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和景浩然用过夜宵,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聊天。
“容大,你刚才提的那位先生是谁?”
“哦,楚霄的主治医生,我顺口问一句。”容御一语带过,并没有过多赘述。
景浩然却有些好奇,笑道:“那还是很有本事的,毕竟把咱们老大治好了,这样的名医咱们也该打好关系才是,万一哪天有求于人呢。”
那次的跨国特勤任务,他也是队员之一,因为己方间谍被敌方策反,提前做好了圈套引他们入网,所以老大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为此牺牲了三名队员,他也丢了半条命,那颗子弹只偏离心脏一毫米,不然当场就得挂!
幸亏老大出发前留了后手,不然恐怕都得交代在那里!
也是因为那次任务,老头子以性命要挟,说什么也要他退伍!
“切!”容御切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损他:“你是怕自己哪天染上了花柳病,未雨绸缪?”
景浩然嬉皮笑脸地接话:“你滚蛋,少咒小爷,不干净的小爷儿可从来不碰!”
容御冷哼,似笑非笑地说:“就你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早晚得栽在女人身上。”
“我看他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伴随着这句冰冷的讽刺,一身作战服的楚霄进了门。
容御笑着打招呼:“哟!咱们大忙人回来了?辛苦辛苦!”
景浩然一改之前的懒散,人也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问好:“老大!”
楚霄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景浩然坐下,面无表情的扫视两人,冷冰冰的道:“你们是不是太闲得慌了?”
景浩然咧嘴一下:“我不是实在太好奇,能让咱们周公子夸得举世无双的小姐姐是谁么!”
“……”背锅侠周染。
他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你们咋说都行,爱咋咋!
反正他已经做好躺平任鱼肉的准备,所以反而淡定鸟!
“我看你是欠揍了,整天沉迷于酒色早晚得废,你正好来了,明天去基地回炉重造,就你现在的德行,恐怕一轮训练都抗不下来。”
“嗷……老大饶了小的狗命!”景浩然哀嚎一声,俊脸都皱成一团,立刻抱拳求饶,他都离开部队快六年了,小身板根本扛不住哎喂。
那样子,简直没眼看!
楚霄根本就视而不见,他下的决定,没有收回的可能!
周染默默地在心里为小伙伴儿点蜡,以示同情……
容御笑着做壁上观,他心里门清,楚霄这是以训练之名,行惩罚之实,谁让景浩然把自己捎带过来了呢?
他跟楚霄现在可是对立的情敌呢!
这想法还没落下,就听见:“容御,你也去!”
容御剑眉一扬,目光跟楚霄视线相接,目光中的刀光剑影来了一轮无声交锋!
他勾唇一笑道:“不要算上我,我处于休假调整状态,不适合高强度训练。再说这次来,是什么目的,你心里没数?”
“……是吗?”楚霄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就不用参训,你跟商千他们也很久未见,正好来了也该见见,重叙战友情。”
就是因为心知肚明,所以压根儿没打算让容御得逞,虽说有之前的君子协定,但不给他机会就是了!
想要追求明微,做梦去吧!
人都见不到,何谈追求,他要把一切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
“也罢,不过就明天一天,后天我有约了。”容御好整以暇的说完,就等着看楚霄的反应。
他哪来的约会,不过胡诌而已,让楚霄心中不爽一下!
楚霄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开始烦躁,跟谁约会,明微?
这货行动这么快?
他什么时候有明微的联系方式的?
心念电转间,楚霄明白了,肯定是从元清泽那里得到的!
话已经挑明,楚霄肯定不好阻止,只能道:“那就明天一天。”
后天他跟着去就是了,毕竟是公平竞争,他不在场怎么行呢?
楚霄抬腕看了下手腕上的通讯器:“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早六点出发。”
留下话,他起身往外走,从进门开始就眼观鼻鼻观心,跟个木头人一般坐在那,一言不敢发的周染,立刻拔腿跟上。
临出门前,还给了两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景浩然是接收到了,却云里雾里,根本get不到是什么意思,于是扭头问容御:“周公子什么意思?”
容御云淡风轻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明天的训练。”
景浩然有事一声哀嚎:“我是何苦来哉呢,自己送上门来诶折腾?”
容御呵笑,火上浇油:“我觉得挺好,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多训练几天,体能提升了,腰力不是更好?”
“……”景浩然,他这是暗指自己不行了?
日月轮转,转眼到了隔天。
楚霄和容御将被折腾的躺平,胳膊腿都抬不起的景浩然扔在基地,回了阳城。
周染作为司机,只默默的开车,耳朵却高高竖起,听后座两位交谈。
“你这次休假多久?”楚霄淡声问。
容御懒懒的靠着车座,侧头看向窗外,淡声道:“没有具体时限。”
楚霄凝眉,容御在境外三国混战战区,潜伏长达三年之久,战场的残酷,没有亲眼目睹经历的人,是难以体会的。
“现在什么症状?”
“恶梦,精神失调、情感分离,麻木、易怒、过度警觉……”
容御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同样平静,好似说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战后应激心理综合征,所表现出的症状,他几乎占全了!
所以,在见到明微那刻的心跳如鼓,让他的感情不再麻木,次日他就咨询了军部的心理专家。
定论是,这是一个好的刺激,让他按照自己心中的意愿行事。
容御本也有来阳城的打算,只是什么时间,还未定下而已。
正好景浩然要来,他便顺水推舟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
“没有。”
容御既是楚霄的同袍,也是他的近臣,就如容御的父亲,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也是嫡系!
“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这是楚霄的肺腑之言。
“我明白。”容御浅笑,突然转移了话题:“她怎么喜欢住城外呢?喜欢安静独处?”
他浏览车窗外连绵成片的树林,心道:“还真是特立独行,跟别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楚霄靠在车座上,双臂环胸,正闭眼假寐,闻言睁开眼,说:“她确实不喜喧嚣,安静的环境下便于她钻研医术。”
容御扭头看向楚霄,话问的很直接:“你跟她进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