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袭晏轻笑一声,目光不善的看了齐陌一眼。
这人要不是齐陌的亲大哥,他要开启毒舌怼人模式了!
“额……”齐陌,他也很尬好么?
老哥,你这是要把天聊死的节奏?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没看看袭晏的眼神,已经有举起四十米屠刀的打算鸟?
他真是苦逼哇!
明微倒是淡定依旧,稳若泰山的姿态让她看起来很有距离感。
她语气疏离地道:“我与四爷并不相熟,只是医者与病人的关系,结束治疗便没有任何瓜葛了。”
当然,诊金她还未去验收,毕竟占地广袤的药园,要筹备起来需要很多时间和人力。
齐勋成功接收到了弟弟发给自己的信号,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出口的话难以收回,总归是长袖善舞之人,立刻开始救场。
“是我先入为主了,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明微也不会去计较他的无心之过,坦言道:“我生性喜静,对任何复杂的关系都敬而远之,人也一样。”
齐勋连连点头:“受教。”
他开始在心里为那位爷深表同情了,先生这算是表明态度跟他划清界限了。
就很不待见了!
这要是传回京都圈子里,谁敢信?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流水一般的佳肴美味陆续上了桌。
几人便移步餐桌,开始用餐。
作为东道主,袭晏自然要讲两句:“我跟齐陌相交莫逆,就不拿齐大哥当外人招待了,您随意一些,这里菜品还是不错的,尝尝看。”
齐勋笑着点头:“虽然咱们是第一次相见,但老三经常在家里提起你,有空可以去京都玩一玩,让老三好好陪你。”
“抽空吧!”
接着用餐的气氛倒是好了很多。
明微本就是话少的人,再者用餐时她向来很专心,加之又有袭晏在身边,给她布菜剥虾,盛汤添饭,反正就是心无旁骛。
齐勋见状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袭晏是把明先生当做心尖尖了,看这照顾的细致体贴程度,恐怕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四爷如果今天在场,啧啧……肯定很有意思,不知那个冷漠无情的爷,将会是个什么表情?
莫名的有些期待怎么办?
用完餐,稍作寒暄后,明微笑道:“我要回去炮制药材,怕时间过久影响药性,让袭晏陪你们聊。”
不等袭晏说话,齐陌便接过了话茬:“不用了袭晏,你跟先生一起先走,我带大哥去见识一下阳城的琼楼玉宇,跟京都的天上人间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
话罢,还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好,那我和微微先回去了,你们今晚好好玩,挂我的账!”
“那还用说,必须挂你账!”话罢,看向明微道:“先生和袭晏先走吧,我跟大哥一会儿再走,先走时间还尚早,琼楼那边还在热场,去早了也没意思。”
明微点头,让守在门外的服务人员进来,将五个装药材的盒子捧上,跟袭晏出了秋色厅。
只是,还没走几步,正好碰上从隔壁霜华厅出来的客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袭梵西。
“小子,跟微微来吃饭?”
明微自然是认识袭晏父亲的,微笑着打招呼:“晚上好,伯父!”
袭梵西是越看明微,心里就越满意,是以语气很是和蔼,邀请道:“改天有空,跟袭晏到家里来,陪伯伯和伯母吃个饭。”
“……好!”
袭晏接收到父亲揶揄的眼神,心中很是无奈:“爸,那个改天再讲,我先将东西给微微送回去。”
他指了指身后捧着几个盒子的服务人员。
接着看向父亲身后的几人,笑道:“晚辈失礼了,请几位见谅!”
袭梵西身后的几个中年人,全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
对袭梵西这个独子,大部分倒是第一次见到。
“袭总,这位就是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不错,这是我儿子袭晏!”
另一位的视线却落在了明微身上,因为外表气质太出众了,让人不注意都难。
他笑着问道:“令公子身边这位小仙女,是您未来儿媳妇?”
袭梵西但笑不语,就看自家小崽子要怎么办?
袭晏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笑着解释:“您误会了,我们是朋友。”
袭梵西哪能不明白儿子,知道这小崽子心里估计紧张死了,开口解释道:“对,他们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纯友谊!”
这是点自家小崽子呢,他再不行动起来,那就只剩纯友谊了!
“……”明微。
这最后的补充,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就很无语,不过并未放在心上,长辈如此调侃晚辈,再正常不过。
袭晏额角青筋直跳,看着他老子的眼神开始危险起来:“爸,我跟微微先告辞了,您们继续下一场吧。”
袭梵西笑道:“好好,你们去!”
等两人走后,刚才问话的那位又道:“老袭,看你的样子,看中人家姑娘做未来儿媳了?”
袭梵西干脆的点头,笑眯眯道:“自然看中了,你们也看见了,我家小崽子不争气,连表白都不敢!”
“那有什么,情窦初开吗,胆小才是常态,咱们也是那时候过来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刘志德开了口:“我没认错的话,那姑娘是五年前被尚家逐出家门,又被楚兆儿子退婚的大小姐吧?”
刘志德正是刘曦的继父。
袭梵西立刻就有些不高兴了,脸上的笑也不见了,看着他道:“尚竹那厮枉为人父,当年之事现场见证的人可不再少数,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说着便冷哼一声,评价道:“那两人吃相过于丑陋了,心都黑透了,居然把孩子逼成那样,不提也罢,走吧!”
压根儿没搭理“被退婚”这茬儿,楚兆那老东西的儿子没福分,也配不上微微那孩子!
不退婚,自家儿子哪来的机会?
一行人走后,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齐勋和齐陌,从秋色厅走了出来。
齐勋有些诧异的问齐陌:“老三,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是什么极品父亲,怎么舍得将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儿逐出家门,难道脑子被门夹了?
还有那个退婚的小子,那是眼睛被大粪糊了吧?
齐陌叹了口气:“那是先生的私事,咱们不好置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