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这么丑?
这么辣眼睛?
真没看出来禾隐还是一个毒舌。
姜钱儿用身体拱了拱自家相公:“禾隐先生好宠明意啊。”
周行山有些醋了,垂着眼眸望着自家娘子,硬邦邦的应了一声嗯!
平家兄姐妹三人傻眼似的看着禾隐。
他们兄弟姐妹三人在他们乡里是出了名的美,现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但是他们兄姐妹三人心气高,瞧不上田里刨食的汉子,一心一意只想嫁入深宅大院,像他们的表妹明五婶那样。
现在他们被说丑,被他们一同看中的汉子说丑,他们哪里丑了?
明意低咳了一声,这果然很禾隐,想当初他还说自己丑来着。
“听见没有,有黄金吗?”明意咳完之后,望着平家一家四口,手指拢了拢:“有黄金赶紧拿出来,没有黄金就另请高明。”
“明大小姐。”平氏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一个有矿的汉子,带着满脸讨好的叫着明意:“你五婶是我的小姑子,咱们是亲戚。”
“正所谓有个亲戚多条路,咱们是亲戚,我的女儿,儿子,也都算是你的长辈,长辈生病你这样对待长辈,怕是不妥吧。”
禾隐冷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再次响起:“你们这些人,不光长得丑,想得美,身上还臭。”
平家兄姐妹三人:“!!!!”
长得丑,想得美,身上还臭。
他们身上怎么可能臭?
他们泡完冷水澡,冲完冷水,还擦了香膏。
浑身是香喷喷的怎么会臭?
太欺负人了这是。
明意憋着笑,冷着声音:“平氏,还不领着你的儿女快走,让我请你们吗?”
“明大小姐……”
“小妮子!”
明意压跟不让她说话,对着院门口叫了一声。
院门口外的小妮子听到叫喊声,跑进来:“大小姐怎么啦?”
明意手一指面前的四个人:“把他们四个给我赶出东厢苑,送到我五婶那里,让我五婶好好跟她们讲讲明家规矩。”
“是大小姐!”小妮子应了一声一撸袖子,直接上手开始轰人。
平家四口人被她轰的连连后退,又不敢出手打人。
不大一会儿,平家一家四口就被小妮子轰出去了。
院子里清静了。
明意得意的哼了一声,一昂头视线撞进了禾隐浅褐色的眼眸中。
顿时之间,她心跳如鼓雷,呼吸有些急促……
两人对望。
风吹过,两人衣摆飘荡起,相互碰撞。
直接仿佛静止,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过了许久。
两人的眼神错开。
明意扑通扑通的跳,低着头提醒他:“不是煮药吗?药呢?”
禾隐鼻子微动,嗓音哑哑:“糊了。”
“糊了?”明意声音提高:“那周大哥不就没得吃了吗?”
禾隐嗯了一声:“你也没得吃了。”
明意:“……”
他一个堂堂神医,药都能煎糊了。
说明他这个神医是有水分的。
“没得吃就不吃。”明意突然间凶巴巴道:“你是神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让你来看病你就给他看的。”
“记住了,在明家你是尊贵的客人,除了我爹和周大哥,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让你给他看病,你不要给他们看,听见没有?”
禾隐上前一步:“听见了。”
怒苏族汉子喜欢说一句话,娶了媳妇听媳妇的话,听媳妇的话有饭吃,有干净的衣穿,还有崽子可以抱。
所以…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更何况那些又臭又丑的人是没有银子。
给他们看头疼脑热发烧是不划算的。
“行了,你在这里煮药,我到前面看看去。”明意心跳越来越快,快的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逃离禾隐。
禾隐:“……”
他什么都没说,她就跑了。
跑的比兔子还快。
周行山和姜钱儿在房间里等待了片刻才走出房间。
禾隐已经到药棚里,把煮糊了的药丢了,重新开始捡药,放在药罐里……
周行山和姜钱儿走过去,望着他,把药泡好,放在炉子上,才淡淡开口:“禾隐先生,这是聘礼单,你看一下。”
周行山衣袖里掏出金冷心写下的聘礼单,整整有十大页之多,包含的东西,琳琅满目,多不胜数。
禾隐拿干布擦了一下手,接过聘礼单,一页一页的细致观看,观看完之后,他撩起眼皮问道:“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少?”
姜钱儿:“!!!!”
这些东西会不会太少?
金冷心写聘礼单子的时候她在场。
东西写了很多很多。
至少有二百抬的东西。
禾隐还问少不少?
果真应了那句话,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真怕委屈了她,给了她所有都不够。
周行山眼中一闪而过诧异,最后面无表情的敲竹杠:“这是下聘礼的东西,需要买的,另外还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黄金。”
“八八八是一个吉利的数字,代表发发发,做营生喜欢这个数字,除了聘礼就是聘金,下聘金这个数就够了。”
禾隐把聘礼单子折好,收了起来,望着周行山道:“这个聘礼单子上面所有的东西折银多少?”
聘礼单上所有的东西折银?
周行山从来没有遇过如此棘手之事,不过…他转瞬如常:“这聘礼单折银大概六万两,若你嫌麻烦不买里面的东西,你可以折成现银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两银子给明大小姐。”
“到时候银子比东西好带回怒苏族,而且一路也会安全很多,不过,这些都看你,你哪个方便,都可以。”
禾隐点了点头:“好,再麻烦你们去和明意父亲说一声,我想早点下聘,在他的身体和你的身体好之后,我想娶明意。”
他的腿现在拄着拐棍能走,再有最多一个月,他的腿就能离了拐杖,如正常人一般行走。
至于明伯父的身体,大概经过再有一个月的调理,就能如常人一般,所以…禾隐想在一个月之后完婚,然后带她回怒苏族!
周行山张口道:“我今天去问问,回头给你消息。”
禾隐客气有礼:“麻烦了。”
因为药糊了。
现在没有药吃。
等要等好几个时辰。
周行山就和姜钱儿先回院子了。
现在正值晌午时分。
热头正旺。
屋子里因为有冰块,比外面凉很多。
姜钱儿回到屋里,喝了一杯温水,打了哈欠,困得紧。
周行山就把她带到床上了,凉席,再加上扇子的风。
姜钱儿困意越发的足,不大一会儿,搂着自家相公的腿,闭上了眼,沉沉的睡着了。
周行山坐在床上,给她扇风,望着她的睡颜……
“五夫人,五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明五婶的贴身丫头在外面人还没进来声音就道:“舅夫人,表小姐她们,惹大事了,五夫人!”
明五婶哄孩子睡觉,好不容易哄睡着,因为丫头的叫喊,把怀中小孩吵的一惊一乍,她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走起来哄着。
贴身丫头刚一进来,明五婶一个刀眼甩了过去。
贴身丫头浑身一哆嗦一下,不敢再吱声,只得看着她。
明五婶把孩子哄睡着,交给了奶妈,抄起桌子上的一根藤条,抽打在了贴身丫头的腿上:“跟你说了多少遍,小公子中午要睡觉,不能吵不能吵,瞧瞧你,着急忙慌的,怎么着,家里死人了?”
贴身丫头被藤条抽中,痛的咬牙,不敢出声。
明五婶狠狠的抽了她十下,放下藤条,喝了一口冰水,漫不经心的问道:“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贴身丫头脸色苍白,牙齿打颤:“夫,五夫人,舅夫人…舅夫人联同表小姐她们被大小姐的小妮子从东厢苑驱赶回西厢苑了。”
明五婶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什么,舅夫人带着表小姐她们去东厢苑?”
贴身丫头连称是:“是,舅夫人带着表小姐她们去东厢苑说什么找禾隐先生把脉看病,正好碰见大小姐和她的朋友也在也在把脉。”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小妮子就把他们四个驱赶回来了,让人派过来说,大小姐让您过去,好好给舅夫人他们讲讲规矩,明家的规矩。”
明五婶听完贴身丫头的话,脸色一白,伸手一巴掌甩在贴身丫头的脸上:“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你这贱婢到底是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