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武和罗生男，特此离婚，两人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以后双方不得以夫妻名义行事，双方再无任何经济纠纷。
“罗生男子女无对程文武有赡养责任，程文武子女无对罗生男有赡养责任。
“特此，即日起效。
“公证人牛忠厚，及山夹沟全体社员见证。”
牛忠厚是第一次写“离婚证明”，里面的内容和格式，甚至是遣词造句，还有几个字，都是程诺教他的。
牛忠厚又惊又喜，以前怎么没发现程诺还认识字呢？
而且，这样写出来的东西，确实比他自己想的要好。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加上后面的赡养责任，但是越看越觉得有水平。
他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怎么还不如一个程诺了？
罗生男听了，也让人看了，确实牛忠厚没有糊弄她，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字据。
她很想签，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要不签，那我们就继续算算你今天来找我麻烦的帐，我搬回老程家。
“家里所有的东西我该吃吃该花花，马上就到分粮分钱的时候了。
“正好解决了，我没钱花没饭吃的麻烦。”
罗生男一听这话，立刻签了字，按了手印。
她的名字，前俩字不会写，但是最后一个“男”字，她会。
牛忠厚教她写了名字，看她按了手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帮程诺是对是错。
想想远在医院的程文武，再看看一张刻薄脸永远写着算计的罗生男。
长叹一口气，牛忠厚把字据一式两份，分别给了程诺和罗生男。
“以后，你们各自过各自的，谁都不要越界，井水不犯河水，不许再闹。”
他这个大队长，当的真是心累。
“哼，以后你就是饿死，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可能施舍你一丁点。”
罗生男放狠话。
她不识字，收了一张纸，打算上茅房就可以用了。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赚了。
压根不知道，自己遂了程诺最大的心愿。
程诺笑的眯起眼睛，接过字据，拿着给公社里很多人都看了看，妥帖的收拾好，心满意足。
“丫头，你吃亏了。”
牛忠厚看着程诺一副赚了的表情，担心她不懂，小声告诉她程文武挣了多少工分，这次能分多少粮食多少钱，程诺不大在乎。
“我爹为老程家任劳任怨，鞠躬尽瘁几十年，给你们娘几个留下的东西。
“你们要珍惜，要感恩。
“他不欠你们任何东西，对你们仁至义尽了。”
程诺对罗生男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们，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你个不孝女……”
“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是吧，刚说了你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用不着孝顺你，你也不要再拿孝不孝来坏我的名声。”
程诺晃动手里的字据，声音冰冷，充满威慑力，“以后谁再让我听到骂我不孝的，骂我不救济罗生男的，别怪我不客气。”
“贱蹄子……”
“您老还是回去洗洗睡吧，你不嫌熏，我还嫌臭呢。”
程诺语速很快，推开几步，捂住鼻子，一副被臭到了的表情，怼的罗生男说不出话。
罗生男眼神阴狠的瞪她，“哼~”
这事，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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