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荷带着唐平,来到了唐宅的一处密室。
唐家许多不能见光的东西,都在这里保存,唐荷将密室折腾得乱七八糟,才在角落里翻出一个白色的药瓶。
接过药瓶打开,唐平发现里面只有一粒黑白色胶囊。
“啊,总算找到了,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你十岁跟老爸出去钓鱼,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就都失去了两天的记忆。”
“当天晚上有一个神秘兮兮的,穿着白大褂的老头,送来了两粒药,说吃了这颗药就可以恢复记忆,但老爸只是自己吃了,却没让你吃,于是这颗药就留了下来。”
唐平眉毛一皱:“这个逆父,竟然只管自己。”
唐荷苦笑:“也许他是觉得,你不知道那些事情,要比知道更好吧。”
看着手中的这瓶药,唐平心中想了许多。
毫无疑问,新大陆上肆虐的失忆症大有文章,在药瓶的背后恐怕潜藏着一个可怕的势力。
但现在他不想在这方面往深了挖掘,而是拿着药瓶,连夜赶往疗养院。
……
第二日正午,万里无云,太阳肆意散发着自己灼热的魅力。
足御披着斗篷,躲在一棵树下,偶尔会将身体在树上蹭一蹭。
他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超过常人的速度愈合,就连断掉的双臂也长出了一截骨头,只是这种愈合让他浑身瘙痒。
足御一边磨大树,一边低声咒骂:“该死的晁勋,该死的……眼睛!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把你们的脚收藏起来,泡酒喝!”
晁勋的惩罚,让足御尊严受损。
而唐平的突袭,让他短时间内失去了找乐子的能力,他只能等养好伤,再去做坏事。
“晁勋还躲在那个地方吗?”
“在的,他……”
足御悚然一惊,转过身才发现,唐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心中恨唐平恨的要死,但还是挤出笑容:“那老瘪犊子还在下水道,我们……”
唐平微微一笑:“既然还在原来的位置,那就不劳你带路了。”
说完,唐平双手就快速挥出,两掌同时拍在足御的耳朵上,足御顿时双耳喷出血来。
足御震惊之下,就想要踢脚还击。
但唐平的咒乱邪眼发动了!
足御的动作僵住,趁着这可能只有一秒的时机,唐平左手将足御推到墙边,右手袖子里滑出一根钢管,直接戳进足御的心脏。
“你,你说过不会对我出手的。”足御口吐鲜血,质问唐平。
唐平笑的更灿烂了:“我那天说的是,那次不会对你出手,但现在……已经是下一次了。”
他握住钢管,用力一搅。
足御眼珠凸出,口吐鲜血和内脏碎片,心脏破裂而死。
这个有些实力,有些心机的邪魔,就这样干脆利落地死在了唐平手中,一颗灰白色的蛋逐渐形成。
“这颗蛋的颜色又不一样,灰白的蛋里面,又会孵化出什么呢?”
唐平好奇地将手放在蛋壳上,谐能输入进去。
这种灰白蛋的谐能消耗,要比黑蛋少的多,到蛋壳出现裂纹时,唐平才消耗了三天的谐能量。
惯例的记忆和能力都是有的,但蛋壳破碎之后,唐平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从巨蛋里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工服的朴实中年人,他模样和足御有几分相像,身上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的痕迹。
他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表情逐渐变化,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又平静。
伴随着表情的变化,他的容貌也逐渐变老,头发渐渐发白然后稀疏,牙齿一颗颗脱落,脸上浮现老年斑……
当他老得不成样子之后,他睁开了浑浊的眼,看向唐平,两行眼泪流下:“我好像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前半是噩梦,后半是美梦。”
说完这句话,老人血肉逐渐模糊,一阵风吹过,就化作烟尘消散。
“他说梦……那他到底梦到了什么?”
唐平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快速浏览足御的记忆。
……
自从老板带着小姨子卷款跑路,皮革厂重担压在自己身上,于阻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在这个梦里,他受不了这份压力,也接不下这份债务,整日酗酒和家人吵架,最终有一天他突然变成了一副丑陋而可怕的样子。
变化之后于阻,自称足御,以一种变态的心理,开始作恶伤人。
于阻拼命地想要阻止自己,但他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倒在自己脚边,而自己捧着断脚阴沉痴笑。
在这日复一日的真实噩梦中,于阻感觉自己也变了。
变得冷血,暴力,疯狂!
直到有一天,自己遇到了一个不讲武德,偷袭自己的年轻人。
罪恶的足御倒下了,于阻又做了另一个梦。
他回到了几年前,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的时候。
这一次他没有被现实压垮,而是带着家人,带着工友,在大街上拍卖皮鞋腰带,硬生生地将这场危机扛了下来。
之后他带领皮革厂,做大做强,重现辉煌,幸福而美满地度过了一生,有两儿一女,七个孙辈,在子孙的簇拥下幸福死去。
最终他在那年轻人面前醒来,已经明白了真实与虚幻,带着满足和歉意,离开了这个世界。
重活一次,是谐能对无辜变成邪魔的于阻,最后的温柔。
……
由于只需检索关键信息,这一次唐平看记忆的速度非常快。
正如唐平所料,晁勋躲在下水道中,布置了狠辣的陷阱,就等着唐平上钩,陷阱是足御帮忙搭建的,但他也不太理解陷阱的构造,只知道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
唐平写下一张纸条,将纸条递给旺财,给他指明了安全路线,让他去给自己送信,他相信晁勋看到这封信之后,就不会再躲在下水道里了。
至于旺财的安全,唐平相信,晁勋会遵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传统。
实际上就算他想斩,也没法斩。
旺财的攻击力不高,只能撞来撞去,但它的身体强度目前还是个迷。
唐平甚至怀疑,这条狗的眼角膜,比他的黑爪都结实,他不信晁勋能有威胁旺财的手段。
……
“这,这他喵的,是个什么玩意啊!”
下水道里的晁勋,看着眼前这不明物体,情绪开始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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