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儿……”周行山像被夺走猎物的野兽,刹那间戾气丛生,对着姜钱儿伸出去的手,颤抖了:“下来,我才是你的相公,下来!”
金冷心也听到了刚刚姜钱儿的话,把震惊箫十安和箫吟一模一样的脸抛出脑后,急忙道:“姜钱儿,你怎么了,怎么认旁人做相公了,赶紧下来,莫要在旁人怀里,惹得他人误会!”
箫十安也是被姜钱儿言语震惊,震惊完之后,反应过来抱着姜钱儿后退一步,眼眸倪了一眼面前的两人,随后翘起嘴角,垂着眼眸望着怀里的姜钱儿:“钱儿,我是你的谁?”
姜钱儿望着他,荡起了笑容,伸手扯在他的脸上:“你是谁,你是我相公啊,是不是傻了你!”
“我才是你相公!”周行山跨前一步,双眼死死的盯着姜钱儿,提醒她,纠正她:“姜钱儿,我才是你相公,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相公!”
姜钱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额头使劲的贴在箫十安脖颈之下,望着周行山眼眸一派陌生,害怕,恐惧:“相公,他好凶,我好怕,他好凶……”
箫十安撩起眼皮看着周行山金冷心,嘴角勾起一抹自得意满的笑,张口尽是哄:“不怕不怕,有我在,没人伤害得了你!”
周行山漆黑如渊的眼眸红了,他的娘子,他爱的人,恐惧他,害怕他,叫别人相公。
“姜钱儿,下来!”周行山咬着后槽牙,双手死死地握紧:“下来我带你回家,下来!”
姜钱儿眼中害怕,恐惧加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对着抱着她的箫十安喵喵叫:“相公,相公,快带我走,带我回家,快带我回家。”
“我不要看见他,我不要看见他,他好凶,他想杀了我,他想杀了我。”
眼前的人好凶好凶好凶,为什么要对她凶,她又不认识他,又没有伤害他,他为什么恨不得要把她给吃了的样子?
箫十安张口道:“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没人能杀得了你,我会保护你,永远的保护你,只要你听话。”
姜钱儿乖巧应声:“我听话,我最听相公的话了!”
她的乖巧,让周行山理智崩塌,疾步上前横手争夺姜钱儿。
箫十安早有所料,抱着姜钱儿连连后退,让他夺了个空。
姜钱儿见自己被争夺,张口道:“你这个人是谁,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纠缠我?”
“我已经成婚了,我有相公,我除了我相公,我谁也不喜欢,我谁也不爱,你别纠缠我,不然我让我相公打你!”
周行山一颗心像被撕裂开来,痛得他喘息难耐,浑身疼,红着眼睛叫喊道:“姜钱儿,我就是你相公…”
“你不是我相公!”姜钱儿在箫十安怀里,满满依赖眷恋:“他才说我相公,还是我喜欢的相公,我爱的相公。”
“你,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不要对我纠缠不清,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她看了他红的眼,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想快点回家,不想看见他,不想心里难过。
“是啊,我娘子不认识你,你别纠缠不清了。”箫十安轻巧的说道:“更何况你已经结了婚,有了妻子,在对别的人妻子如此纠缠不清,你不怕你妻子伤心吗?”
“啊,你已经有了妻子?”姜钱儿发出一声惊呼,对着周行山:“你已经有了妻子,更加不能对我纠缠不清,不能说你是我相公。”
“这是对你妻子的亵渎,不负责任,做人要从一而终,不可见异思迁,这样才能天长地久。”
他已经有了妻子了,他长得好看,他的妻子一定也好看,既然他的妻子和他一样好看,纠缠她就是不对的。
周行山双眼通红仿佛往下滴血,不对,他握紧成拳的手已经被指甲刺破在流血了,他一字一顿道:“姜钱儿,我的妻子是你,不是旁人,你怎么把我忘了,喊旁人为相公?”..
姜钱儿看着他流血,心里更不舒服了,脑子里却没有眼前这号人,她拼命的想,拼命的想,想不出分毫。
她只得的摇头,看着他摇头:“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喊旁人相公,他就是我的相公。”
“我的相公,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姜钱儿说着双眼凝视着抱着她的箫十安:“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人,也是最喜欢最喜欢我的人。”
“姜钱儿……”
“你不要叫我。”姜钱儿心里不舒服极了,整个人就燥,燥的打断了周行山的话:“去叫你的妻子,你去找你的妻子,你找旁人的妻子做什么?”
“我是他的妻子,我是周行山的妻子,我的相公是周行山,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能赖着我,不能赖着我。”
是的,她的相公是周行山,这抱着她的周行山,旁人无论长得再好,再优秀,也与她无关。
周行山声音发颤:“你的相公是谁?”
抱着姜钱儿的箫十安手一紧,也问出话来:“你的相公是谁?”
姜钱儿冲着箫十安,甜甜一笑:“相公,你怎么啦,我的相公是你,周行山啊!”
周行山握紧成拳的手青筋爆出,怕自己吓到她,深深的压了一口气,抬脚上前,嗓音低沉沙哑,缓慢,“姜钱儿,下来,我是周行山,我是你的周行山。”
她忘记了他,她把别人当成了他,叫喊别人为周行山,他的钱儿,他的命,他就说她怎么会爱上旁人?
“你不是周行山。”姜钱儿摇头使劲的摇头:“抱着我的才是周行山,才是我的相公。”
“我们回家!”箫十安寒着脸,沉着声,抱着姜钱儿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周行山疾步向前,箫十安身后的随从拔刀横栏,张口斥责:“大胆刁民,胆敢上前,按伤害皇储罪论处。”
一旁的金冷心连忙伸手一拉,压下心中所有震惊:“行哥儿,不可冲动,不可冲动,他是皇太子,皇太子!”
他是皇太子,和箫吟长得一模一样。
不能冲动!
一冲动,按照他的心狠手辣一定会杀了他,绝对会杀了他。
周行山红着双眼,低吼道:“他带走了我的妻子,他带走了我的妻子。”
金冷心:“是是,他带走了你的妻子,但是你的妻子是爱你的,你的妻子就算失去记忆,不认识你,她依旧知道也爱的是周行山。”
“所以你更加不能轻举妄动,更加不能冲动,你要有三长两短,你的妻子该谁救,难道你忍心让你的妻子一辈子认错人,爱错人,或者到一天幡然醒悟,自杀找你吗?”
金冷心的话像一盆凉水,对周行山淋头泼了下来,直接把他泼清醒了,泼楞在原地,不再疯狂,阴郁,满身戾气。
金冷心见自己的话有成效,趁此机会,一把扯过周行山把他拉进了元宝楼,进入了包间,关上门,道:“我们最起码现在知道姜钱儿生命无恙,虽然她失忆,不认识你,但是,她的脑海里知道自己爱的是周行山。”
“我们想想,好好想想,利用我们手边的资源,该如何把她抢回来,或者说该如何让她恢复记忆。”
周行山跌坐在凳子上,手使劲的抠在桌沿边,通红眼直勾勾的望着金冷心,满口带着血腥道:“金冷心,我曾说过,动我妻子者,等于动我的命。”
“那个和箫吟长得一模一样的假货,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随时随地要我的命,我不答应,我要让他死,我要回去!”
金冷心不由自主的浑身打了个冷颤,颤的双手一握,望着周行山许久,许久,压着声音问道:“你要回去,你想清楚了?”
周行山望着金冷心,痴痴的笑了起来:“我的妻子没有了,等于我的命没有了,我的命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想不清楚的?”
金冷心突然出手压在他的肩头,“行哥儿,要不你再想一下,天无绝人之路,不一定非得这一条路。”
“实在不行,我们就使劲的出银子,请全天下的杀手,来搅乱他的继承大业,让他无暇顾及姜钱儿,咱们趁机把她弄出来。”
周行山痴痴笑容不减,像一个疯子,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满眼疯狂戾气以及杀意:“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要回去,我要让他死,我要让那个取代箫吟的假货死在继承大统的路上,得不到北朝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