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屏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只是几个贼人在地上抱着腿惨叫连连。
听到动静,手拿家伙什来助威的杜大姐他们目瞪口呆。
……
饶是乔画屏他们住的偏,但时值半夜,那惨叫声又着实凄厉,几乎流金村一半的人,都在睡梦中惊醒。
大家惊疑不定中,又隐约辨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好似是乔娘子住的地方啊!
这么一想,谁还睡得着!
一个个的,都赶忙从被窝里起来,家里留了人看家,其余的举上了火把,手里拿锄头的拿锄头,拿镰刀的拿镰刀,还有的家里农具不趁手,直接奔去了灶房,抄起一把菜刀来就往乔画屏家方向跑。
——大半夜的,若是有人从山上俯视,便会发现有一条灯火长龙,极快的往山脚一偏僻地方移动,蔚为奇观。
“乔娘子!”
“乔娘子!”
村人们大声叫着,闯进了灯火通明的院子。
“乔娘子,没事吧?”
村人们顾不上什么,见院门大开,齐刷刷的进了乔家灯火通明的院子。
结果院子里披了个斗篷的乔画屏还没开口呢,众人就见着地上声音微弱正在申吟的几个男人。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腿上中了箭矢,大概是疼得狠了,这几人躺在地上,申吟声都弱气的好像下一秒要断气。
手里拿着各色武器的村人们都目瞪口呆。
这?
杜大姐一家子来的最早,眼下杜大姐帮乔画屏倒了一杯热水,乔画屏捧在手里,同众人很是感激道:“得亏大家来了,帮我做这个见证。”
说着,乔画屏向着众人欠身行礼。
被乔娘子这般礼遇感谢,村里人都激动的有些面色发红!
一个个的,就差把胸脯拍的震天响,保证要帮乔画屏这个忙。
大半夜的,这么多人都过来帮她,乔画屏眸光盈盈,把这份情谊记在了心中。
“乔娘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乔画屏把事情一说:“……先前我从县城卖西洋玩意的商人那得了个小玩意,说是深夜时若是家中有闯入者,但凡碰到了它,它便会发出预警。方才我睡得正香,听见那小玩意叫了,便赶紧拿了弓出来……谁知,倒是遇见了这几个贼人爬墙。大家也知道,我射术不错,便一人给了他们一箭。”
乔画屏口中的西洋小玩意,其实是乔画屏空间里很是普通的一个红外线报警器,她装好电池,将其放到墙根下,但凡夜里有人想要爬墙进来,这小玩意便会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当然,这事没法直说,乔画屏便只道是个“西洋小玩意”。
乔画屏说的轻描淡写,但只要有脑子的,都能想到当时的惊心动魄!
众人看向地上那几个男子的眼神都是鄙夷愤怒!
深更半夜,好几个男人来爬人家寡妇的墙!
臭不要脸的!
那几个贼人知道自己这次是碰到了硬茬,个个都求饶不休。
但没人同情他们!
流金村的村人们更是怒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贼人!
竟然敢欺负他们村乔娘子?!
“你们是哪个村的?”
有人喝问地上躺着的那几个贼人。
贼人哪里肯自报家门,只闭着嘴装死。
流金村的村人们冷笑一声,当即就举起了手里的各色武器,一时间,锄头镰刀铁锨菜刀等各色家伙什的寒光,闪烁在寒夜中。
贼人一看这阵势,差点吓尿了裤子!
“我们招,我们招!”
贼人们吓得连连改口,竹筒倒豆子似得把事情一说。
原来他们听说了这流金村有一年轻貌美的寡妇,坐拥豪门大宅,家中只有五个稚子,若是他们能潜入那大院中,既能偷得钱财,还能风流快活一番……
这话一出,流金村村人们神色都变了!
一个个都要气炸了!
“把这几个畜生给直接浸了猪笼算了!”村里人嚷嚷着。
贼人们一听这话,吓得裤子都湿了,哪里顾得上腿上的伤,爬起来连连求饶。
流金村的村人们才不管,提了一把杀猪刀冲来的屠户高声道:“我那有猪笼,咱们今天夜里就把他们给扔河里去!”
群情激奋,纷纷叫好!
乔画屏却并不想如此。
倒不是她圣母心发作,一来,实在是让村人们背上人命的代价有些不值。
二来嘛,这事她本就想闹大的,借此来震慑一些图谋不轨的宵小。
浸猪笼这种事,基本上是民不举官不究。为了少惹麻烦,把旁人浸了猪笼的,基本都不会太过宣扬——乔画屏这还要怎么闹大?
因此,乔画屏道:“不如等早上出了太阳,直接送去官府。”
说到送官府,流金村村人们挠了挠脸,觉得这也是个好法子。
就让县里的官老爷去罚这些人吧!
还是乔娘子有办法啊!
乔画屏又朝流金村村里人笑着拱了拱手:“到时候若是官府问询,还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
“这是自然!”
“自然!”
众人拍着胸膛应了。
流金村村人们离开前,还十分体贴的帮乔画屏把这几个贼人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抹布,直接给关进了乔家大院的柴房中。
直到众人散得差不多了,朱相宜这才拎着药箱出来,犹豫道:“要不,我先给他们包扎下,我怕这几人失血过多……”
若是他们死在乔画屏的柴房中,对乔画屏来说也是一桩麻烦。
乔画屏应了,道:“那就麻烦朱大夫了。”
朱相宜咳了一声:“不必客气。”
朱相宜蹲着把那几个贼人的伤口都简单处理了下。
不过,在往伤口上撒止血药粉的时候,朱相宜手一顿,拿起了装着清创药粉的药瓶子。
这清创药粉是个好东西,只是极疼。
这几个贼人伤口虽说用不到清创药粉,但撒上这些清创药粉,能让这些贼人吃些苦头,朱相宜觉得还是很值的。
朱相宜飞快的把清创药粉撒到了贼人的伤口上。
顿时,几个贼人的脸色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疼,太疼了!
若非几个贼人嘴里都塞着抹布,怕是惨叫声能把这柴房房顶给掀了。
朱相宜手一抖,收回清创药粉瓶子的时候差点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