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米道?
道子?
这两个词落在刘焉耳中,却是让刘焉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因为张母的关系,他对五斗米道也算是颇为关照。
平日里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他也是偏向于五斗米道,甚至愿意为五斗米道担保,扶持五斗米道成长。
这其中,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张母,但更多的还是刘焉初来益州,虽然是一头“强龙”,可想要压过“地头蛇”,还是少不了本土势力的帮衬。
而在到来之后,刘焉也就只是一眼,便相中了五斗米道。
一来,五斗米道在汉中根基颇深,已经有数十年历史,在益州汉中地界,有了不错的民众基础。
二来,是五斗米道还算安分,而且往祖上看去,也是身世清白,乃是留侯张良的后代。
张良,何许人也?
那可是整个大汉的开国功臣!
即便是在汉初三杰之中,张良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更是整个大汉开国的众多功臣之中,仅有的几个得以功成身退的人。
所以,对留侯,刘焉心中还有一丝敬意,连带着对他的后人,也高看数分。
再加上张母的存在,也就使得他越发看重五斗米道。
毕竟,他还指望借助五斗米道的力量,去帮自己找寻龙气!
自然是得将那群人捧着才是。
“你便是五斗米道的道子?”刘焉的目光落在慕常安身上,面无表情,让人瞧不出喜怒。
只是,当其往前面一站的时候,便能够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威压从其身上爆发出来。
威势如山如狱,在顷刻间降临,好似要将众人都给压在山底一般,让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即便是慕常安,也是小脸煞白,胸口急剧起伏,却愣是无法顺畅呼吸。
好在,这股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无踪,只剩下刘焉那略带欣慰的眼神。
颇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味道。
“小道,龙虎常安。”慕常安上前一步,拱手拜道。
“方才严颜说的,可是真的?”刘焉再问。
慕常安点头,却是没有丝毫隐瞒,当即将自己带着肖文等人前来上庸县寻找张仲景,因为变故,而不得不入深山,遇见整个村子都被蛊虫侵害的山民。
只是,这小子倒也聪明。
对付山上巫蛊师的功劳,他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即便是提及肖文三人,也都是一笔带过。
随后又说到他们出山之后,发现村子被屠,以五斗米道秘术一路追击凶手至黑石山,将山寨头目击毙,并且以问灵之术得知山匪背后的势力……
如此,一通消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即便是刘焉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惊骇之色。
慕常安所说事情的真假,他毫不怀疑,毕竟这种事情,只需要稍微一查,便能查出来。
甚至,他还有些想要感谢这个道子。
南疆的那群巫蛊师来上庸县也就来了,你说他们又为什么非得往深山里面跑?
山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
答案只有一个!
龙气!
所以,南疆的那群家伙儿,也是冲着龙气而来,想要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抢夺龙气。
只可惜,他们的算计被慕常安一伙人撞破。
也就注定只能无功而返了。
“你是在何处山中发现的那群巫蛊师的所在?稍后带严将军去上一趟。”
“既然上庸县中有南疆中人潜入,他们定然不会毫无目的,洞悉他们的最终目标,才是最重要的。”
“去山上的路,你应该记得吧?”刘焉面带微笑地问道。
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阴冷。
丝毫不怀疑,一旦慕常安给出的答案是“否”,这家伙儿就会突起发难,逼问地方。
好在,在来的路上,肖文和慕常安早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一幕,便通过私聊窗口,达成了一致意见。
此刻,听见刘焉询问,慕常安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了下来,并且表示只要严颜需要,他随时都能为其带路。
至于这群人会不会找到祖龙之穴,肖文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前文已经说过了,祖龙之穴身处在龙脉之中,会随着地脉的流动变化方向。
所以,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
如此,肖文自然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刘焉见慕常安如此识相,心中自然是高兴得紧,对着这个家伙儿表扬一番,然后招呼严颜一定要跟着慕常安去那个山上瞧瞧,还得将张母带上。
说完山上的事情之后,刘焉也就直接略过了南疆巫蛊师的事情。
转而在肖文面前主动提起了黑石山煤矿的事情。
和巫蛊师的事情相比,煤矿的事情其实真的不值一提。
只是,如今这位刻意提起,肖文自然是得应付两句。
毕竟,他对这个煤矿也是颇为眼热,只是碍于位置,无法占据罢了。
“将军应该也知道,在那黑石山后山之中,有一个煤矿,那些山匪之所以盘踞在黑石山上,便是冲着煤矿去的。”
“大人说的,本将军知晓。只是不知道大人的言外之意又是什么?”肖文看向刘焉,等着那家伙儿解释。
说了那么多,自然不会全说废话。
肖文很好奇,这个家伙儿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本官想要和将军合作!”刘焉说道。
合作?
这两个字落在肖文耳中的时候,却是让肖文心中一惊,有些错愕地看向刘焉,显然是没想到这番话会从这一位的口中说出来。
“大人想要怎么合作?”
“黑石山的山寨,终究还是仰仗了将军方才打下来的。所以,将军应该得到一部分好处。”
“日后,黑石山的煤矿开采和运输,都由本官负责,而开采出来的煤矿总量,本官愿意无偿分给将军两成。”
“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将军把巫蛊师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这是本官的唯一要求。”..
“毕竟,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上面难免问责。本官这才刚坐上益州牧的位置,总不能留人话柄不是?”