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得意的神情,在祥乐的脑子里蹦跶了一路。
车马越行越远,鹰傲赶到与大鹏一前一后的相护着马车,她忐忑的心绪才渐稳定下来。
催婆婆:“主子此段路山石嶙峋,崖险壁峭,且天色已晚,不如让鹰傲在前方先寻地方歇息?”
祥乐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嗯!”
催婆婆方撩帘,嗖一柄羽箭穿空射向车中。
催婆婆惊,祥乐慌。
鹰傲鹰爪疾出,于轿帘前将箭击落。
后方大鹏:“快护主子走!”
鹰傲跃身至车驾处,一脚踹下车夫,扬鞭抽马,马吃疼疾奔。
祥乐死抓住车厢壁。
“打开车后帘。”
催婆婆立时打开帘子。
祥乐凑上前去,见得后方四名黑衣人一人持双刀,一人持双剑,两人用长刀,将大鹏团团围住。
催婆婆心惊不已。
“这兵刃,像是秦将军的护卫。”
乐心底发凉,秦逸善柔,你们杀不得我,便拿我身边人开刀,真有你们的。
“鹰傲,连夜入纤云。”
“是主子!”
“入纤云立时联络其他人。”
“明白!主子坐稳了。”
话音落,连着三道鞭声起,马儿嘶鸣阵阵一路狂奔。
车马远去,逸揽着柔自山石后方露出脸来。
逸:“走带你去前方。”
话落抱着她,身轻如燕,几个起落间倒到了大鹏被围的不远处。
两人寻了个隐蔽点藏身观战。
大鹏:“都是老熟人何必蒙面。”
望几人对视,扯下面罩。
“果真是你们?”
春飞:“玉瑶城雪夜的账,今晚该算一算了。”
大鹏:“四打一,真卑鄙!”
烟雨举双手便攻。
“跟他废话什么,上!”
辰风双剑唰唰接踵而上。
春飞、烟望对视双刀齐出。
大鹏挥钩接招,铁钩随着他身型急旋,望飞风雨四人有些难近身。
四人对视,风雨腾空跃起数丈,举刀剑冲天而下,大鹏举钩接招,飞望举刀急攻其下盘。
大鹏陡然旋地而退,躲开致命一击。
春飞烟望长刀如迅疾的蛇,直扫大鹏面门。
风雨旋空起,自东西两侧攻大鹏。
四人攻势强劲凶猛,大鹏终不敌,铁钩落,飞望双刀架颈间。
飞:“说那夜袭击将军的妇人是谁?”
大鹏冷笑不语,嘴角黑血流出,眨眼间便倒地不起,直接断了气。
逸柔自山石后走出。
逸:“给他刨个坑吧!”
说完牵着善柔,往崖洞处去了。
柔:“如此死法,倒也少了痛苦。”
秦逸:“血隐卫任务失败,回到组织将受极致酷刑。所以他们每出任务,必在口中藏毒,失败便服毒自杀。”
两人回到崖洞,负责看护妇人的万老鬼,已然呼呼大岁。
那妇人独坐篝火旁边用树枝画着什么,嘴里边呐呐自语,逸柔侧耳听时,却又不再言语。
秦逸踹老鬼。
鬼猛然惊醒:“嘿嘿大师父!”
方喊完烟望一行人归来。
秦逸将从地矶宫得来的图铺开。
众人围上前。
逸指着图中的刺猬谷。
“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离纤云城不到八百里。快则三四日,慢则六七日。”
善柔:“我们走哪条路线入纤云?”
秦逸看向烟望。
“阿形与阿影,可有新消息传来?”
望:“有。纤云城的戒备比前两日又严了些。若想从正门入,恐是不易。”
秦逸手指地形图。
“若不从城中过,那便只能走土垚说的这条隐蔽路线。”
柔看着那条线路。
“丁崖口、线峡岭、虫林、血蝠窟...这路可不止隐蔽,不当心还能要人命吧?老鬼,后两处你能行吗?”
万老鬼:“小师父放心,有我在这虫林和血蝠窟小菜一碟。”
逸:“如此的话,我们便走此路。”
烟望几人纷纷赞同。
“阿形与阿影,在故人庄等我们。汇合之后,直接走丁崖口。”
几人商议之后,各自歇下。
善柔自妇人身旁过时,她仍在用树枝画画,柔瞥了一眼。
“秦逸!”
逸正为她铺休息的地方,听见喊声立时靠过来。
“怎么了?”
柔指着妇人画的图案。
逸看过去,越开眉头越拧。
“跟你那块黑木牌子的图案一样。”
柔点头,拿黑木牌子,摆放于旁。
妇人目光刹那被吸引,一把抓起木牌,看向善柔。
“何处得来的?”
善柔,此时的妇人眼神清明,神智也较清醒。
“外祖母赠我的。”
妇人疑惑的看着她。
秦逸:“小柔外祖母,名林霜。前辈可认得?”
“林霜...霜儿...”妇人呢喃。
柔眼神大亮:“前辈认得我外祖母?”
妇人仍呢喃不已,眼神又陷入迷茫中。
柔叹气,她这个医修罗,什么病都不在话下,却唯有癔症难以下手。
她掏出几粒裹了糖衣的药。
“前辈,吃糖!”
妇人见着五彩的糖,立时吞入肚中,随即笑得像个孩子。
“仙仙仙、令令令,得仙令者四方行...”念着念着便入了睡。
善柔一头雾水,秦逸一脸疑惑。
逸:“她说的仙令,是这牌子?”
善柔捧脸,这牌子是外祖母所给,过往书信与她时,也曾问过,那木牌是何物。可老太太却从未说过?
“尚不可知,外祖母从未提过它的名字。”
安顿好妇人的春飞,走到两人身旁。
“小姐,属下命人细查过。此物并非出自西亁。”
善柔更回疑惑,举着木牌于火堆前细看,眼神逐渐明亮。
秦逸似也看出些什么,目光清亮。
柔拿出无穷锦囊与有穷盒,两人将它们跟那木牌并列摆放。
火光映衬下,它们的图案渐起变化,接着有穷盒开始晃动。
逸柔紧盯着,可片刻之后,有穷盒又不动了。
善柔:“想不到这木牌竟与它两有关联。”
秦逸:“以往木牌也在你身,有穷盒却从未动过?”
善柔细摸着盒上的图案,秦逸问的也是她心中想的。
“会是光线吗?”
逸陷入思索。
“再试几回,兴许会有答案。”
善柔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妇人画的图案上。若是她能保持清醒,定也是有答案的吧?
秦逸摸摸她头:“别想了,先睡。”
柔将无求、有穷还有那木牌收好,同秦逸在篝火旁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