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薄妄打你们干什么?”
丁玉君冷着脸问道。
郁芸飞痛得都快死过了,闻言只能极力撑起精神抽泣地道,“薄妄不知道哪里看我不顺眼,我是真被他吓住了……”
“我这还拍了视频……”
女佣弱弱地递出手机。
视频拍得很晃,还能听到女佣紧张的呼吸声和告诫别乱来的声音,但薄妄还是一脚就把郁芸飞踢到墙上了。
女佣吓得想开门跑去叫人,被薄妄拿起一旁的花瓶就砸倒了。
手机掉在地上,从下至上拍出整个过程。
丁玉君看着里边薄妄阴郁、冷戾的一张脸都吓到了,手捂上自己的嘴巴。
薄妄回来的这几天虽然沉默寡言,但很听话,她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只见视频里,他一脚踩上郁芸飞的手就狠狠地碾下去,没留丝毫的余地。
郁芸飞的嘴巴里被塞了毛巾,连叫都叫不出来。
薄峥嵘看得脸都青了。
“多处骨折,得赶紧送医院。”医生说道。
多处骨折?
“那还不赶紧去?”
夏美晴很想装着关心一下,但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克制不下来。
医生和佣人抬着担架把两人弄走。
薄峥嵘的眼神变得狰狞,咬着牙道,“把薄妄给我叫下来!拿家法!”
刚刚回到家里,指望不上他帮家里创造些什么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把以前小混混的那一套拿出来!
薄妄还真当他这个长子长孙的位置坐稳了!
夏美晴听得简直要乐开花。
丁玉君一听这话就忧心上了。
孩子才刚回家就要动家法,这让她怎么忍心,可薄妄确实犯了大错,不好好教育怕也是不行。
丁玉君想了想转头便朝身旁的女佣姜浮生小声道,“你快去把老爷子叫起来,老爷子醒不来就给他脑门上泼碗水。”
恐怕能制止薄峥嵘的也就老头子。
让姜浮生去喊人后,丁玉君起身就往楼上走去,把要去叫薄妄的闻达给拦下来,自己上楼。
她得和薄妄先好好说说。
丁玉君顾不上自己的年迈,快步上楼就走到薄妄的房门口,敲门,“薄妄,是奶奶……”
没人回应。
她直接推门。
门没推动,被反锁了。
丁玉君一愣,忽然想到薄妄把郁芸飞揍都揍了,锁都锁了,怎么不把拍到证据的手机给拿走?就那么不在乎被人发现?
隐隐的,丁玉君感觉不好,连忙抓住一旁的闻达道,“快,把门踹开!快点!”
“哦哦。”
房门很结实,闻达和男佣一连撞了多次才把门给撞开。
丁玉君急匆匆往里冲,卧室里空无一人,但有大量的热气从浴室里飘出来,白烟渺渺。
“薄妄……”
丁玉君唤着长孙的名字扑向浴室。
被热气盈满的浴室里,薄妄就躺在浴缸里,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而水,已经完全被染成红色……
丁玉君顿时眼前一黑,双腿发软,直直倒下来。
“老太太!”闻达一把抱住丁玉君,大声嘶喊,“来人,快来人!大少爷出事了!”
薄峥嵘带着满身怒意冲上来,一进浴室,表情瞬间凝固了。
眼前的一幕和当年蓝山下的车祸重合。
他周身发冷。
他和戚雪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联系……
“啊——”.
夏美晴走进来,吓得连声尖叫。
这是什么情况?
薄峥嵘被夏美晴的尖叫声喊得恍过神来,他走过去,伸出手僵硬地贴到薄妄的脖颈上。
皮肤还是温热的。
还有一点气息。
薄峥嵘呼吸一颤,一把将薄妄从水里捞出来牢牢抱在怀里,牢牢捂住他的手腕,脸都跟着白了,“小栖、小栖……醒醒!”
薄妄一动不动地靠在他的身上,浑身湿透。
薄峥嵘转过身将人背到肩膀上,背着就往外冲,歇斯底里地吼道,“车!备车!”
几个男佣连忙跟上,帮忙护着薄峥嵘背上的薄妄。
……
江南又下雨了。
下雨的日子,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出来,基本上都是点外卖。
鹿之绫站在店里,听着外面的雨声调制奶茶,小野被她绑在屋檐下,一直在不安地抓墙挠地,情绪始终不好。
江北,不知道在不在下雨。
她把奶茶打包好,放到一旁的外卖取餐架上。
做完这一切,鹿之绫洗干净手,就听远处传来车在雨里行驶的声响,好几辆车,雨水争先恐后地打在车顶上,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近。
车子在鹿鸣呦呦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一群身着制服的保镖执伞下来,雨点子狠狠砸在伞面上,敲出雨天里的不同寻常。
“……”
鹿之绫抬起脸。
“鹿小姐。”一个声音在店里响起。
鹿之绫认出是薄家的那个管家闻达的声音。
他说,“鹿小姐,我家老太太想请你去江北走一趟。”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奇怪的是,一直闹腾的小野这个时候却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坐在地上。
……
薄氏财团旗下的私人医院里,隐密性做得很好。
郁芸飞和薄妄相继入院,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
丁玉君坐在病房外的客厅里,拿着一纸遗书的手颤栗不止,眼泪模糊得让她看不清上面的字。
“老太太……”
姜浮生拿出手帕给丁玉君擦眼泪。
丁玉君这才又重新看起遗书。
遗书被薄妄摆在卧室的床上,上面的字迹清俊有力,很是板正,只是字却很少——
【薄峥嵘给了我一条命,我拿它活二十三年,没什么意思,还了。
——薄妄。】
寥寥数字,却透着叫人心惊胆的随意和无望。
丁玉君看了很多遍,才明白这封遗书的重点是在落款。
薄妄。
这孩子是想告诉他们,他是以薄家长子长孙的身份死的,和旁人无关。
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薄峥嵘阴着脸走进来,看向丁玉君道,“母亲,你让闻达去江南接人了?”
丁玉君红着眼抬起头,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怎么,不行?”
薄峥嵘咬了咬牙,“当然不行,薄妄这是在用死逼我,一次让他尝到了甜头,以后他只会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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