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冷心眼中闪烁震惊,望着周行山:“价高者得,行哥儿,你这样做生意,野的太不顾道德了吧!”
“道德?”周行山噙着冷笑,反问道:“什么是道德,商人唯利是图,眼中只看见自己的利益,商人需要什么道德?”
“更何况,别人都到咱们家门口挑衅了,你现在跟我讲道德?”
“二爷,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软,如此优柔寡断,开始质疑我起来?”
金冷心闻言,瞬间一扫眼中震惊,恢复慵懒如大猫的样,不在意的甩了甩袖子:“哦,我就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银子,谁也不会嫌它多,嫌它扎手。”
周行山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开口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道:“送帖子过去的时候,告诉那二十二个人,我们要现金现银,至于银票,我们最多收三成。”
金冷心眼珠子一转,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现金现银,直接应声:“我知道了,我让我们家阿婆这就去通知人。”
周行山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金冷心冲他摆手:“去吧去吧。”
周行山站起身来离开金家。
他之所以不要后面那些人全部的银票,到七成的现金现银,主要是做生意的人出门在外揣的是银票,把银票换成现银筹集起来需要时间。
有这个时间,他们可以多做货物,他的人时间也就会更加充足去查来的二十一个练家子到底是一家派来,还是几家,又或者是无数家。
再有,就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昨天晚上过来杀他娘子和来的二十一个练家子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上位者,幕后主使,但凡聪明一点点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他们只会借刀杀人,祸水东移来达到兵不血刃,祸水东移的目的…
现在敌不明,他就得想法子,弄清楚自己有多少敌人,还有那传说中的皇太子是不是箫吟!
蒙老板回到下河镇,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另外二十二个人围了起来,问他此去,合作可否达成,需什么条件。
一时之间,场面极其热闹,像极了大伙为了生意费尽心思,煞费苦心,不甘落后,只想搞银的模样。
蒙老板也没说实话,也没拿出签好的文书,就模棱两可,真真假假与他们吹嘘说了,说完之后,二十二个人像相互不认识,只是半道上结缘的朋友一般,讨论起来:“一天去一个,他们这总共有二十多人,最后一个得二十多天之后,快的人都能把货运回去跑个来回了。”.
“可不就是,可不就是,所以兄弟们,咱们相逢是缘,咱们要不要商量商量,让金老板周老板一天多见几个人?”
“我觉得这个可行,咱们再来商量商量,该如何去见周老板金老板才不显得唐突。”
蒙老板不管他们商量如何,吃了个晌午饭就马不停蹄的去翠山岭。
金冷心让传话的人和他擦肩而过,往下河镇去。
下午传话的人到了下河镇,传达了周行山,金冷心两人说的话。
二十二人听后,有人欢喜,有人忧,没有一个安生的,个个揣测周行山金冷心此番做法是何意,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
众人意想不通他们此番做法,心里就没底。
心里一没底,就得想法子问他们的主心骨,他们的上锋,领头子,幕后主使…周行山派出去的黑衣人正好在暗处把他们听得明明白白。
一百多辆马车牛车进了翠山岭,来到仓库。
周行山和金冷心两个人亲力亲为转交货物。
蒙老板一箱一箱查,一筐一筐看,吃的尝味道,用的看完整度,这些东西一旦离库上车,有任何问题,周家金家皆不认。
所以蒙老板查的极其认真。
认真的让周行山,金冷心觉得他真的是来做生意的,而不是来搞事挖坑给他们跳的。
一直天大黑,货物装完车,收了银子,银票,签了文书,银货两清,周行山和金冷心把蒙老板送到了翠山岭村口,直到他远去两人才回到周家。
饭菜已上桌,老鸭笋尖汤,肉丸,小炒干菜,爆炒落花生苗,以及炖牛肉,四个人用饭,菜量很足。
待他们吃好,姜钱儿收拾好碗筷去洗漱。
周行山和金冷心去了周家的书房,箫吟守在门口。
半个多时辰过去,姜钱儿坐在被窝里,等回了周行山洗漱回来上床吻住了…
夜风凛冽,地龙烧的很旺,不用盖厚被都不觉得冷。
床幔轻摇浮沉,喘息呻吟细碎…
两个时辰不到,浮沉归于平静。
姜钱儿眼皮重,身体又沉,但她还是反手一抓,抓住了以为她睡着,掀被子起身的周行山,声音沙沙哑哑:“相公,你去哪,有事不要瞒我。”
周行山身体一歪,被子一盖,重新躺下,手拍在盖着姜钱儿的棉被上,声音低沉哄着:“我没有事隐瞒你,我不走,我就去吹个灯。”
姜钱儿费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趴在他的怀里,手搂住了他的腰,全身心的依赖眷恋:“不吹,就这样,陪我睡觉。”
周行山揽着她压了压被子,无限宠溺:“好,不吹灯,就这样睡。”
姜钱儿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在他的手轻轻的拍哄之下,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行山本闭目养神,在这一刻,双眼睁开一派清明,他拍着她的手未停,继续拍着,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的把她放在床上,无声的下了床,吹了灯,离开了房间,进了堂屋正厅。
堂屋正厅,烛光昏暗,站着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他出来,压低的声音恭敬的禀道:“主子,已经查清,昨日来的二十三个商人,有两个是真正的商人,另外二十一个人虽是练家子,但是他们来的目的是真的只是买货物,这是名单,您看一下!”
周行山从黑衣人手中拿过名单,目光冷冽的扫了一圈,把名单一揉,握在掌心里,开口冷冷道:“这份名单有一半水分,让出去查的人继续查!”
黑衣人没有任何犹豫,道:“是!”
周行山又问道:“还有其他消息吗?”
黑衣人垂头禀道:“确定昨夜杀夫人之人和昨日来翠山岭的二十三人不是一伙的,昨夜杀夫人之人,是暗丑阁之人。”
“昨夜不止夫人一个受到危险,出去护送货物的箫吟回来的半道上也被截杀,只不过箫吟伸手了得,反杀了劫杀他的人,没有受伤,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据可靠消息称,给暗丑阁下单的人是二皇子,其目的,就是杀了夫人,杀了箫吟,招了您,招了金二爷,给二皇子做金库,支撑他夺嫡!”
昨夜跟金冷心两个人猜测,今天就变成了真,这真的也太有巧合了,巧合的让周行山眉头深深的皱起,薄唇紧抿,不由自主的否定起来,不对,不对,绝对不对。
他和金冷心从来没有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因为皇太子失踪要夺高位,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他招他们做他的金库,粮仓,应该查清楚了他的娘子和箫吟对他和金冷心重要。
既然知道重要,他就不可能派人杀,活着的人比死人好控制,死了可就没有念想,就会让人发狂,什么都不顾了。
所以…
所以……
借刀杀人?
对,借刀杀人。
要杀他娘子和箫吟的人不是二皇子。
是有人打着二皇子的名头,来杀他娘子,箫吟,嫁祸给二皇子,然后再借他和金冷心的手去杀二皇子。
从而做到,兵不血刃,借刀杀人与无形之中!
所以这个要借他们手杀二皇子的人是谁?
四皇子,六皇子,三皇子?
玉王爷?
宗亲王?
周行山把他能所想的都想了一遍,人人可疑,人人不可疑,每个都有嫌疑,每个又都没有嫌疑。
“主子,我们的人也已经向暗丑阁下单,杀二皇子了!”黑衣人接着又道:“不过,暗丑阁还没有接单。”
周行山回过神来,眼神一沉:“单子暂停,继续观望,继续查看,让各大府城的探子,暗桩没事给那些王爷们放放火,给皇子们松松骨,切记,不可伤其性命,不能被人抓住。”
黑衣人应道:“是!”
周行山摆了摆手,两个黑衣人离开。
周行山关上门,刚返回卧室,就听见外面传来细微的刀鸣声,他快速奔向窗前,推开窗子,刀鸣声响亮,激烈起来。
周行山转瞬之间,关掉窗子,扯出两团棉花,塞进小妻子的耳朵里,被子一裹把她抱起,拉开柜子,柜子里有一道门,推开,进去,是一个暗室。
暗室中什么都有,床,被褥,干粮,衣裳,周行山把熟睡的小妻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吻了吻她,刚离开暗室,衣裳挂好,刚关上衣柜,自己家窗户就被打开,金冷心一身白衣散着发从窗户处探出头,着急喘息道,道:“行哥儿,把你娘子藏好,今夜来了十个杀手,两个目标你娘子,八个目标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