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老板被他的冷意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敢再上前,立在原地。
他奇了怪,纳了闷,能出什么事儿?
他云悦楼是真的正儿八经靠卖肉为生的楼,每年也是交税赋的,全都是正经穷苦人家的汉子哥儿,这些哥儿汉子经过他调教,懂得讨客人欢心,要多多的赏银,怎么可能跟客人起冲突?
楼上现在绝对是妖精打架,你来我往,太过激烈,也不知道他们操哪门子心,上去打扰人家,是要遭雷劈的。
“客人客人,您要相信我,我们不是黑店。”茶哥儿为了挽回自己楼里的名声,不让他俩去打扰明大小姐,急忙跟上解释:“欢公子长得好看,谁看谁迷糊,大小姐一定看上他了,两人你侬我侬,我们去……”
茶哥儿话还没说完,率先去四楼的随从们,直接从四楼上摔下来了两个,紧接着就有人传话道:“周老板,周老板有贼人,要掳走大小姐!”
周行山脸色大变,急忙冲着四楼喊道:“务必不遗余力保护明大小姐安全,拿下贼人。”
楼上来不及出声,就传来噼里啪啦痛呼声。
姜钱儿松开了扶住周行山胳膊的手,一个后转身,一把扯住了愣怔中的茶哥儿:“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无事?”
茶哥儿早就面无血色,“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欢哥儿来楼里时间不短,虽然傲气,冷漠,但是他不可能噼里啪啦跟客人起冲突。
“你不知道,好,跟我上去看看就知道。”姜钱儿不跟他废话,扯着他就往四楼走去。
周行山拄着拐棍跟在他们身后,爬到四楼,随从已经被禾仡全部撂倒,躺在地上,紧闭双眼。
姜钱儿扯着茶哥儿进了房,就看见一个刺着黑色的蛇身,蛇尾,不见蛇头刺青的裸露后背,正在床上,解明意衣带!
姜钱儿眉头一拧,用力的甩开茶哥儿,抄起一把随从丢在地上的刀,疾步上前,对着禾仡小腿劈了下去。
禾仡察觉后背有人,猛然转身,侧身举手要撒药粉。
千钧一发之际,周行山清冷的声音传来:“禾仡先生,好久不见,您风采依旧啊。”
禾仡撒药粉的手一顿,身子一侧,药粉没有撒出去。
哐当一声。
姜钱儿手中的刀劈在了床上,发出一声响。
禾仡拿着药粉的手,往背后一背。裸着上身,挺直腰杆,眯着血红色的眸子看向门口,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停顿,惊讶:“周…周行山,你还没死啊。”
周行山拄着拐棍走进来,漠然的气势全开:“托禾仡先生的福,我还没死,还苟活于世!”
“你的腿……”禾仡看着他的腿,手中的拐棍,红色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了然:“你在河间府,之前是你派人寻我,给你治腿?”
周行山没有隐瞒,如实道:“是的,之前是我派人寻您,可是你忙碌,一直未按约定出现,恰逢禾隐先生来河间府了。”
禾仡哦了一声,眯着的红眸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原来如此,那这位是……”
“我的妻子!”周行山占有欲十足向禾仡道:“床上那个,我的好友,禾仡先生此番做法,有失欠妥。”
“欠妥?”禾仡露出舌尖舔着嘴唇,红色的眼眸看向床,伸手直接横拦住架着明意的姜钱儿:“周行山,你的妻子,我没动,你的朋友来我房里寻开心,我也接待她了,我们正是你情我愿,你让你的妻子带走你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周行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禾仡先生,你情我愿,可不是昏迷不醒,更不是你占了别人的房间,利用别人的身份,在这里占别人的便宜。”
禾仡勾起唇角一笑,阴险如蛇:“周行山,你的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不过…今儿我站在这房间里,我就是这个房间里的主人。”
“明大小姐来到这房间里找人,找的就是我,她找我的睡觉,我答应了,所以,无论如何,今天,你们带不走她。”
“带不走她?”姜钱儿可没跟他客气,手握刀柄,对着他的后颈,直接敲了下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违背旁人的意愿,占旁人的便宜?”
禾仡后颈被敲,疼痛震脑,难以置信的转身,手还没摸到后颈,身后腰间的痛点处再一次被砸。
周行山:“……”
他忘了。
他家娘子野牛能驯服,野猪能打。
这打一个人,只要对方不用毒,那就是小菜一碟啊。
姜钱儿在星际时代精神力不强悍,基因等级也不高,不配进基因库,连结婚都不能结,但是她靠猎兽为生,用的是技巧。
而且她也学过打人的技巧,专攻人的痛点打,虽然在这里打人很少,拳脚用得也少,但是…只要她出手,就打人痛点而言,没有人能招架住她。..
禾仡没有用药,在姜钱儿三五下的招式之下痛腰都直不起来了。
姜钱儿抬起她不太有力的脚,一脚踹在了禾仡大腿根部。
禾仡被踹的连连后退,一个没站稳,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姜钱儿一手拿刀,一手架起明意,把她架离起床。
禾仡双眼血红,从地上爬起,直勾勾的望着姜钱儿:“女人,把明意给我放下,不然我对你不客……”
“啪!”
姜钱儿把明意重新往床上一放,一个反手,对着禾仡脸掌掴了下去。
巴掌声又大又响。
周行山和禾仡一同愣住了。
一个是真真切切没想到自己的娘子会打一个怪医的脸。
一个愣是没想到出了师兄,自己还会被旁人打脸。
姜钱儿扇完巴掌之后,提起了刀,刀尖指着禾仡:“禾仡,你是神医,你是怪医,你是有本事的人,但是你欺负我的朋友,我可不惯着你,有本事,跟我单挑,咱们就这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