐的话犹如在明意这堆熊熊烈火上浇了一桶油,让火烧的犹如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不可粗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明意用得着你在这里说教教训?”
明意说着伸手使劲的擦着下颚,企图把下颚上的药膏擦掉:“还粗鲁粗鲁粗鲁,难道我他妈被人扼住脖子,我还不能反手,就让别人把我掐死?”
“嫌我丑,没让你给我上药,滚,看了你就烦。”
明意说完,抬脚就走。
禾隐沉着脸要拦住她。
明意火气冲天,用手直接把他推开,连束腰都忘了拿。
周行山刚喝完三碗药,准备和自家娘子走,听见屋里爆发出剧烈的争吵,不多时明意气呼呼的跑了出来。
他和姜钱儿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她率先开口:“周大哥,回去拟一个文书,我回去洗个澡,冲个凉,回来跟你谈合作的事。”
“你…”
“把金冷心也叫上,我们三个一起谈,就这样,我先回去了。”明意完全不给周行山和姜钱儿说话的机会,说完大步离开,生怕晚了一步后面有狗皮膏药黏着自己似的。
姜钱儿眨了眨眼,想往屋里看,周行山抓住了她的手,提醒她:“娘子,我们该回去了。”
“哦!”姜钱儿哦了一声,转过身,扣住了他的木轮椅,推着他的木轮椅就走。
刚走两步,他们的身后就传来了禾隐别扭生硬的声音:“周行山,姜娘子,她生气了,如何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