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就这么翻脸走人了,赢蕊差点气炸,却只能憋在心里,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老东西也太不把她赢蕊看在眼里了,她可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翻起脸来连亲爹亲妈都不认!
何况是元辰的老子,她绝逼不会委屈自己的。
委曲求全?
不存在的!
呵呵,在赢蕊看来,老东西这是把离间他们父子的机会,拱手送到她面前。
她不将计就计,那就是脑子秀逗了,所以她可以开始表演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似下一刻就要滚落出来,但她偏不落泪,还要扬起头对元辰展颜一笑。
就这份演技,拿捏的恰如其分!
“星辰,老爷子说的没错,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他老人家是该讨厌我,他对你寄予厚望,到头来却因为我……”
她的自责,让元辰更加心疼起来。
“你这般自责,我这心里真过不得,父亲不过因为迁怒一时之气罢了,气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你不记得了,当初他老人家可是非常喜欢你的,逢人便夸。”
赢蕊低垂下眼睫,遮住眼中的讥诮,老东西当初喜欢的是越明,现在讨厌的也是越明。
跟她赢蕊半毛钱关系没有,她难过个嘚啊!
赢蕊温顺的点头:“我明白!咱们顺着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是了,公爹既不喜我,那我以后尽量少在他老人家面前出现,省的见到我惹他老人家不开心,那便是我的不孝了。”
老东西以身份压人,那么她便以退为进好了,看元辰要怎么办?
元辰也真是为难,一边是老父亲,一边是娇妻挚爱,他在中间就是一夹心饼干。..
别家都是婆媳问题,到了他这儿,成了公、媳矛盾了?
元辰一时间居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娇妻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只得开口。
“不必如此,你回门之后,老爷子会去庄园那边跟了尘大师礼佛,在家里住不了几天,再说咱们家也没有媳妇立规矩之说,你可是元家主母呢,许多人情往来都需要你出面的。”
赢蕊低着头,低低的应了声好。
一直在旁边当隐形人,大灯泡的曾伯,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不由开始怀疑,一个人就算失去记忆,会跟着连本性也转变吗?
老祖宗可有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少夫人刚才那番话,字面上倒是没问题,可在他看来不明晃晃的挑拨离间吗?
怪不得老爷不喜她呢,也许人真是会变的吧!
二少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了啊!
赢蕊又道:“大哥大嫂他们来不来,我都没关系的……但礼数上有些说不过去吧?要是传出去……”
元辰也知道,这对于刚进门的小月亮来说,是一种怠慢。
更何况,她还是元家的主母,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家里又有那么多佣人,万一谁嘴巴不严实,传出去今儿的敬茶礼,本家嫡支都没到,外面不定怎么说小月亮呢。
以后小月亮在圈子里,要如何跟那些夫人太太社交?
但老父亲发话了,谁敢不听?
只有一个人是意外,便是他们的女儿,老爷子的宝贝孙女。
于是他道:“一会儿微微回来,看见叔伯婶娘和兄弟们没到,定然会问的。”
赢蕊达到目的,见好就收的转移了话题:“昨晚暗算咱们的人是谁,可查到了?”
她倒想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她人生的高光时刻,害她差点公然出丑?
元辰一怔:“我还没来得及问呢。”
刚才他只顾着为即将孕育的儿子高兴,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忽略了。
赢蕊凝眉:“昨晚的事儿是谁处理的?清泽吗?”
元辰有些迟疑的说:“应该是清泽吧。”
曾伯开口道:“事情是微微小姐亲自处理的。”
赢蕊忙问道:“曾管家,那算计我们的人是谁,您老可知道?”
曾伯看了眼元辰方道:“是左珊!”
这个名字,成功让元辰沉了脸,没想到自己养了她二十多年,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
“她现在人在哪里,曾伯可知?”
曾伯摇头:“老可不知,二少得问微微小姐了。”
赢蕊明知故问道:“星辰,这左珊是谁?她与你可是有仇?”
她调查元辰的时候,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养女,取名元思月。
字面上的意思,不就是怀念越明那个贱人么!
元辰冷冷道:“她曾是我的养女,认回微微后我便跟她解除了收养关系,让她改回了生父的姓氏,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她对我和微微一直怀恨在心,所以行了这下作阴诡的手段。”
赢蕊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元辰嗤笑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既然是微微亲自处置的,咱们也就不要多问了,闺女的性子我了解,护短的很!”
赢蕊只得点头:“好!不知微微去接永乐,何时回来?”
此时,明微刚到怡和园酒店。
她在温暖如春的花园里,找到永乐少年的时候,见他坐在八角亭里,正跟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说话。
两人一坐一站,隔着石桌,气氛很是和谐轻松。
这让明微有些诧异,永乐居然肯跟陌生人交流?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开始,她是乐见其成的。
明微走近,听到少年在说话:“楚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说的那人,好似是我姐姐呢!”
明微脚步一顿,楚大哥?
她仔细打量男人挺拔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熟悉,有些像楚亦轩那厮。
这时男人说话了:“我觉得不是一个人吧,那人可没有弟弟呢!”
这下无疑了,是楚亦轩那货!
永乐怎么跟这家伙凑一起了,还能轻松的聊天,楚亦轩是靠什么让永乐产生交流欲望的?
明微站着没动,想听听两人接下来会聊什么。
永乐一撇嘴切了一声:“那你现在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吧,简直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楚亦轩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身体倚着雕花廊柱,承认的很干脆:“少年,你说的没错,我早就后悔了,现在想要见那人一面,都是一种奢望。”
永乐少年轻叹一声:“那有什么难的,只要知道她在哪里,你去找她便是了,不是说烈女怕缠郎吗?”
明微嘴角抽搐,这臭小子出的什么损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