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
箫十安直接被姜钱儿扇了个正着。
箫十安懵了一下。
姜钱儿讲究快狠准,在他发懵之际,左右齐刷开弓。
“啪啪啪!”
箫十安左右两边脸颊,连续被打,染了姜钱儿手中的红,看着血淋淋的狼狈。M..
“混蛋。”箫十安大骂一声,身体一掀,把跨骑在他身上的姜钱儿掀翻在地,反手掐着她的脖子。
姜钱儿不顾断裂包扎好的手腕,伸手一拨拉,把软榻旁边一人多高的落地花瓶给拨拉倒了。
花瓶正好砸在箫十安身上。
砸了他一顿。
姜钱儿趁机伸脚踹他,伸手抓他。
女人打架,挠,拽,拉,扯,咬,她都用上了。
尤其她还不要命的打。
箫十安根本就不好发挥。
一场架下来,姜钱儿不光手腕生疼,就连身上也疼,气喘吁吁,抓了一块碎花瓶的片,靠在软榻下,喘着粗气。
箫十安比她还狼狈,脸颊红肿,带着血,头发凌乱,锦衣华服都被勾丝了,他坐在姜钱儿对面,也喘着粗气。
两人对望,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愤怒,气恼,杀意,以及眼眸中倒映着对方的狼狈。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开口,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彼此,过了许久许久,箫十安伸出手擦了一下嘴角沾染的血:“我是你相公,你就这样凶的吗?”
“我是失忆记性不好,我又不是傻。”姜钱儿冷冷的讽刺:“你是我相公,相公可不会揍我,可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上来就扯我头发,把我往地上摔。”
玛的。
她失去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她的相公叫周行山。
但是她坚信自己不会眼光这么差,找一个对自己非打即骂还弄断自己手腕的男人。
她是找人过日子,不是找人虐自己,眼前这个被她认为是她相公的男人,做出来的事儿可不像一个相公该做的事儿。
箫十安骤然一笑:“我错了,娘子也打了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姜钱儿直接对他呸了一声:“是你先动手打我的,家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想让我原谅你,做什么春秋大梦,我才不原谅你。”
“而且,我不承认你是我的相公,我要回家,我要离开太子府,如果你不放我离开,今天的火,只是给你一次教训,回头只要我有空,你家,就得小心。”
箫十安好不容易下去的火,被姜钱儿三两句话又激上来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直勾勾的望着她:“你非得惹我生气是吗?”
姜钱儿简直就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在刀尖上跳舞:“你弄清楚,是你在惹我生气,不是我在惹你生气。”
“你自己在外面受了火,受了气,进了屋子就找我发火,现在还恶人先告状,怪不得你要用别人的身份,原来你是玩不起。”
“姜钱儿……”
“我在!”姜钱儿掷地有声的应声:“不用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一直都在,给你囚禁,被你关着,做你的受气包。”
箫十安被她的恶人先告状给气笑了,“姜钱儿,是你放火烧我的府邸,我还不能找你算账了?”
“你不囚禁我,放我走,我怎会烧你的府邸?”姜钱儿回以冷笑:“说来说去,都是你自己的错,凭什么赖在我身上?”
箫十安伸出手隔空使劲的点了一下她:“好,好,你烧了我的府邸,打了我,咱们两清了,恢复如初,成吗?”
姜钱儿拒绝的那叫一个彻底:“凭什么你关我,囚禁我,打我,我反击过后,就得忍气吞声和你和解?”
“箫九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所以,除了你放我走,我们两个和解不了。”
“你……”
“放我走,你留下我,只会给自己添堵。”姜钱儿提高声量盖过他的声音:“放我走,你好我好大家好。”
箫十安笑容一敛,声音发沉:“姜钱儿,别给脸不要脸。”
姜钱儿:“!!!!”
她给脸不要脸。
他娘的他才阴晴不定呢。
跟着这个玩意儿,都能短命。
姜钱儿爬起来,手握着碎花瓶渣,直接面对面杠着箫十安:“我就是给脸不要脸了,箫九桉,你不放我走,好!”
箫十安跟着站起来,用衣袖去抹脸上的血,脸颊一抹火辣辣的疼。
真没看出来她小小的身体,力气倒不小。
打他的每一下,都卯足了全力。
姜钱儿腿脚发软,忍着手腕巨疼,跌跌撞撞,走到放在床边的火盆前,直接把火盆掀到了床上,随即反身,又踹倒了几个火盆。
火盆里的火炭落在地上,落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冒起了烟,地上的板儿也冒起了烟儿。
箫十安脸色大变,张口叫道:“来人啊,来人,救火。”
他的一声怒吼,外面的人冲了进来,开始救火。
箫十安彻底被激怒,手指着姜钱儿:“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吃喝。”
外面的侍卫齐刷刷的应声:“是!”
姜钱儿无法逃脱,无法跑,把手中的碎花瓶片儿往箫十安身上一摔,气死人不偿命道:“身为堂堂皇太子,你也就这么点能耐,只会欺负女人!”
说完她重重的冲他哼了一声,不用侍卫捉,抓,抬头挺胸霸气十足自己离开了房间。
箫十安在她离开之后,一脚踢在了地上的碎渣子上,对着救火,捡的火炭的侍卫道:“让贾大夫去厨房给她看手。”
捡火炭的侍卫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箫十安骂了一声,离开了这个房间,去了太子卧房,处理自己脸上的伤痕,手臂上的伤。
“我娘子受伤了?”周行山眼神刹那间锐利地看向箫吟:“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金冷心看着脸色苍白,满满病态,双眼发红,一看就知道几天没睡觉的周行山,忙忙道:“行哥儿,你别着急,你别着急,姜娘子只是手腕上受了些伤,其他并无大碍。”
“而且,你不知道,她手腕受伤,她还烧了太子府一方庭院,所以你不必担心,她没事的。”
周行山穿着一身黑色华服劲装,腰封束腰,腰带紧扎,显得他腰身极细,极其挺拔,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慢慢的聚拢。
他的娘子手腕受伤,还烧了太子府一方庭院,这说明箫十安说他娘子在他怀里软乎乎的叫他相公,是不成立的。
对,是不成立的。
如果他的娘子正如箫十安说的那样,就不会烧了他的庭院,就不会受伤,所以…他的娘子就算忘记了他,认错了人,记忆中,灵魂深处,骨子里残留的记忆还存在的。
金冷心见他的手收紧,发颤,伸手覆盖住他的手,握住他的手:“行哥儿,现在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你别着急,过不了多久,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带姜娘子回家。”
箫吟眉头一皱,无时无刻的占有欲让他伸手装着不经意之间覆盖金冷心的手,把他的手拿离周行山的手:“周行山,你现在是皇上的心腹,是众多后宫嫔妃巴结的对象。”
“箫十安现在虽然坐的是太子之位,但是中间隔了几年他不在皇宫,动了心思的人,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继续失踪,或者死掉。”
“他手中是有些权,也有些势力,但是远远不够的,他想得到更多的支持,你就是拉拢的对象,还有其他大臣。”
“他现在已经得罪了寻郡王,工部尚书于大人,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夜过后整个京城的王侯将相大臣们都会晓得箫十安选太子妃不厚道,如此以来,他就会陷入被动。”
周行山撩起眼皮望着箫吟紧紧握着金冷心手的手,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他的娘子,若是没有箫十安,他们现在应该十指相握,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沉睡。
金冷心也急切的说道:“行哥儿,我已经让人放话出去了,在尽可能的短时间内败坏箫十安名声,让他这个太子威望,在百姓中一落千丈。”
周行山回过神,视线落在箫吟身上,“谢谢,不过,皇上比我们想象中更器重他。”
箫吟嘴角微微轻勾:“谢谢夸奖。”
皇上器重的不是他,而是他。
他做太子的时候,名声极其好。
周行山站起身来:“不用客气,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箫吟伸手搭在了金冷心的肩膀上,向下一压,把他要站起的身体压坐在凳子上,打断他的话:“外面寒,你在屋里等,我送他!”
金冷心眨了一下眼,看了一眼周行山。
周行山向他微微额首。
金冷心就坐着没动,让箫吟去送周行山。
冬风很凉,刺骨如针。
周行山穿着黑袍劲装,很是单薄,离开元宝楼,走在街边灯笼摇曳的大街上。
箫吟与他并列而走,两人谁也没说话,顶着月色,走了许久许久,周行山停下的脚步,侧身看向箫吟,拱手道:“主子,不必相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