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柔飞望四人,方入驼峰岭,便听得前方有马蹄声来。
烟望:“老大,是辰风他们。”
话才落,辰风、烟雨及万老鬼,就到了。
三人利落下马。
秦逸:“前方如何?”
辰风:“出驼峰岭便是玉瑶山。山脚下的玉真观中,昨夜有灯火,定是有人住着。”
善柔,莫明的生出几分不安来。
“可知住的是谁?”
辰风摇头:“属下等人,不敢冒然前去。”
善柔咬唇,但愿不是玉媚才好。
万老鬼铜铃一样的鼓鼓眼,转来又转去。
秦逸目光扫向他。
“老徒儿,可是有话说。”
万老鬼嘿嘿一笑。
“回大师父,老鬼若没猜错,那里住的是玉瑶三姝之首的玉媚。”
善柔,晴天霹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秦逸握住她手:“别怕,这玉媚的本事,你我熟悉得很。”
万老鬼:“小师父与她有仇?”
善柔:“收拾过她。”
秦逸看向善柔,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万老鬼铜铃眼瞪得更鼓,随即哈哈大笑。
“这些个道门,看着人模狗样,干的事情可比我们毒门还要狠毒。师父收拾得好。”
善柔:“可眼下到了她的地盘了...”
秦逸摸摸她头。
“放心,玉瑶台擅长的是画皮。有春飞烟雨,便能摆平这玉媚。若是那玉催老道姑出山,我正好报她当年,趁我娘危机时落井下石之仇。”
柔点头。
“夫君当真有把握?”
秦逸:“自然。不过我们还得乔装一番。能悄无声息过这玉瑶台,是最好的。”
善柔极赞同的点头。
没错前路艰险,若玉瑶台与纤云山无瓜葛,那倒可狠狠收拾一番。
偏生玉瑶台背后有还魂谷,有归魄城,更有纤云山。
这些个道门术士,毕生都在求长生不老。
高蝶衣死前,发颠大喊她是长生药引的话,总让她觉得不安。
若道门的人,发现她这个曾经的药引,送上门来,会是怎样的后果,她真的难以预料。
所以没有什么比悄摸摸的过玉瑶台,更令她安心。
玉真观的烛火直到天明,还燃着。
玉晓双眼红肿,满目恨意的看着手中书信。
玉媚神色极冷。
“你未婚夫,当真在信中说,他的死与将军府秦逸、善柔有关?”
玉晓点头,紧握起桌上的剑。
“我定要杀此二人报仇。”
玉媚眼神微凝,所有与善柔、秦逸有关的记忆,浮现脑海。
“若你未婚夫,当真因那圣将军秦逸而死。便是与我玉瑶台,又添了新仇。”
玉晓抹去脸上泪痕。
“师姐此话何意?”
玉媚抱着拂尘,走向屋外。玉晓立时跟了上去。
“大师姐落得那般下场,便是因那圣将军夫人善柔。”
晓:“可是去年师姐去长仙城所助的牡丹大师姐?”
玉媚冷哼一声。
“没错。那一趟,我也险些折在西亁。”
玉晓死握着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凸起。
“那便新仇旧仇一起算。”
圆滚滚的小道童玉琢,进了院门。
“师父、师父,昨夜那些人入了驼峰岭了,天黑之时,定会到我们玉真观。”
玉媚:“你师兄玉珏可探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了?”
玉琢摇着圆鼓鼓的头。
“师兄未说,定是还未探到。”
玉媚:“去吧!”
玉晓上前抱剑行礼。
“师姐,玉晓有事相求。”话落跪地。
玉媚:“这是作何?”
“玉晓要去西亁,杀秦逸与善柔为我未婚夫报仇。”
玉媚拉她起身。
“将军府势力庞大,且高手不少。你一人去,跟送死没有区别。若你真想杀他二人,应与你父亲商量,多派些人手,一同前去,方有希望。”
玉晓顿时乱了。
“这秦逸当真如此厉害?”
玉媚点头。
“常胜将军,战场杀人无数,血海里淌过的人,自是本事了得。在西亁,想杀他太难了。”
“若他不在西亁呢?”
少年清亮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与窃喜。
“珏儿!”
“师父!”来的正是玉媚大徒弟玉珏。
“你方才说,这秦逸不在西亁是何意?”
玉珏:“方才徒儿收到纤云山的飞鸽传书。说西亁圣将军秦逸于半月前离京,往北走了。”
玉晓:“往北?”
玉媚凝眉,这两口子,还当真出了西亁?老天爷,是在给她送机会吗?
“速派人去查,他出京往北而行的具体路线。”
“是!”
玉珏离去,玉媚立时拉着玉晓上山。
“师姐,可是去请师父帮忙?”
玉媚点头。
“玉瑶台的仇,必须报。”
上回归玉瑶台后,她向师父玉催细细禀报过善柔的事情。
玉催说过,这善柔被挖骨取血,皆不死,即使不是长生之躯,定也与众不同。
此人的面皮,若是能取来,定能让玉瑶台的画皮之术,更上一层楼。
如今这善柔、秦逸出了京,便是天赐良机。
还魂谷与归魄城,定也未放弃此事,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
催婆婆顶着没那么肿的脸弯着腰,快步进了祥乐宫,。
“公主!”
祥乐戴着纱帽,在池边喂鱼。
“说!”
“秦将军一行人,确是往圣西去了。”
祥乐抓鱼饵的手松开,鱼饵哗啦啦回落。
哼,果真是去圣西。
“拿纸笔来。”
“是!”
片刻后,祥乐吹吹纸上墨,随即递给催婆婆。
“送出去!”
催婆婆立时将其封好,恭恭敬敬的回了声:“是!”
“夜灵宫那位,可应了?”
催婆婆躬身。
“她说要您...亲自去。”
祥乐撒出一把鱼饵,盯着那些争先恐后前来抢食的鱼儿看。
“今夜子时,我去见她。”
催婆婆扑通跪下。
“公主,此人过于阴狠毒辣,见不得。”
祥乐指指池塘前方,一旁的阿珠立时会意,撒一把鱼饵去了远处。
鱼儿们又哗啦啦游去了那边。
“放心再狠如今也是笼中困兽。想要脱牢笼,就得对我客气些。”
催婆婆咬唇,知劝不懂祥乐,只能恭敬的回一声‘是’。
祥乐伸手,阿珠立时为她净手。
“顶玄老贼如何了?”
催婆婆:“这两日进气多出气少,应是撑不几日了。”
祥乐深吸一口气:“断气了,扔去乱葬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