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公公一听,失声道:“周大人已经娶了妻,也一直未瞒皇上,而且他眼角的红痣被割去,明眼人一看,就是有主的人。”
“太子向皇上求娶周大人,又把周大人的妻子掳在家里,老奴不敢揣测,请皇上恕罪!”
皇上手点着富公公:“你这个老东西,明明已经揣测了,却揣着明白当糊涂,说不敢揣测。”
“你呀你呀,从小就是猴精,老了老了更精了,朕想跟你说几句话,你都跟朕藏着掖着,大大的坏哟。”
富公公脸上堆满笑嘻嘻:“谢谢皇上厚爱,那老奴就大胆的揣测一番?”
皇上手点点:“恕你无罪,揣吧。”
富公公这才放心大胆,道:“太子殿下失踪几年,近日归来,本来害怕自己太子之位受到威胁,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周大人现在是禁卫军统领,在未进宫之前,他是皇商,用了两年时间从一个乡野村夫变成皇商,和金家金冷心做的是独一份的生意。”
“放眼整个北朝乃至北朝周边列国,没有一家生意能有他们两家生意做得好做得独一份,那自然而然的没有他们赚的多。”
“周大人在这做生意之前,是给皇上处理赃物的狗,吃了骨头,离开了,回家了,想安稳了。”
“就安稳两年,若不是太子掳走他的妻子,用他的妻子威胁他,只会做一方富商过一辈子,也不会再重新出山,想尽办法,费尽心思,踏过千辛万苦做皇上的心腹统领。”
皇上听后,声音一沉:“照你这样说来,朕的太子倒是失了水准,小人了。”
富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最贱,奴才最贱,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冷哼了一声:“老东西,你没罪,太子失踪了几年,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都没一个太子的样。”
富公公不敢再接话了,天子喜怒无常,上一刻钟不怪罪,下一刻钟就能手起刀落,要人命。
果然伴君如伴虎,他伴了大半辈子,还是无法揣测到圣意,无法聊到皇上心坎里去。
十月望着姜钱儿带着细碎小疤笑得开心嚣张的脸,声音极其凉淡的提醒:“太子殿下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无论是太子正妃还是侧妃都是朝中大臣之子之女。”
“姜姑娘虽然救过太子殿下,出身卑微死过丈夫,现在又嫁了人,您觉得太子殿下真的只是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而不是看中你相公的能耐以及你家中生意!”
她相公能耐?
家中生意?
姜钱儿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词,
没了记忆,不代表她是蠢蛋。
这两个关键,足以证明她相公周行山有能耐,她忘记的家是巨有钱的,也是,身为皇太子,虽然是继承人,缺了银子也不行。
姜钱儿为了能探得更多的信息,张口故意去激十月:“我出身卑微克死过男人,嫁了人又怎样?”
“你就真的那么确定你家太子殿下是为了我相公,为了我家家产,才会如此对我纵容,可自由行走在太子府?”
“十月姑娘,您别天真了,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是什么眼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情爱还是利用,你这个在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丫头,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姜钱儿的话像一桶冷水,泼向了十月,让她想到太子,的确对眼前的女子不同,因为不同,他都快忘记了他是要做江山的人。
她提醒他,只有君临天下大权在握,才能拥有更多,太子殿下好像听进去了,但是喜欢一个人是管不住的。
尤其是其中一方知道另外一方喜欢她有意再去勾搭,那另外一方很容易溃不成军,倒戈相向忘记自己原来要干什么。
姜钱儿手中握着簪子,把十月的神色尽收眼底,抬起脚,走近她:“十月姑娘,你也喜欢太子殿下对吧?”
十月的眼神霎那间锐利起来,如刀一般看向姜钱儿:“太子殿下天之骄子,姜姑娘还是少说些笑话。”
姜钱儿就是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人:“十月姑娘,爱一个人没有错,想得到一个人也没有错。”
“天之骄子如何,人中龙凤如何,在情爱方面,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
“你要是觉得我是你的威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爱着我的相公,我深爱着我的相公,我只想离开太子府,可惜你的太子殿下不让我走,这让我很恼火。”
十月眼睛一眯,红唇一扬:“原来你说了这么半天就是想让我放你走?”
姜钱儿咧嘴一笑:“让你发现了,那你放不放我走?”
十月望着她灿烂刺眼单纯的笑,沉默了起来。
元宝楼客栈四楼,住着金冷心一人,没有接其他客人。
金冷心一到冬日手脚冰冷,房间的火炭烧的比别处都多,都旺盛。
他翻看着各路文武大臣家眷的信息,看完一个扔在火盆里一个,毁尸灭迹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
箫吟坐在他旁边,凝视着他,眼睛都不带眨的。
直到有人敲了门,箫吟才率先金冷心一步站起来向房门走去。
打开房门他看见来人,对着屋里道:“主人,我让厨子炖的汤好了,我下去端汤,外面太冷了,你别出门。”
金冷心侧目看向他:“好,你把门关紧些!”
越是温暖如春的房间稍微有个缝隙。冷风就呼呼的往里灌,冷的不要不要的,让人直打寒颤。
“好!”箫吟应了一声,出门,带上了门,带着来人往楼下走,走到确定金冷心听不到他们的谈话,问着来人:“宫中出什么事儿了?”
小太监换了普通棉衣,脸颊冻得红扑扑的:“吟公子,周大人让我告诉您,今日早朝之后,太子殿下随皇上回宫,恳求皇上赐婚,求娶皇商金冷心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