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戒尺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亮,姜钱儿条件反射惊了一下浑身一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此情此景她好像在什么书本上看过一样。
阎婆子把钱戒尺抽在桌子上,并没有收回来,看见她哆嗦,嘴角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张口再次提醒:“姑娘,老奴自宫里的人,从宫里来到太子府,教您规矩和礼仪,您不要仗着太子的宠爱,肆无忌惮。”
和婆子也道:“是啊,姑娘,自古以来,无论是普通人家的汉子,还是王公大臣,天之骄子,都喜欢善解人意,贤惠之女。”
“您出身乡野,不懂规矩,在如井底的穷乡僻壤可以,出了穷乡僻壤,不懂规矩礼仪,就等于断了你通往繁华的路。”
“姑娘,我们都是为了您好,若是常人,绝对没有这个优待,所以,请姑娘好生配合。”
姜钱儿扣在茶壶上的手,握紧了茶壶,脑子里浮现的此情此景,像在什么书上见过,解决的方式,是不能坐以待毙,而是以暴制暴。
她坐在凳子上,腰杆挺的笔直,带着伤的脸,扬起,直视着面前站着的两个婆子,这两个婆子,跟乡下的婆子是不一样。
她们穿着干净整洁面料很好的衣裙,头戴的簪子,腰间坠的玉牌,耳朵上带的耳坠,看着都值不少银子。
脸上的胭脂水粉,嘴上的口脂恰到好处的精致,没有遮挡皱纹,却让她们严肃,高人一等,一般凡人入不了她们的眼的样子。
阎婆子见她们好话说尽,她要教规矩的女子,依旧坐着不动,还特别不服气的拿眼瞪着她们,阎婆子挑起了眉头,拍在桌子上的戒尺抬起,“姑娘,倔强不能当饭吃,反抗,只会受到惩罚。”
姜钱儿噌的一下站起,不顾茶壶里面有翻滚的茶水,抄起茶壶,对着阎婆子的头砰一声砸了下去。
姜钱儿出手之快,让阎婆子和婆子以及她们身后的丫鬟都没有想到,想躲也来不及,额头直接被砸漏了,鲜血直往外窜。
待众人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连忙去检查阎婆子,姜钱儿反手一夺,夺下她手中的铁戒尺,对着几人抽打过去。
一把铁戒尺,无论是分量,还是长度,都非常妙,而且,抽打在人的身上,是真的疼。
疼的几个人痛呼连连,大声的叫道:“反了反了,姜钱儿你是不是要反了,这里是太子府,容不得你撒野。”..
“太子殿下若是知晓,必然会把你撵出府去。”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她们叫的越凶,姜钱儿手中的铁戒尺,就抽的越重,使出了吃奶劲儿,不管她们是谁,照死抽着,回骂道:“你以为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只不过是太子府上的狗,没有自由的狗,还有脸说我。”
“我出身穷乡僻壤,上不了台面,我高兴,我乐意,关你们什么事儿,你以为你们是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拿捏身份,自以为是的高我一等,呸,你们算什么东西?”
“啊啊啊……”
“痛痛痛……”
众人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只得边叫连连连后退。
姜钱儿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众人被她打出房间,打出屋子,打进了院子……
“姑娘请喝水!”金冷心把箫重欢带回了元宝楼,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面色温柔,神情专注,声音低低:“不怕了,不怕了,坏人不会来了。”
箫重欢整个人惊魂未定,就算已经来到元宝楼,手里被塞上了杯子,捧着热水,她还在抖。
金冷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幅度,伸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箫重欢浑身一抖。
金冷心在她旁边弯了腰,搭着她肩头的手极轻的拍了拍,像哄孩子似的,哄道:“姑娘,没事了,你别怕,我一直在这里护你,保护你。”
他温柔的声音一句一句的钻入箫重欢心尖儿,让她回神,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热水,这一口热水,让她缓过劲儿来,偏头看着金冷心:“谢谢你啊,公子,等我回家,我让我爹,赏你银子!”
金冷心冲她轻轻一笑:“你个傻丫头,我救你不是冲着你爹的银子,是跟你有缘,只要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肚子饿了吧,我让人煮了些东西,你吃些,缓缓劲儿,事情过去了,就不怕了哈。”
金冷心说完,元宝楼的伙计端着吃食进来了。
为了箫重欢,金冷心下了本钱,十来两一盏的血燕窝端上来了,冬日难搞的河虾也端上来了,还有各种特色吃食,满满一桌,比箫重欢在郡王府吃的还要丰盛,还要具有特色。
箫重欢望着满桌子吃食,被哄着,被捧着,救她的人又温柔,冲她一笑,她感觉自己心尖都乱跳了。
“谢谢谢你呀,你你叫什么啊?”
金冷心轻拍在她肩头上的手一停,压了一下她的肩头,转身落座在她的对面:“我姓金,名冷心。”
“金冷心!”箫重欢重复着他的话,声音像个小女儿家:“很好听!”
金冷心微笑深了些许:“谢谢,快吃饭吧,压压惊。”
箫重欢小声的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饭吃了一半儿,有人敲了门。
金冷心站起身来。
箫重欢连忙看他。
金冷心冲她安抚一笑:“你吃你的,我出去看看。”
箫重欢哦了一声,目送着他出去。
金冷心出去之后看见箫吟。
箫吟向他微微额首。
金冷心心中便了然,与他站在外面,等了片刻,一把推开了门,变脸比翻书还快,沉声对着箫重欢道:“姑娘,抓住欺负你的人了。”
箫重欢筷子上夹的菜啪一下子掉在了碗里,扭头道:“抓住那些地痞流氓了,把他们送官府,打板子。”
金冷心演的跟真的似的,为难道:“怕是不行。”
箫重欢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激动有些尖锐:“为什么不行?”
金冷心走到她面前,幽幽一叹,道:“他们不是寻常的地痞流氓,是被人收买,故意想祸害你,毁了你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