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你少喝点,你大伯他酒量好,你别跟他比!”陈雪梅在一旁面带笑容的看着我说道。
我嘿嘿一笑,擦了擦嘴,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陈雪梅说道:“伯母,我没事的,师伯高兴,我就陪他多喝点!”
说着话我便坐了下来,跟着便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苏三爷哈哈一笑的说道:“成,你这酒量可比你师父强得多!”
说到这以后苏三爷的眼神陷入到了回忆之中“当初跟你师父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你师父喝了半杯白酒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而且你也知道,你师父那酒量是真的差,关键我还老喜欢跟他喝酒,我这辈子能聊得来的朋友不多,你师父绝对算一个!”
“后来我再跟你师父喝酒,都是我喝酒,你师父喝水,想想那会年轻的时候可真好啊,一眨眼三十多年都过来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苏三爷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眼圈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我听着苏三爷的话以后,也没有说话。
我印象中,自打我跟我师父的那天起,他好像就没有喝过酒了。
我甚至一度以为我师父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呢。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跟苏三爷喝过酒。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三爷突然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接着他站起来,光着膀子,背对着我说道:“秦天,你看看我背后的这幅阴阳绣怎么样?”
“这是饕鬄……”我心中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玩意可不是谁能扛得起的,没有气运加身的人是绝对扛不起饕鬄的。
而且一旦纹了饕鬄,那这种人将来都是要成大事的人。
这东西不次于在自己身上纹个睁眼关公。
而这个时候苏三爷穿好衣服,转过头看着我问道:“这阴绣怎么样!”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阴绣应该是出自我师父的手法!”我看着苏三爷说道。
苏三爷听到这以后,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你师父的手艺!”说到这以后苏三爷的语气顿了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你师父的手艺的?”
听着苏三爷的话以后,我笑了笑说道:“三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和我师父纹身最大的区别在于点睛!”
我师父喜欢构图结束以后,先给眼睛上色。
而我跟我师父则不一样,我是喜欢所有地方都上完色了,然后再根据上色的深浅,来判断怎么给眼睛上色。
苏三爷背后的那只饕鬄,眼睛颜色明显要重一些。
所以一看就知道,这我师父的手艺……
我说完了以后,苏三爷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看来眼前的苏三爷要远比我想象中厉害的多。
他身上有气运,没有气运的人扛不起饕鬄。
而且苏三爷背后的饕鬄明显已经年代久远了,应该是几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背上了。
能背到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接着苏三爷端起来酒杯看着我继续说道:“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不说这些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拿起来酒杯便和苏三爷一起喝了起来。
旁边的苏宇喝酒的劲儿倒是不大,只是偶尔拿起来杯子喝一口。
喝的差不多了以后,我看着苏三爷问道:“三爷,您还没有跟我说,您今天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我说完了以后,苏三爷看着我笑呵呵的说道:“确实有些事情!”
接着苏三爷放下酒杯以后,看着我继续说道:“不过这个事情说来也有些复杂!”
“您尽管说!”我看着苏三爷说道。
苏三爷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道:“江北这边有个扎纸铺子,这老头的手艺是祖传的,你也知道,现在扎纸行业虽然也很多,但是能得到真传的人不多了!”
接着苏三爷告诉我说,这个人叫牛老大,因为当时家里三个孩子,他排行老大,那个年代也没有人给孩子正儿八经起名,所以他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而这个牛老大快要失传了。
后来牛老大主动继承了这手艺。
而其他两个弟弟因为嫌弃白事这个行业晦气,所以都不愿意接手。
后来这牛老大接手了扎纸行业。
在他爹去世以后,牛老大自己一个人苦心经营着扎纸铺子的事情。
后来牛老大也有了自己孩子,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结果这小子不干正事,牛老大想着把自己的手艺传给他。
可他这儿子不听话,而且十分的混蛋,平日里天天就是喝酒,打架,闹事。
牛老大扎纸铺子虽然生意不是很好,但是来钱的渠道还是很广的。
毕竟牛老大是真正的扎纸匠传人。
他手上的手艺可不仅仅是扎几个纸人这么简单。
比如纸人招魂,纸人点睛,这些可都是牛老大的真本领!
说到这以后,我回忆了一下,确实听过关于扎纸匠的传说。
而且据说纸人点睛,要出事。
而且这纸人点睛也有很多的说法,比如一眼点睛,纸人送魂。
两眼点睛,纸人上路。
总之关于扎纸匠的说法,有很多种。
而且当年那我师父就曾经跟我说过一个关于纸人的传说。
据说当时也是村子里有人去世了。
当天灵堂哀嚎一片,毕竟村里的老人去世了,这老人生前在村里也是十分有地位和话语权的人。
可是最奇怪的是,那老人去世的当天夜里,那些纸人就跟活了一样。
趁着夜色,其中的几个纸人直接就将老头的棺材板子给掀开了。
当时灵堂里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
那些纸人掀了灵堂不说,就连老头的尸体都被那些纸人从棺材里拖了出来……
接着那些纸人便逃之夭夭了。
后来我师父告诉我说,那老头虽然在村里有些地位。
但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得罪了村里的扎纸匠,这扎纸匠和这老头大概得有三十多年没有来往了。
到了这老头去世的时候,这扎纸匠整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