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心头一堵,这家伙!居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真真气人!
思来想去,无痕终究也没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跺跺脚道:“罢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还是我背你去吧,小山下来!”
说罢,无痕一把将小山从脖颈上扯下,顺手扔到地上,似乎将心中那股忿气,全部发泄在它身上。
小山被摔得昏头转向,赶紧爬起身,甩甩尾巴,抖抖茸毛,苦哈哈地老实跟在后面,主人现在心情不爽,还是别惹他为妙!
无痕嗔了骆飞云一眼,伏腰背起他,元力注入双足,纵身往前飞掠而去。
别看她背着一人,依然身轻如燕、速度惊人,脚尖在草叶上轻轻一触,便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往前掠过。
小山紧随在后,速度同样惊人,仿佛一道金光,眨眼从林中闪过。
路上偶而会遇上一些猛禽野兽,但在无痕驭剑飞斩之下,瞬间血溅当场,两人身形未停,一路势如破竹,极速前行。
骆飞云伏在无痕背上,双臂环绕她的脖颈,从她衣领间传来阵阵幽香,直冲入鼻,不由一时神情迷离,深深陶醉其中,暗暗痴恋起来。
半晌,他回过神,暗骂自己太过卑鄙,无痕兄弟对自己有情有义,自己怎可如此亵渎于他?实在是可耻之极!
若非此时双手正环抱着无痕脖颈,他早已给自己扇了一耳光!
好在无痕专心赶路,并未发现骆飞云的窘态,不然他更要尴尬。
半天的路程,无痕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已赶到,速度真可谓是惊世骇俗。
站在剑形山峰脚下,无痕抬头望去,不由暗暗吃惊,这座山峰远观还不觉得,近看方才发现它是如此的雄伟,整个山峰全是悬崖峭壁,高耸入云,仿佛一个擎天巨人,巍然屹立在森林之中,除了峰底十丈高的距离还长有青草翠树,其他大半崖壁光滑如镜,寸草不生。
峰顶高不可攀,终日白雾缭绕,只隐隐透出点点翠绿,如高高在上的天宫仙境一般,飘渺神秘。
矿区就在剑峰脚底,外面用削尖巨木捆扎而成的木墙牢牢围成一座山寨,除了背靠山峰的一面,其他三面都筑有瞭望卫塔,几十名武徒或武师级别的家卫常年驻守在此。
骆星海焦急不安地守在瞭望塔上,这几天他率领小队将附近凶兽清剿干净,消除了矿区隐患,但心中挂念骆飞云的安危,已经整整三天吃睡不安,虽然他玄力雄厚,又怎耐得住这般锥心折磨,神情显得极其憔悴。
他遥遥瞧见远方掠来一人,虽未看清面目,但那身锦蓝衣衫和浅色披风如此熟悉,不是梦长老又是谁?他身上似乎背着一人,难道真的将骆三少爷救回来了?!
骆星海欣喜之极,心中压抑的大石仿佛终于落地,他高声叫唤着骆寒骆彬等人,立即开门迎接,自己则提气纵身,急不可待地从高塔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从寨门掠了出去。
许多家卫早已知晓此事,听见骆护法叫嚷梦长老回来了,纷纷跑到寨门前翘首以盼,暗暗祈祷长老能将三少爷平安救回,否则家主怒火漫延到此,谁都讨不了好,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无痕刚将骆飞云放下地面,让小山重回脖颈蜷好,便见骆星海率着小队成员还有矿区几位主事,焦急地迎了上来。
见到骆飞云平安无事地站立在无痕身前,众人全都松了口气,纷纷向无痕抱拳行礼道:“参见梦长老!见过三少爷!“
众人神情恭敬,无比欣慰,骆三少无事,总算可向家主有个交待了。
无痕点点头,含笑瞟了众人一眼,见骆星海等人个个神情疲惫,想来这几天操心不少,摆手笑道:“各位不必客气,大家也都辛苦了,先回寨内说话吧。“
众人齐声应是,簇拥着两人往寨内而去。
进入寨门,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座半圆型的牛皮包,跟蒙古包极其相似,上尖下圆,用厚厚的牛皮或动物皮草围裹而成,用来给矿工们食宿之用,按每个住上十人的话,此处矿工数量预计不低于两百人。
许多面色黝黑、衣衫褴褛的矿工,正背着砂石从矿洞中进进出出,人人神情麻木,状若无魂,机械地工作着。
几个监工手执皮鞭,不时斥喝着,催促动作稍慢的矿工们加急干活。
牛皮包的旁边,修有几间木屋,外面种有苍翠果树和许多青菜,可提供四季鲜果和时令蔬菜,临时解决矿区的口腹之急。
木屋正中是主事大厅,无痕地位最是尊崇,在主位坐下,其他众人分座两旁,几名婢女很快上前给众人沏上一杯热茶后退了下去。
无痕微微扫了众人一眼,除了骆星海几人,另外三人是矿区主事,分别掌管着矿区的矿产、内务和防卫。
最高主事姓马,五十多岁,身型微胖,满脸油腻,别看他一副平庸的相貌,武道境界已是初级大武师之境,他身边另外两位副手分别姓张和姓蔡,都是四十来岁的巅峰武师。
无痕明眸微转,淡淡道:“今番初次来到本府矿区,不知主事可否介绍一二?“
马主事忙笑容满面地起身,行礼道:“回长老,本府矿区已掌管百年有余,有矿工一百八十三人,守卫三十四人,年产矿石约八十至一百枚不等。“
一年才不到一百块?无痕有些意外,那岂不是每次运送上交城主府也不过才二三十块了?产矿率竟然如此低下,难怪骆家主视如珍宝,每年只敢偷偷截留一二颗下来。
无痕继续道:“本次的矿石已经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已经全部交转给了骆护法,长老可随时查验!“
无痕瞟了骆星海一眼,见对方点头确定后,便不再多言,挥手让骆星海带着骆飞云先下去休息,大厅只留下了马主事和另一位管理内务的张主事。
两位主事坎坷不安,不知无痕为何独自留下两人,难道有何招待不周?
无痕笑道:“尔等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