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钱儿被他嘲笑,环在他脖子上凉凉的手,直接贴在了他脖子上,用力的一掐:“是啊,心口不一,你就心口一致了?”
箫十安被掐的浑身一抖,差点把她扔掉,磨着牙齿,撂下狠话:“姜钱儿,你给我记住,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做成人彘,放进坛子里,日夜观赏。”
姜钱儿掐着他脖子上皮肉的手,松了些许,只掐他一点点皮,用力反复的掐着,张口气死人不偿命道:“做成人彘,好啊,我期待的很。”
箫十安冷哼了一声,不顾脖子上犹如蜜蜂惊蛰一般,抱着她就走。..
姜钱儿也不好掐他了,松开的手。
她这么大个人,他抱着她走在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上如走平地一般,行的还挺快,也很稳。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箫十安停了下来。
姜钱儿被抱着脚发麻,落地开始跺脚,跺脚跺着看见了箫十安手臂在抖,脚腿也在抖,虽然他背着她,但是很明显。
姜钱儿走了过去:“箫十安,咱们还有多久到京城?”
箫十安不经意之间甩了一下手臂:“还有不足六十里!”
不足六十里,就是三十公里。
按照一个人正常行走,一个时辰大概能走二十公里,但是他们走的是小路,小路泥烂,还有正在化的雪,水泥,如此一来,一个时辰能走十公里,五公里多就不错了。
也越往京城走,搞不好杀手越多,命会不会撂下,会不会受伤,这还两说,所以,路不好走,很不好走。
姜钱儿喘了一大口气,侧目看着箫十安:“你的人多久赶过来?”
箫十安难得没有呛她:“不太清楚。”
姜钱儿点了点头:“行,继续走吧。”
箫十安一怔,再看姜钱儿,她已经抬脚走了。
箫十安顿了一下,跨前一步,与她并列:“你不好奇是谁追杀你吗?”
姜钱儿一手扯着他,一手提着裙摆,目视着前方,张口纠正他:“箫十安公子,容我提醒你一声,那些刺客是要杀你,不是要杀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长得既不貌美,身段也不妖娆,而你,是一头肥美的猪,只有把你宰了,才能拥有你家的一切,才能瓜分你的一切!”
“还杀我?”姜钱儿说着鄙视的哼笑了一声:“您在说天大笑话的同时,还觉得我这个乡野村妇头上写着大冤种三个字好骗对吧!”
箫十安听到“大冤种”三个字,脸色骤然一变,极其认真,把她从上打量到下,张口及其一本正经道:“的确挺像大冤种的!”
姜钱儿:“!!!!”
像他头,像他全家。
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学狗叫,免得气人。
姜钱儿使劲的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然而每走两步走不了了。
她的手和箫十安手缠绕在一起,他不走,她就别想走。
姜钱儿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侧目凶巴巴道:“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把我放开,我走。”
箫十安瞧着她炸毛的样,心情愉悦了,抬脚跟上她。
两人在小路上,相差一步,而走。
直到临近黄昏,箫十安随从才架着马车走过来。
姜钱儿上了马车,手上没有捆绑,直接瘫了下来,动都不想动。
箫十安坐在她对面,手中拿着自己半截腰带,凝视着她。
天大黑,马车进了京城。
北朝最繁华之地,可供八匹马齐驱的青石砖道路,街道两旁悬挂红色灯笼,房屋皆是两层三层四层之高。
在这严寒的冬日,街道也热闹,各种卖吃的,卖用的,卖喝的,还有各个年轻男女,提着灯笼,在街市里穿行。
姜钱儿听到叫喊卖元宵,她才惊觉现在已经到了正月十五,也就是说她离开她相公半个月了。
去年十五,她跟她相公吃元宵,逛集市,热闹喜庆,今年十五,她和她相公分开,不知道他如何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元宵。
“主子,失踪的太子回府了!”黑衣人单膝跪在周行哥面前低头禀报道:“听说还受伤了。”
周行山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拢:“皇太子回府了?”
黑衣人道:“是,皇太子回太子府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进皇宫面见圣上了。”
周行山手指圈握成拳:“皇太子可有带什么人进府?”
黑衣人顿了一下:“回禀主子,皇太子和他的人驾的马车进太子府,马车里是否有其他人,属下无法窥探,无从得知。”
“不过属下已经让人夜探太子府,具体能不能成功,也未可知。”
太子府固若金汤,除了太子府的人,皇上的人,皇后的人,太子邀请的人,其他人一旦进入,不问其由,当场格杀。
他派人夜探太子府,等于送人命进去,但是不送不行,不送就无法窥探太子回来到底有没有带人进来,会不会带的是夫人。
周行山沉吟了片刻:“多派一些人去,务必要弄清楚太子有没有带人回来!”
黑衣人应声道:“是!”
周行山目送黑衣人离开,没过多久房间门被敲响了。
砰砰的敲门声,让周行山瞬间警惕,疾步走到门前,一手握着剑柄,一手压着门栓:“谁?”
金冷心的声音从外传来:“是我!”
周行山握着剑柄的手一松,拉开门栓,打开了门。
金冷心带着一身冷意,进门就问道:“有你娘子的消息了吗?”
周行山本想关门,箫吟伸脚抵住了门。
周行山看着他,眼神闪了闪,手离开了门,转身进屋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金冷心面前:“还没有她的消息,其实你不用来的。”
金冷心端起热水,一饮而尽:“你娘子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
“我刚进京城,京城里迎接我的伙计就跟我讲了,失踪的皇太子回来了,现在已经进宫了。”
周行山搭在桌子上,微微一撑,缓缓坐下,目光看向关了门,一身黑袍劲装,半张脸戴着玄黑面具,嘴唇紧抿,手拿长剑,向金冷心走来箫吟道:“失踪的皇太子回来了,我想问箫护卫,您是不是有双生子哥哥或者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