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询眯着眼观青年面相,眉毛根根见底,眉角上扬,额头平坦有一点突出,这样的面相若是放在古代,便是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是相学中的一个术语,放到现在,代指一个人有高度的权威性,定是仕途高远之人。
看来,这小子身份不简单呢!
青年正是凌霄,他在明微的住处等到天都完全黑了,晚饭都吃完了,还没能等到明微回家,心里顿时跟猫抓似的。
实在没忍住,便直接杀到了刘尚德老先生的住处,一到地儿便看见了明微的车。
于是,心也落了地。
他并没有冒然进去,打扰明微跟师傅的相聚,而是静静的等着她出来。
所以,才能跟她一起出现在机场接姬询。
当凌霄看到身着灰色长袍,头扎发髻的老者沐浴着夜色中的灯光闲庭信步而来,尽显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您老就是微微师伯吧?小子欢迎您来京都!”话罢,要伸手去接姬询手里的包裹,却被拒绝了。
凌霄也不在意姬询的冷淡,高人么大多是脾气高冷的。
姬询淡淡颔首,算作回应,看向明微时才有了笑颜:“小丫头,确如你师傅所言,跟上次咱们相见,你状态完全不同了,怎地把自己搞成这样?”
“师伯慧眼,心境稍有不同罢了!咱们先回家!”
“走吧,不好让你两位师傅久等!”
“还有一位邹行云老先生,待师侄很是亲厚,亦是师侄医道师傅之挚友,也是华夏药材世家掌权人。”
姬询抚须轻笑:“那师伯得好好认识一下!能被刘老认可的友人,想来亦是不凡之辈!”
“却如您所料!”
姬询瞟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明微身边的男人,问道:“师侄,这后生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不给师伯介绍一下吗?”
“凌霄!元首阁下独子,一个朋友!”
凌霄心中无奈,他在她心中,好似一直限于友人的身份呢!
在微微的师伯面前,他必须诚实啊!
是以,凌霄笑道:“师伯,在微微眼里,我只是一个朋友,但我还是她忠实的拥趸、爱慕者,也是铁杆追求者!”
姬询闻言,视线重新转到凌霄身上,意有所指道:“追求者?您可是太子爷呢,身份太敏感了,恐不适合吾家师侄!”
凌霄心中咯噔一下,很是不解道:“师伯,为何不适合?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对!正是如此!吾家师侄淡薄名利,不愿与权贵之家有所牵扯,所以你现在只是一个朋友的身份。”
师侄肯定不知,如今当权的凌家,与轩辕家祖上有仇!
隐门之所以不出世,跟凌家脱不开关系!
若是师弟知道了追求他宝贝爱徒的小子,居然是凌家嫡脉的后人,会让微微丫头跟这厮扯上关系吗?
恐怕,朋友都没得做了,何况成为伴侣?
不过,他这个做师伯的就不要多话了,毕竟是他们师徒之事。
……
“东主,您打算明天约明微少将见面吗?”
封景炎弹了弹烟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说!”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记者采访越明的画面。
一身精致高定礼服的越明,妆容明艳照人,却又自带清新优雅的气质,坐在一众贵妇中间,亦是最让人瞩目的那一位。
记者发问:“元夫人,您对网上关于令千金那些言论攻击有什么看法?”
镜头前的越明,盈然一笑缓缓开口:“那些言论的攻击,我不觉得会给我的女儿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因为一个太优秀的人,是容易遭到嫉妒的,而我的女儿,在我眼中是天下最优秀的女孩儿。”
“可华夏有句古话说得好,人言可畏呢!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何况那么多人在说,令千金男女关系混乱?脚踩好几条船,您对此又是什么看法呢?”
在所有人的瞩目中,她优雅一笑道:“那不正是证明吾家女儿风华卓绝,魅力非凡吗?舆论总是夸张的,主观臆断太强烈了,都是人云亦云,我女儿身边确实不乏追求者,而且都是非常优秀的有为青年,我作为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找到两情相悦之人相伴一生,所以选择很重要……”
最后一句话,听在很多有心人耳中,便有些不对味儿了?
什么叫选择很重要?
该懂的自然都懂,何况现场能够受邀参加寿宴的夫人小姐们,哪一个不是出自世家名门呢?
于是,有人开始小声交流起来……
当然,这些声音是不可能出现在视频中,被观众们听见的。
这时,又一个记者发问:“元夫人,我刚才见您不时抚摸自己的小腹,容我猜测,难道您是有喜了,要给令千金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M..
此问题一出,宴会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夫人小姐们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越明平坦的小腹。
难道真的怀上了?
若是真如此,那元辰可是宝刀未老呢!
画面中,那女人脸上的笑容一怔,眼睫毛低垂道,声音都比之前低了两度:“希望如此吧,不过还不能太确定!”
这不等于变相的承认了吗?
还真是怀孕了啊!
不知那位声名赫赫的元家公主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看到这里,封景炎也没有兴趣再继续看下去了,索性将视频关掉了。
“不着急约那丫头见面,我让你打听的事儿,可有眉目了?”
杨怀坐下后道:“越明消失的太久了,她消失的二十三年几乎是空白的,根本调查不出来任何消息,而且阳城尚家那三口,如今也杳无音讯了,我觉得结局好不到哪里去。”
封景炎淡淡的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那三口,不用在意!”
杨怀眉尾轻扬,笑道:“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不对劲,以夸奖之名,行捧杀之事,这是一个亲生母亲可以做出来的吗?”
除非,她根本就不是越明!
此时,元家。
松鹤园,玻璃花房内。
老太爷正给盆栽修剪枝丫,曾伯端着托盘跟在旁边,小声道:“老廖说,明天就能拿到鉴定结果。”
“嗯!那个女人今儿又去哪里蹦跶了?”
“启少爷刚才回禀,说是去了一个曲悦会所,参加的夫人不少,谈的都是些女人们的话题,不过中间有个小插曲,霍家的大夫人,跟少夫人提了一句,想将自家大女儿介绍清泽少爷。”
老太爷修剪的动作一顿,索性不剪了,将剪刀放回托盘里,走到藤桌旁坐下,端起紫砂壶,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缓声道。
“清泽是这一辈儿中最年长的,清钊和清炜都早成家了,他作为长兄一直独身也不是个事儿,该为他找个家世人品不错的姑娘。”
曾伯笑了笑:“只怕清泽少爷,还没有放下上海那位呢。”
老爷子原本和蔼的眼神顿时凛冽起来:“甄家那丫头,不适合清泽!一个连自己命运都能无法掌控的傀儡,怎么配得上清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