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十安想通了关卡,同如雷劈身,茅塞顿开,衣袍撩起,抬脚不顾身后有朝中大臣的叫喊,向皇上离开的方向而去。
留下叫喊他的大臣在朝堂之上,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不解:“太子未得皇上宣召,怎会如此没规矩的往后宫跑去?”
“多老,您忘记了太子殿下有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他失踪归来,想来有很多话要与皇上说,下了朝没有宣召去后宫也是等于回家,您就别操这心了。”
“什么回家,太子有太子府,皇宫是帝王之所,规矩要守,规矩要懂,没了规矩成何体统?”
“御史大人,回头你要好好向皇上进言,太子身为北朝储君,一言一行当属楷模,现下如此匆匆,不识大体规矩,将来如何是好?”
“多老,北朝江山姓箫,不姓多,您是三朝元老,跟圣主打江山的人,但是,太子没错,您非得揪着他的错,怕是不妥!”
多老气得直瞪眼:“谁非得揪他的错了,有什么事情在朝堂之上不能说的,非得下了朝,皇上不宣,他自己不禀报,就去后宫啦?”
有很多大臣不愿意和多老说话:“多老,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些事儿,先走了,您老慢慢的在这里歇会儿,再走。”
“是啊是啊,多老,我们先走了,府上还有事儿,衙门也有事儿,一堆的事儿等着呢。”
“告辞告辞,多老,回头见,回头见!”
多老是二皇子的外祖父,太子失踪不归来,二皇子呼声最高即将成为太子,继承大统。
然而太子归来,二皇子的如意算盘打落空,多老气不打一处来,明里暗里都想找太子的麻烦。
他们这些同僚,有儿有女的人家,在等,等嫁到太子府,家中没有造婚的儿女的人家,就不着急站队了。
太子是皇上皇后嫡子,北朝之正统,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其他皇子亲王就算再能干再优秀,也越不过他,优秀不过他,不能取而代之。
多老看众大臣离开,没一个和自己一道的,气得直瞪眼,直到他们都离开之后,他才离开朝堂,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他女儿多贵妃身边的贴身语姑姑。
多老左右看了一圈,其他大臣已远去,朝堂旁边除了侍卫无其他人,他抬脚向语姑姑走去。
语姑姑见他过来,向他行礼,“多老,贵妃娘娘让奴婢告诉多老,皇上身边的禁卫统领已经换人。”
“此人名为周行山,是一个哥儿,他除了禁卫统领,还是掌管皇上信息的心腹,贵妃娘娘昨日派奴婢接近他,他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如同铁板一块。”
多老闻言想到今日早朝之上跟着皇上一起上朝的哥儿,他手持长剑长得俊,俏美,面色冷淡,神情漠然,眼角红痣已被割去,忠诚的像条狗。
他看到他的时候,还想着他是谁,何种身份,竟然手持长剑跟在皇上身侧,没想到是皇上禁卫统领以及心腹。
而且此人极其年轻,看着才二十多些。
一个二十多些的哥儿,有这样的成就,令人难以置信,匪夷所思,佩服的。
语姑姑声音一压,“多老,贵妃娘娘让奴婢问您,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快要到手的家业拱手让人吧!”
多老浑浊精明的眼珠子转动,片刻过后,压低声音:“二皇子尚未娶妻,只纳了侧皇子妃,你让贵妃娘娘,去寻皇上,请求皇上赐婚!”
语姑姑不解:“请求皇上赐婚,赐谁的婚?”
多老眼中满满算计:“赐二皇子和周统领的婚!”
语姑姑听后失言啊了一声。
姜钱儿行走在太子府后院,条件反射的在找出口,可是她发现,出口没找着,护卫倒不少。
护卫的密集程度,已经高达十步一人,一个拐角两人,而且这些人个个配着刀,配着剑,见到她向她额首,之后就是满脸肃杀目不斜视。
“姑娘,您看这梅花!”福玉提醒姜钱儿:“这一颗冬梅,是太子出生那年,盖了太子府,皇上亲自种下的,自打种下之后,每年都开花,今年开得格外旺盛。”
姜钱儿回神顺着福玉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一颗一人环抱不过来的梅花树在庭院里傲然挺立,枝头开满花朵,耀眼无比。
梅花树的高度,让姜钱儿眼睛一亮:“福玉,我想摘一些梅花回去。”
福玉没想到自己提醒姜姑娘看梅花,她竟然想摘梅花。
太子殿下说了,只要姜姑娘不出府,做什么都随她。
摘梅花更是小事了。
福玉轻巧道:“姑娘稍等,我让人给您摘……”
姜钱儿张口拒绝:“不用旁人摘,我自己会爬树,我自己摘。”
福玉哑然失声:“姑娘万万使不得……”
“让她摘!”十月走了出来,打断福玉的话。
福玉连忙转身后退:“十月姑娘!”
十月冲她点了一下头:“你先退一下,我来守着姜姑娘,让她自己摘,出事我负责。”
“是,十月姑娘!”福玉应声退下。
十月走向姜钱儿。
姜钱儿望着到自己跟前极其美艳带着攻击性的女子,嘴角缓缓一勾:“你好,十月姑娘!”
十月浅浅一笑,犹如刺目的阳光美玉耀眼:“姑娘好,姑娘说自己会爬树,能摘梅花,但我看姑娘手腕受伤,想来无法用劲抱着树,我让人给姑娘找把梯子,姑娘您看可否?”
姜钱儿回以微笑:“如此甚好,多谢十月姑娘。”
十月姑娘,她第一次见,给她的感觉是危险的。
她失去记忆,从出门开始太子府的丫鬟仆人见到她都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姑娘,给她行礼,自称奴婢奴才。
眼前的十月姑娘却自称我,福玉见到她也是客客气气。
想来这位姑娘,在太子府的身份地位,大概是太子的心腹,或者是太子的左右手,府中的奴才仆人丫鬟才会对她客客气气。
“不用客气,姑娘高兴就好。”十月挥了挥手,没多大会儿,仆人就扛来了梯子,放在那一颗巨大的梅树上。
十月手摊指向梯子:“姑娘请!”
姜钱儿走到梯子处,手扶在梯子上,晃了一下,发现梯子固定的极其结实,而后她侧头看向十月:“十月姑娘,我爬上去之后,你不会推倒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