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论怎么说都是门生意,既然是生意那从古至今就没有稳赚不赔的,关键还是得看你们眼光。你们觉得我设计的款式值,你们就买,不值就不买。”苏宜佳无辜的撇撇嘴。
她才不会拍着胸脯去保证什么。
哪怕她很确定,这设计出来的款式一定会大卖。
而且她保证了也没用,这两人不等到最后传来大卖的反馈,说什么都不会放下他们的担心。
厂长和副厂长是真没想到,苏宜佳会连个好听的承诺都不愿给。
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厂长才道:“冬装1000,秋装600,夏装400。而且你得保证,以后你所有的设计都会卖给我们厂。”
“1000,700,500,这是我最后的底价。并且我只能保证接下来五年,设计图可以卖给你们。”苏宜佳道。
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把一辈子的设计,都搭在这么个服装厂上。
不说五年的时间物价会涨多少,万一她以后也想开个服装公司呢?
虽然最后是地产和互联网赚钱的时代,但那都是95年以后的事了。
在刚刚放开个体经营的十几年,服装、食品、娱乐等各种制造业,才是真正能赚钱,赚大钱的生意。
不过79年底开放个体经营,那个时候她刚好在读大学,分心出来组建几十人的小作坊太累。
那个时候她不仅有需要更加急切,做大做好的生意。
还需要努力建设华国,把脑子里能倒出来的好东西,一股脑的全都贡献出来。
而且要到81年底可以私人开公司建厂,但82年的市场却浪到飞起,以至于在年底便会迎来一波最大最强的整顿。
她真要开公司,那也得等到稳定后,才会真正的进场。
“五年也行。”厂长这次答应的特别痛快。
在他看来,五年和一辈子也没多大区别。
都已经开到这么高的价了,难不成还有谁会像他们这么大方。
“所以你们每个季节,需要我画多少款衣服?”苏宜佳问。
“当然是有多少画多少。”副厂长连忙道。
“我画十套,你们一个季节也能生产出来?”苏宜佳刚刚进来的时候,粗略的估算了下这个服装厂的生产力。
一个季节他们能生产出六款衣服,就已经是极限了。
说不定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要留下一些不容易出错的老款式。
“我们一个季度只用生产五款衣服就行,不过你多画点,也好有些挑选的余地。”厂长这话说的还挺理直气壮的。
副厂长想要拦已经拦不住了,只能抬手捂了下脸。
果不其然就听见,苏宜佳语气淡淡的开口:“那我一个季度给你们五款,若是有不行的,你们就自己想办法。”???
厂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能懒到这种程度。
就多画几张图,多做几款衣服能累死?
她这是宁可少赚,也绝不让他们占半点便宜。
“那就这么说定了?行的话我们现在就签协议吧。”苏宜佳催促。
这该谈的都谈完了,还是早点回去,凯泽坐了这么久估计也不舒服了。
“行吧。”厂长也不想多说什么。
他觉得眼前的姑娘,一个季节能画出五个款式,就很难得了。
五个款式还要全部通过,就更难。
反正一个季节,他们只要能推出一个畅销款,就能保证服装厂的业绩。
签完一式两份的协议,苏宜佳拿到了500块的辛苦费,才把带来的设计图纸留下。
但样衣却抠抠嗖嗖的拿了回去。
秋装外套一件怎么都要20块左右,她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浪费,给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的。
厂长和副厂长眼角抽抽着,目送着他们离开。
苏宜佳他们回到秦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这都到了要吃晚饭的点,再急也没时间去黑市卖美白液。
只不过晚饭才刚刚做好,柯泽明就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你来的还挺巧,我刚好凑到了还你的钱。”苏宜佳嘴角的笑在看到他黑着的脸上时,僵在了那,“出什么事了?”
“刚好你们都在!快点,先跟我走,我们去香望村。”柯泽明都来不及多解释,急急的催促。
苏宜佳脸色顿时也难看了。
她先回房拿了挎包,又给秦凯泽拿了件薄外套和靠着的枕头。
出来的时候把东西交给高华彬,自己又冲进厨房。
把菜刀往挎包里一塞,她提着煤球钳就走了出来。
那虎虎生风的模样,显然是要去打架的。
可虽然是要打架,但几个男人看到她这样,都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但也不等说些什么,她就已经直接出门了。
其他人没办法,也赶忙推着秦凯泽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门。
秦母在客厅看到他们这样,捂着胸口哎呦呦的叫了起来。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们家的牌匾还挂着,结果却娶了个女混混回来,凯泽的英名都要被他这个媳妇给毁了。”
“够了!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真要是闹出什么事,你当夏卫国能容的下她?”秦父厉声呵斥,打断了秦母的喋喋不休。
现在他一点都不怕那个苏宜佳作死,就怕她作的死不够大,不能让夏卫国做主,让她跟凯泽把婚给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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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泽明的绿色小吉普就停在巷子口,等他们都上了车,秦凯泽轮椅放到另一辆皮卡上,便立刻启动绝尘而去。
那绝起的尘土足矣说明,他们有多着急。
“苏家的人又干了什么?”苏宜佳冷声询问。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们不仅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敢往死里扑腾。
“苏老太和苏老汉知道你不是苏家的孩子了,找林翠芬和苏建设问到你亲生母亲埋骨的位置,带着你两个叔叔和小姑,打算去挖出来。你们村里有人想拦可没拦住,被打的挺严重,但还是打电话报了警。”柯泽明强压着怒火道。
苏宜佳只觉得脑袋嗡的声,像是一道闷雷劈过。
原本还能压抑着怒气的身体,此时都气的微微打颤了。
她不是原主,以前顶多就是觉得这些人恶心至极,要替原主报仇。
但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才会干的事,直接把她气到心肝脾肺肾都要炸了。
现在就恨不得让那些人有一个是一个,全都去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