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吟举起双手,对着禾隐抱拳道:“多谢禾隐先生。”
禾隐应了他一声:“不谢。”
说完他抬脚跨了出去,进了院子。
院子里弥漫着药香。
他走进煎药的药棚里。
药棚里还有小火慢炖的药。
他抄起一个瓦罐,来到药前,开始配药……
姜钱儿和明意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明府,在各自回院。
明家二房三房五房贴身的丫鬟和婆子,都在前院,悄然无声的观察,见明意回来,一直悄悄的跟着她,送着她,看见她回自己的院子,还回去向自家的主子回报。..
明二婶听后,忍不住的酸唧唧道:“大小姐也真是的,天都这么黑了,一个女儿家,也不注重身份,这么晚回来,也不怕别人说。”
明二爷穿着一身里衣,刚洗漱回房:“你一个人在房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如果真的是为明意好,明天你去跟大哥说说。”
明二婶连忙上前:“相公,这事儿我怎么能去说,我要去说,大哥肯定还以为我嚼舌头根,见不得大小姐好呢。”
明二爷眼睛一瞪:“你的意思你不去说,让我去说?”
明二婶忙忙点头:“是啊,是啊,你们亲兄弟,血浓于水,有什么话好说,不像我一个外人,怎么说怎么错。”
明二爷擦头发的干布往她脸上一甩:“滚蛋,你自己想去搞事,你就去搞事,别拉上我,我可不像你没脑子。”
明二婶脸被打个正着,不敢再走一步,弱弱的说道:“相公,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没有其他……”
明二爷没听她把话说完,头也不回的撂下话道:“晚上你自己睡,我去书房睡。”
明二婶:“……”
明三婶那边,听到下人说,明意这么晚才回来,嫉妒的眼都红了。
要知道明意晚上回来的越晚,就说明她越忙,银子赚的越多。
她银子赚多了,在明家的话语权就更大了,就能更加欺压他们,将来万一要嫁人,拿走的嫁妆,就更多了。
如此,怎能不让人妒忌,怎能不让人眼红,她现在恨极了,为什么这个会赚银子的人不是她的相公,要是她的相公,她在明家不就横着走了吗?
明五婶听到贴身丫头的话,更是辗转反侧,再一次怨自家的妹妹弟弟,磨磨唧唧,磨磨唧唧,还没有来。
明天要是再不来,来了她也不帮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她在这里为他们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想让他们嫁一个有本事有银子,有家底的汉子,他们自己倒是不灵光起来。
要是她自己以前有一个为他操心的姐或者大哥或者娘,她哪里会嫁给明家老五这个一点权利,一点家都不当的男人。
真是气死她了,要不是她已经成婚,生娃,她自己可以,哪里会把这么好的汉子让给别人。
姜钱儿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
阮月月和阮陵瑞还没有睡,在等她,见她回去之后,急忙上前打招呼。
姜钱儿本来想进屋,但一闻到身上的味儿,转个脚,进了洗浴房,洗了个澡,洗了个头,擦着头发招呼了一声阮月月他们去睡觉,自己进了屋。
房里烛光璀璨,周行山正在练习走路,身上的单衣,已经被汗水浸透,脸颊潮红,汗水顺着额头往下落。
姜钱儿立在门口,没有往里走,望着他,她的相公真高,比她高出一个头多,腿很直,腰板很正。
现在已经不用拐棍了,再一步一步的走,虽然很缓慢,虽然每走一步,都要歇一会儿,但是…他很稳。
他稳得仿佛下一刻钟,就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健步而飞,风神俊朗,明媚如阳。
“回来了?”周行山看见了她,转了个弯:“怎么也不吱声?”
姜钱儿站在原地,缓缓对他伸手:“相公过来。”
周行山抹了一把额头汗水,眉头轻挑,让她走去。
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我来了,有何指教?”
姜钱儿拉着他的手:“你低下头。”
周行山听话的头一低。
姜钱儿踮起脚尖,吧唧一口,吻在他的唇瓣上,“奖励,甜不甜?”
周行山舔了舔被她亲过的唇瓣,眼神幽深:“甜的。”
姜钱儿也学着他的样舔了舔唇角:“我也觉得是甜的。”
周行山抬脚向她又靠近了一步:“既然娘子尝到了甜,可不可以请娘子帮个忙,扶我去洗漱一下。”
扶他去洗漱?
之前他坐在木轮椅上,残疾,站不起来,除了她刚穿过来解救他的那一次,他从来没有让她帮忙。
就连洗脚,他也极少让她擦,更别说洗漱了。
他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洗好了,弄好了,上床了,才让她抱着他,让她靠近他,亲吻他,抚摸他。
现在…
他让她去帮忙?
她是不是听错了?
“娘子,你不愿意吗?”周行山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让她回神,以退为进:“那算了,自己慢慢的过……”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姜钱儿不等他把话说完,快速的来个三连愿意:“咱们现在都走,我扶你。”
周行山嘴角机不可查的勾了勾,与她十指相扣,缓缓抬脚,往门外走,从主卧走到厅中,从厅中走到廊上。
下了走廊,去了旁边的洗浴房。
洗浴房里还有两桶水,浴桶里有姜钱儿洗过的水。
姜钱儿挽起袖子:“相公,我再给你烧些水。”
周行山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直到姜钱儿气喘吁吁,周行山才松开她,声音沙哑:“不必,我不嫌你。”
姜钱儿脸色绯红:“那…那…那我给你脱衣服…”
周行山望着自家小娘子的头顶,眼神发沉,暗涌翻腾,手臂展开:“麻烦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