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朝那黄大踢了一脚,惹得黄大一声哎哟。
“不知道大娘身份?学生确实是读书人,是来咱们德安府参加府试的,确实不是行骗闹事的!只是这厮说是通判府的小舅子,我们打伤了他,只好带他来这通判府!”
“我们今日来通判府只为两件事,一件事就是来赔罪,希望通判大人能原谅学生打伤他家人;第二件事,就是想问问通判大人为何纵容大舅子欺负考试的学子,随意欺辱外乡人?”
那婆子观秦邵衣着根本不似闲汉,倒是有几分读书人架势。
先前不确定,现在确定是参加考试的学子,不敢太轻慢。
“小郎君,婆子明白你的苦处,只是这几人根本没有我们家夫人的兄弟,我们确实不能为您做主则个!”
“大娘,你们堂堂通判府竟然不敢承认,将事情推个如此干净,这样也太有些不地道了!谁敢有胆量冒充通判府的大舅子?”
秦邵故作盛怒,直接再踹那黄大一脚。
“说你到底是何人?冒充通判府的家人,这可是重罪!”
秦邵怒喝,王寅再补上一脚。
“我就是李通判的大舅子,你如此伤我,等我妹夫回来,绝对不会饶你!”
那黄大想着已经到了通判府门口,只要李通判出来,定然维护自己。
“各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今天真是看到了!通判大人做了高官,身边的的亲戚都开始仗势欺人,我们本是安陆来考试的学子,这通判的大舅子就纠结一帮地痞无赖殴打欺辱我们,幸好我们有功夫傍身,不然早就被他们几十人活活打死!”
“天理昭昭,这通判大人的家人就如此欺辱于人,就是天子脚下,天子家人都不敢张狂如此,我就不信这德安府的知府会如此纵容,今天通判府不给个说法,我定然要去知府那里说个一二!”
秦邵心中暗笑,不承认没问题,他光身的不怕穿鞋的,就不信这通判府不要名声。
那婆子一听说这秦邵这样吆喝,还要找知府,当即吓坏了!
她作为大家出来的管家婆子,其实已经大致猜到估计这几个无赖厮不定是通判家里哪个小妾的家人,本不想管这事。
一听说那人要闹到知府那里,知道读书的学子,还是考府试的,定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底层人,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真的不好。
“小郎君,你快快住口,莫要生气!婆子确信这些无赖并不是我家夫人的娘家人,不定是哪里来的骗子!”
“郎君也不要生气,既然是冒充我们通判府的无赖,我们定然不会饶过,且等婆子回禀了夫人再给您答复!”
那婆子很是慌神,急忙上前安慰秦邵,待秦邵情绪稳定,说愿意等他们给个答复后,才匆忙带丫鬟回了府中。
婆子回到府中,将外面的情形一一告诉自家夫人。
夫人听了很是大怒,且不说那些让她讨厌的妾室惹事弄得府上名声受损,就那些妾室的几人污蔑自己娘家人,她就不能忍。
当即让人调查是哪个妾室的家人。
一审问便得知竟然是前段日子李通判养在外的外室,也就是那个新进接近府里的侍妾。
那个妾室先前一直很得李通判宠爱,没想到她的家人竟然仗着她的宠爱在外面如此张狂。
通判夫人早就看那女人不顺眼了。
借着这个理由,通判夫人直接让人将那妾室锁了起来。
至于外面那几个无赖,直接让家丁押了起来,单等李通判回来计较。
那婆子代替通判夫人出来,还带来几个家丁,直说不认识那些无赖,说那些人污蔑通判府的名声,是要抓将起来,等自己家老爷回来一起交于官府处置云云,让众人散去。
秦邵看他们做事虽然利落,但却将这事与通判府撇个干净,倒是打得好算盘!
后想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惩治这些无赖,好方便脱身,随即也不再计较。
“你们当真觉得他们不是通判府的亲眷?可是他们先打我们的,如果通判回来,想以我们打伤他亲眷让我们下狱,我们定会到知府那里说个一二!”
秦邵故意说道。
“你这小郎君太牙尖嘴利,这些无赖假借我们通判名声做坏事,我们通判岂会因此为他们出头?”
“你这小郎君,既然是外乡人,考完试就赶紧家去,莫要在这府地长久逗留!”
那婆子不耐烦,直接赶他们离开。
秦邵和王寅相视一笑,转身离开。
……
德安府城门口。
韩瑾蓉坐在骡车上,不时探出头张望。
周围人来人往,所谓喧嚣热闹都让她提不起半分精神。
“三子,爷他们没事吧?怎么还不回来?”
韩瑾蓉第N次问道,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大半天时间,秦邵他们还没有过来,不免有些心急。
“姑娘放心,爷他们身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只是抓了几个无赖,应该不会有事的!”
小三子安慰道。
其实他内心也有些不确定,不过自己家爷在他心目中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在小三子心目中,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他们正有些惶惶然,忽然见人群中两个熟悉的身影大踏步朝这边走来。
“爷!爷回来!爷他们回来了!”
小三子先喊出声来。
韩瑾蓉眼角潮润,但嘴角不断地咧开。
“我们尽快离开德安府!”
秦邵直接吩咐道。
虽然那通判夫人愿意借助他们惩罚那些无赖,他们也不能确定那李通判回来,不会觉得他们故意给自己难看而给他们小鞋穿。
为今之计,就是尽快离开德安府。
他们带着买好的东西,出了德安府。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这次没有选择走官道,而是走了小路。
一路东行,快马加鞭,天快落黑的时候已经到达安陆州地界,但距离安陆城池还有不短的距离。
因为是小道,路况不是很好走,担心晚上遇到危险的野畜,路遇一村子,秦邵建议在村子留宿一晚。
那个村子在一处山坳处,是一处盆地。
村子不大,有十多户人家的样子。
他们寄宿的那家姓苏,祖孙三代5口人。
一对老年夫妇,儿子媳妇和1岁多的小孙子,儿子在镇上做工,老两口带着孙子、儿媳生活。
苏老汉说这个村子原先有十多户人,如今加上他们也只剩下6户。
听说他们是去德安府赶考的学子,苏老汉夫妇很是热情。
要知道这年头读书人本就受尊敬,更何况是参加府试的学子。
秦邵给老夫妇一些银两,让他们帮忙安排了两间住房,借助他们的灶房做些吃食。
一路行走,有些累渴,秦邵拿起水缸里的水瓢舀了瓢水喝。
刚喝了一口,“呕”的一声,直接就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