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由不得你,让尚竹被噎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头,险些上不来气,可看明微那不动如山,寸步不让的样子,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句话,也让楚颖瞬间崩溃了,要哭嗓子又疼的跟火烧一般,只眼泪跟决堤一样,刷刷往下流,再加上一身被水浸透的狼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但她的可怜谁会同情,全是咎由自取!
而此时的明微,已经和袭晏移步走到沙发前落座,左腿压在右腿上,坐姿悠闲中带着散漫。
这个家,她生活了十八年,却从来没有什么归属感。
现在坐在这里,环视四周熟悉的奢华装潢,再也引不起她心中的丝毫波澜,反而觉得陌生。
明微正想去裤子荷包里拿烟,袭晏已经将烟递到了她手边。
明微很自然的接过,就着袭晏打着的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视线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站在十几米开外,抱在一起发抖的夫妻两人,满意的勾起嘴角。
对付喜欢无限作死的人,没必要心慈手软!
只是有些可惜,尚明熙那朵绿茶今天没在场……
“我耐心有限,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我就用强制手段了,到时候我恐怕会拿捏不好分寸!”
这已经算是恐吓跟威胁了!
尚竹终于咽下了梗在喉咙口的一口老血,他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对明微道:“你再这般咄咄逼人,我就叫保全队过来了。”
尚家雇佣的保全队,加起来可二十多人呢!
明微嗤笑一声,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一群花架子而已。
她云淡风轻地说:“你大可以叫过来试试!”
尚竹:“……”
这死丫头简直有恃无恐,她就算身手很厉害,群攻都不怕?
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再加上个袭晏,就能对付二十多训练有素的大汉一起围攻?
明微又道:“你尽管叫人,只是到时候动起手来误伤了,可是你们自找的!”
话罢,她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然后玉手成掌,运内气至掌心,一掌拍在断成两截,倾斜了的大理石茶几上!
啪的一声,茶几应声碎成了碎块,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下尚竹彻底歇了叫保全的心思了,他挥了挥手里的户口簿,转移话题说:“你来要户口,是打算独立迁出去立户?”
明微牵唇一笑,也懒得再跟他们浪费时间,而是直接站了起来,往尚竹和楚颖所在的位置走去:“既然你要拖延时间,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尚竹顿时惊恐大喊:“你不要过来……”
楚颖一直在瑟瑟发抖,看到明微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刚才差点被掐死的恐惧,直接让她两眼一翻,昏倒在了丈夫怀里。
尚竹又惊又急,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捞她往下滑的身体,一边对明微吼道:“你再过来,我报警,让宪警来解决!”
明微唇边的笑却越来越灿烂,带着极致的讽刺意味,她说:“这个世间的规则从来约束的只有劳苦大众,而我恰恰不在这规则约束之内,你说是吗?”
“你……”尚竹一时间无言以对,因为他没有办法反驳明微的言辞!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分阶层的,如果你有权,规则是就是为你服务的,如果你有钱,规则是可以为你变通的,如果你既没钱又没权,那规则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毋庸置疑,明微根本不差钱,豪横的很!
明微之前一手操控,与政府合作的福利房,是解决民生安置的一大举措,将她在阳城官面上的好感,刷到了十足!
甚至州府那边,都已经挂上了名号!
何况,阳城的一把手,还是袭晏的亲舅舅……..
明微已经到了两人面前,她淡然地道:“今天,哪怕我把你们打残了,也不过一个故意伤害,我有很多手段将这个事儿平了!”
这些话和姿态,就很反派!
可明微才不在乎,她的行事手段,取决于对谁,尚竹和楚颖配不上她的仁慈!
尚竹还在坐最后的挣扎:“你以为自己可以在阳城一手遮天?”
明微伸出食指,对尚竹摇了摇,笑着说:“不!我不需要一手遮天,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痛不欲生,而没办法鉴定出伤情,让你们诉苦无门!”
话罢,就见她手腕一个轻柔的翻转,两根闪着寒芒的银针,便被她夹在了两指之间。
“尚先生,你要亲自尝试一下吗?”
话落,两根银针带着气劲,射向尚竹怀中的楚颖,精准的落在她头顶的两大要穴上,针尾还在微微颤动着。
紧接着,楚颖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醒了过来……
下一刻,楚颖开始双手抱头,痛苦的嘶嚎:“头好痛!啊……要裂开了……好痛……老公救我……”
明微冷眼看着楚颖因为痛苦,扭曲变形的面孔,再一次道:“跪下请罪,或者继续痛苦,做个选择吧!”
楚颖头痛欲裂,恨不得框框撞墙,来缓解脑袋里仿佛有利刃搅拌的折磨,哪还能做出选择!
尚竹目瞪口呆的看着明微,颤抖着唇控诉:“你是恶魔……”
明微呵笑出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逆鳞,必严惩不贷!”
此刻,楚颖已经瘫在了地上,正用头咚咚咚的撞击地面,尚竹终于忍不住妥协。
他狠狠闭眼,大喊:“你放过她,我答应你,让她三跪九叩,给你妈妈请罪!”
早答应不就好了,何必再受这份儿罪!
明微大发慈悲的点头,上前将银针拔了下来,重新装回袖袋的针囊里。
楚颖趴在地上狼狈喘息,因为对抗刚才脑袋的剧烈疼痛,被冰水浸泡的身体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无疑雪上加霜,再无半点力气。
尚竹将手里拿着的户口簿直接隔空扔给明微,他不想靠近这个笑面魔鬼。
之后便上去扶妻子起来,在她耳边交代:“赶紧请完罪,不然还要再受折磨!”
也好快点让这个魔鬼离开这里,此生他都不想再见到她!
楚颖如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一般,由丈夫拉扯着起来,将她按跪在地上,对着那个魔鬼。
她跪下,深深的俯下身,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苍白发紫的嘴唇哆嗦着出声请罪。
“是我嘴贱,不该出言辱骂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