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金冷心胸口仿佛抵的不是周行山的手,而是一把利刃,直插他的心口,还使劲的搅和了一下,把他的心绞得血淋淋的,往外直窜血。
良久过后。
金冷心死鸭子嘴硬,口是心非道:“谁害怕了,我才没有害怕,他要恢复记忆,走就走,离开就离开,与我何干?”
周行山抵在他心口的手,微微用力向下一压,感受着他跳动的心房,嘴角一勾,薄凉而又无情:“二爷,承认自己害怕要不了你命。”
“承认自己不愿意放他走,也让你损失不了银子,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也不枉我是你好友一场,对吧?”
金冷心呼吸急促了一下,伸手拍开了周行山抵在他心口的手:“瞎说什么胡话,我有银子,有身份,有地位,又能干,像他那样的狗要是跑了。要是走了,我时时刻刻能找到替代他的狗。”
“再说了,我跟他不到两个月就成婚了,他往哪里跑,上天入地他有那个本事才行。”
“至于葛云说他长得眼熟,那更不用担心,人生在世,有几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人很正常的,说过每一个人都刨根问底天下不是乱了套。”
周行山在这一瞬间,充分的体现出什么叫强词夺理,什么叫死鸭子嘴硬,什么叫外强中干,什么叫内心慌的一批,面上去满不在乎。
“不用担心我。”金冷心顿了一下转移话锋:“有的时间,你多操心操心咱们的货能出多少,香皂的不量能不能加大,口红,唇膏,香膏能不能多多益善。”
周行山幽幽一叹:“好吧,二爷既然如此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回头二爷有什么需要帮忙,只管吱一声就好。”
金冷心故作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瞧把你操心操心的,你少操一点心,两个月之后包一个大红包给我就行了,其他的,别操心。”
周行山站起身来:“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在家里啃手了,告辞!”
金冷心坐着动都没动,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周行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然而在他出了屋子不见人影之后,金冷心脸色瞬间寒了下来。
他走出金家后门,进入自己家,穿上后门之时,金冷心手指圈握成拳,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手被戳破了皮,流了血……
姜钱儿他们现在做的营生,涉及到吃的,用的,都是北朝市面上没有的,物以稀为贵,没有就是稀奇,就能卖到好价钱。
她现在在仓房检查皮蛋,几千只鸡鸭生的蛋除了抱窝孵小鸡,其他的都做成了皮带。
一个皮蛋制作而成到吃七~十天左右,可以保存到三五个月不会坏,再加上皮带上面裹着稻壳,泥巴,在运输的过程,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在北朝各大府城卖的都不错。
村子上现在每家每户都养了鸡,养了鸭,数量也很可观,吃剩下的,或者不吃换文钱都可以拿到周家。
有几个算几个,隔5天来一趟周家,拿着蛋,记上账,月底发工钱的时候,按照账面上记的多少个蛋一起拿文钱。
有些养鸡养鸭养多的人家,光卖蛋累计一个月结账的时候,都有好几十文大百文钱。
一筐一筐的皮蛋按照日期摆放,这次去永通府,快马加鞭十天半月,走的慢得二十多天。
如此以来这屋子里所有的皮蛋,到时候都可以出货,都可以运去永通府贩卖。
香皂间,香皂制作不拘于全是四方四正的块,有香皂模具,什么桃花形状的,绿叶形状的,小人形状的等等十几样形状之多。
香皂制作好之后,需静置晾晒一个多月方能包装,装箱,贩卖,偌大的香皂间,一层一层的香皂被静置。
每一个架子上面都写的标签,日期,到日期,用包装收起来装箱,放置一旁,等着出货。
还有吃的东西,炒米糖,落花生糖这些简单的吃食,有锅,有糖,分工合作,一天都能出不少斤。
还有麦芽糖,发麦芽都是百斤百斤的发,发完麦芽,糯米蒸上,蒸煮,之后过滤熬麦芽糖。
每一道工序是一个人,每个人都不能接触另外一个人的工序,既然能有效的抑制住手艺不外露。
姜钱儿跟众人一起忙起来,哪里缺人手,她就在哪里干,周行山让她歇着,她都没干。
晚饭和所有干活的人一起吃,吃完接着干,干到午夜,和众人去吃夜宵,吃完夜宵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洗漱好,头发擦干,就被周行山压在了床上浮浮沉沉,翻来覆去,爆炒……..
直到她没有任何力气,求饶,周行山还不放过她,惩罚她白天不休息,夜晚还要加班的倔强。
这样反反复复,复复反反的惩罚,导致姜钱儿第二天早晨没起来,一直到晌午才起来,浑身酸疼不说,青青紫紫,斑斓。
姜钱儿洗漱好站在偌大的铜镜前,都不能直视自己的身体,套上衣服出去,晌午饭就被阮月月,阮陵瑞端进了堂屋。
一盅鲜燕窝,糙米饭,两个可口小菜,加一个焖鸡,扣肉。
姜钱儿吃下燕窝,问月月道:“老爷呢?”
阮月月回答:“回禀夫人,老爷早晨起来,查看了油坊作坊,之后去镇上取一批货,还没回来呢。”
姜钱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再说话快速的吃完饭,在院子里活动发酸的身体,活动完之后,去油坊。
路走到一半,看了几个上了年纪本该在作坊里忙碌剥壳的老人,每人手中都拿着布匹,脸上挂满笑容,从村口走来。
姜钱儿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看了看天,现在这个时辰,是吃过晌午饭午休的时候,不属于工作的时间,但是他们手中的布匹哪来的,要知道村子里的老人都很节俭,很少买布匹,身上唯一的新衣,还是她买了很多布匹发下去的。
几个老人说着笑着走近,看见了姜钱儿,连忙打招呼:“姜娘子,中午好啊!”
“姜娘子,中午好啊,您是要去油坊,还是大作坊啊!”
姜钱儿手指了一下油坊:“我去油坊看看,几位手上拿的布匹挺好,刚托人买的?”
一个老人连忙把手中的布举了起来,笑容满满:“不是买的,姜娘子,这不是我们买的,这旁人送的。”
另外一个老人也道:“是啊,旁人送的,我们可舍不得买这么好的棉布,这大几十文一米呢。”
姜钱儿闻言,来了兴趣的问道:“旁人送的?咱们村上谁家发财了,开始造福村民,发布了,那可真是好事啊!”
老人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姜娘子,您误会了,不是咱们村子上的人,是……是外人!”
另外老人附合:“是啊,是啊,不是咱村上的人,是外人。”
姜钱儿兴趣更大了:“不是咱村上的是外人,什么外人这么大方?”
老人迟疑了一下,带了一丝吞吐:“是…是前些日子不分青红皂白打您,昨日道歉离开的洪茹茹,洪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