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师傅和师夫了?
他是孤儿?
父母早逝?
明意伸手挠了挠头,脚从软榻上落下,紧接着身子从软榻上滑坐在上软榻上的踏板上,和禾隐并列而坐,声音不再张狂和冷地安抚:“人死不能复生,得向前看,至少他们希望你幸福。”
禾隐举起酒坛,又狠狠的闷了一口:“也许吧!”
如果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禾仡,师夫就不会死,按照师傅对他的小心翼翼呵护,名贵药材养着,他至少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
可是现在他早已作古,他说不杀禾仡,让他痛苦,其实痛苦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他。
尤其是今日箫吟喝下绝子药,引起了他对师傅和师夫前所未有的思念,对亲生父母的印象,都没有对对师傅和师夫来的深。
明意不善于安慰人,尤其天天对她凶巴巴的人,突然间脆弱了,她更是无力招架,找不到言语安慰,只得举起小酒坛,碰在他的酒坛上:“来,喝!”
大雨哗啦啦的下。
有人一夜到亮。
有人一夜未睡。
更有人一坛酒喝的不过瘾,冒着雨和禾隐去外面偷酒。
翌日,雨停了,天晴了。
姜钱儿还没醒,窗户上传来敲打声把她敲醒。
她刚要起来,周行山把她压了下来:“我去看看。”
姜钱儿应了一声好。
周行山捞起外袍穿在身上,下了床,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窗户前,打开窗子就看见站在窗子外穿着一身劲装,一脸吃饱喝足的箫吟。
“何事?”
“啪!”一声!
箫吟把一根银条拍在窗户上,嗓子沙哑:“主人身体不适,我想请姜娘子做一些清淡补身体的饭菜,给主人吃,这是饭钱!”
二爷身体不适?
周行山目光一沉,不经意之间观察箫吟,二爷身体不适,箫吟不见任何担心,却一副吃饱喝足,满脸满足的模样,难道说昨晚……
周行山想到此,心里有了计较,把他拍过来的银条还给他:“上回你付的银子还没花完,这次不用。”
箫吟没跟他客气,把银条收下:“麻烦了。”
说完不做任何停留,转身就走。
姜钱儿起身了:“相公,二爷怎么了?”
周行山身体回转,抱住了姜钱儿,低头蹭在了她的脸上:“累着了。”
姜钱儿不明所以,重复他的话:“累着了?”
周行山轻轻摁了一下:“对,累着了。”
姜钱儿还是没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倾盆大雨,他出去当贼去了,能累着?”
周行山埋首在姜钱儿颈窝上,低低的笑了起来。
姜钱儿有些莫名,还是深深不解:“相公,你笑什么?”
周行山笑了片刻,站直身体,双手捧着自己小娘子的脸,对着她红润的嘴唇,亲吻了一下:“二爷昨晚累着了,累着了。”
姜钱儿双眼一睁,犹如珠子一般圆:“我……他…他……”
哎呦呦,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二爷能坐着绝不站着,人躺着绝不坐,他要累着了,那肯定也是在床上,她应该早就想到才是。
看着是闹的,让自家相公都嘲笑她了。
“对……”周行山看着她耳尖红了,脸颊红了,眼神闪烁,更加笑语盈盈:“二爷累着了,箫护卫心疼他,让你去做些好吃的,端过去。”
姜钱儿重重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去洗漱,去做好吃的,也给相公做。”
周行山松开的手:“好,慢一些。”
姜钱儿脚尖一垫,亲了自家相公一口,跑了出去。
阮陵瑞,阮月月暖暖他们三人都起来了。
院子打扫干净,衣服也洗了。
姜钱儿让他们端水去给自家相公洗,自己在外面洗了。
洗完之后,叫上暖暖,阮月月去了明家厨房。
明家上上下下都认识她,再加上之前她没少用厨房,厨房里的婆子,厨子丫鬟都认识她。
她一来,炉子,灶头,都给她让出来了。
在床上累着的人,身体虚,需要补肾。
姜钱儿用山药炖羊肉,羊肉滋补,山药具有补肺健脾、益肾填精、壮腰骨,去腰痛等等作用。
之后她又包了黑胡麻饼,黑胡麻具有补肾脏和润五脏的功效,对于经常性的头晕、经常性脱发的患者有着不错的治疗效果,也是补肾较好的食物。
煮了黑米饭,炒了黄鳝,炖的牛肉,羊肉里加了枸杞红枣,一顿饭,姜钱儿做了一个多时辰。
饭菜量够大,分了三份。
禾隐一份,金冷心和箫吟一份,给了自家相公一份。
给金冷心那一份是姜钱儿自己端过去的。
她本来想看看二爷,奈何箫吟像个护食的狼,在院子里就拦住了她,不让她进去。
姜钱儿没看着,把炒热的沙盐袋,放在了箫吟的胳膊上:“这是盐袋,我炒热了的,他腰不舒服,你可以护在他的腰上。”
“等凉了之后,你在放在锅盖上,或者想办法给它加热,再给他敷腰,可缓解腰间酸疼。”
“还有这个,这个是缓解浑身酸疼的药油,他要是哪里疼,你给他揉一揉。”
药油放在了托盘上。
箫吟眼眸闪了闪:“多谢。”
姜钱儿灿烂一笑:“不谢,哪日你们要成婚,我包一大红包给你们!”
箫吟瞳孔一紧:“好,借你吉言!”
姜钱儿额首,转身离开。
箫吟为了不让人打扰,在她离开之后,关上了院门,弯着托盘,拿着盐袋迅速的穿过院子走进屋里,掀开床帘,换了一身浑身斑斓,趴躺在床上金冷心。
姜钱儿回到自己所在的院子,跟自家相公吃好饭,在院子里,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越来越熟练。
她高兴的鼓掌,欢呼:“相公,你好棒啊,相公,你好厉害呀。”
她的鼓掌和欢呼是最大的鼓舞,是周行山更不得健步如飞的动力,本来要歇息的他,开始走了起来。
走着走着,蓦然之间,明意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拉住姜钱儿,把她拉到一旁,压低着声音:“姜娘子,能不能请你一件事儿?”
姜钱儿看着她面红耳赤,以为她发生什么事儿了:“什么事儿啊?”
明意咽了一下口水,一把把姜钱儿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我现在心跳有些快,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我想请你跟我去一趟小倌楼,我去看一看别的汉子的身体,看看对他们是不是也有这种面红耳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